“你不結婚是要逼死我們嗎?!”
“去相親!必須去!你要是不去的話我就把這把刀從這兒砍下去!”
母親像是受了什麽刺激似的,猛地把刀架在了脖子上。
黃杉受驚,連忙安撫,滿口答應了要去相親的事情。
他察覺到不對勁,卻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裡,難道是村子裡的姑婆們又說了自家的閑話?
滿懷疑惑地,他匆匆洗漱完,穿著挑選好的衣服,出了門。
晚上就不回去吃飯了。
這麽想著,黃杉給冬雪發了消息,順便監督他學習。
沒錯,其實黃杉早就打算好了,雖然他不能一直養著冬雪,但可以監督冬雪學習——冬雪現在記憶全無,還是個黑戶,沒有任何學歷,只能從頭學起。有了學歷之後,能選擇的工作就很多了,至少不用這麽辛苦,還可能落下病根。
【我去相親,晚上不回家吃飯了,冰箱裡有做好的飯,你熱一熱就能吃。】
冬雪消息回的很快,【相親?】
【對,我媽介紹的相親對象。】
黃杉等了一會,發現冬雪沒回復,估計他是去熱飯了,便收起了手機。
……
這次相親的地點是女方定的,一個頗有格調的咖啡館,在約好的位置,坐著一個女孩。
是相當漂亮的女生。
但更吸引人的,不是她的容貌,而是她的氣質。
男人喜歡的類型,總歸可以總結為兩種,一種是青春少女,一種是溫柔少婦,這兩種矛盾的氣質,在她身上完美融合了,幾乎半個咖啡廳的男人,都忍不住看向她。
在黃杉進門的刹那,她似有所感,抬起頭,撩起耳邊的鬢發,溫柔一笑。
千萬人中的對視,有種讓人心動的宿命感。
……
兩人的交談,意外的很愉快。
她並不覺得黃杉過於不懂情趣,會安靜地注視著黃杉,聽他將有些枯燥無味的事情,也會笑著說身邊的趣事,她實在是一個太過完美的女友,完美到讓黃杉心生警惕。
他覺得,眼前的女性另有所圖。
這不是他妄自菲薄,只是他發覺,兩人之間的交談,未免太過順暢了。
從他相親屢戰屢敗的經歷可以看出,他實在是不會和同性聊天,但和眼前女子的交談中,整個相親過程從未有過冷場。
當你發現有個人處處與你相談甚歡時,往往不是遇到了自己的知己或者真愛,而是因為對方的等級,比你高許多。
也就是說,在交談中,她在遷就你。
出於職業病,黃杉迅速想起了三個字“仙人跳”。
不過在相親之前她應該知道自己的職業吧,仙人跳能跳到自己身上?
或許是自己想多了?或許只是眼前的這個女子,情商比較高?
黃杉抱著疑惑的態度,保持著禮貌,在晚飯後開車把女子送回了所住的小區門口。
可這個小區黑洞洞的,像是停了電,小區門就像是巨獸的嘴,要把人吃進去。
女生也很驚訝,她抱歉地看了一眼黃杉,“抱歉,你能把我送到樓下嗎?我、我有點怕黑。”
女生說著,腮邊染上紅暈,眼中帶著水光,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
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
饒是黃杉一直心存疑慮,也不由得看得微微愣神。
他看了看黑洞洞的小區,驅車開了進去。
小區黑得如同罩在了濃霧裡,兩道燈柱刺不破這一片黑暗,黃杉從一進來就發現,這裡靜的可怕,他腦海中閃過種種利用相親進行犯罪的團夥活動案件,從最初級的仙人跳,到販賣器官,販賣人口,傳銷、販|毒……
他緊繃著身體,如同一把隨時準備出鞘的利劍。
到了樓下,那樓道給人的感覺比小區更加不適,有種莫名的陰冷感。
奇怪,今天有這麽冷嗎?
黃杉微微皺眉。
簡直就像是在一個大冰箱裡——不,或者說,那樓道就像是一個停屍櫃。
車內小燈昏黃的燈光照在女子的臉上,留下一片模糊曖昧的陰影,她的聲音依舊是如初見那般溫柔大方的,只是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總覺得她的聲音帶著一股陰冷。
“那個,抱歉,我有點害怕,你能陪我上去等一會嗎?”
停電的夜晚,對你似乎頗有好感的女神級相親對象,對你發出上樓邀請。
周圍的氣氛似乎無端染上幾分曖昧。
可黃杉卻只是道,“沒關系,你怕的話可以在車上等一晚,或者我帶你去附近的酒店,給你定個房間。”
黃杉的臉上寫滿了正直,就算是提到去酒店訂房間這種似乎帶著幾分曖昧的事情,也讓人生不出半分遐想,簡直像是國家工作人員給救助人員分配住宿。
女子像是怕極了,微微靠過來,身子都在輕輕顫抖,“我真的很害怕,你不能上去陪我一會嗎?一小會就行,過一會電可能就來了呢?”
她身上的帶著醉人的香氣,配上她微微打顫的聲音,簡直能令所有人為之心軟。
可偏偏黃杉是塊木頭。
他往邊上靠了靠,貼心地說,“你可以把座椅放倒躺一會,我給你把燈打到最亮就不會害怕了。”
說著,他把車內燈打到最亮,方才的曖昧氣氛登時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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