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顧笙覺得很無奈,男人的手臂還死死錮著他的腰肢,他廢了好大力氣才從男人懷裡鑽出來去清理自己。
完成後,時間已經到了夜半,他輕輕吐出一口氣,按了按額角,帶著課本走向客廳。
第二天,又要起身工作,工作前還要給男人做好早飯。
他有些困倦地打著呵欠出門,沒走多遠,就有一隻鬼,附在了他的身上。
高顧笙打了個冷戰。
高誓擰著眉頭,盯著那隻鬼。
不對,和道士在一起久了,會被影響周身氣場,高顧笙昨晚剛和章天師歡好,正是氣息最重的時候,在鬼看來,相當於高顧笙已經被厲鬼級別的人,畫了圈,打了標記。
怎麽會有不知死活的鬼附身?
高誓眉心跳了一下,他按住眉心。
除非,這隻鬼,就是章天師派的。
道士,天師。
和鬼打交道的派別,除了除鬼的法子,往往還有養鬼和驅鬼的秘術。
但是章天師圖什麽?
高顧笙沒有開陰陽眼,之前見鬼也是因為周身陰氣過重,才能看見鬼怪,現在他的一身陰氣被驅散,便不知道有隻鬼,就趴在他的背上。
這隻鬼看上去很是乖順,沒有吸食高顧笙的陽氣,所以高顧笙雖然覺得有些不對,卻也沒有太多不適。
然而,鬼的陰氣死氣天生便對人體有害,哪怕去陰氣重的地方逛一圈,都會疲憊幾天,更不要說一隻鬼就趴在身後。
高顧笙的頭腦有些昏沉,他去廁所洗了把臉,才勉強清醒。
同事看見他,有些同情地小聲道,“我記得你是不是白天乾活晚上還要看書啊?看書是好事,但是也不能把身體拖垮了,該休息就休息。”
高顧笙笑笑,溫和地說知道了。
可他怎麽能休息。
他半生坎坷,雖然這些日子疲憊些,但卻是難得的清淨日子,考試的日子快要到來,他必須抓緊一切時間看書。
中午回家做飯,下午工作,晚上又回家。
章天師依舊坐在沙發上,手裡捧著不知從哪得來的舊書。
“等等,別動,又沾東西了。”
高顧笙站在原處,便見章天師伸手一指,那隻鬼就乖乖地從高顧笙身上飄了下來,飄到了章天師身邊,化作一縷煙霧,鑽進了他胸口。
高誓想起昨晚在他身上看到的這塊玉佩,他見多識廣,一眼就看出這是一塊血玉,而且還是萬人坑吸萬人血才醞釀出的一塊血玉,原本雪白透亮的羊脂白玉被鮮血浸透了,呈現出一種帶著紅光的墨色。
他當初還奇怪,為什麽這人竟敢把這東西隨身攜帶,原來竟然是用血玉打磨成了養鬼的法器。
高顧笙是引靈之體,跟在他身邊的陰界生物都會受益,這隻鬼在高顧笙身邊蘊養了一天,就連鬼身都凝實了些許。
章天師又拿出兩張符紙,符紙無火自燃,章天師將符灰灑在杯中,讓高顧笙喝了下去。
高誓雖對這些東西沒有研究,但看過應不解給高顧笙封印引靈之體,大概也知道章天師是在給高顧笙加封印,只是這封印只能削弱效果,卻無法完全封印他的體質。
高顧笙不知道,他隻感覺身體一輕,困倦的感覺消散了大半。
他衝著章天師笑的眉眼微彎,“問玄,謝謝。”
他笑得著實好看,男人心頭猛地一跳,將人扛了起來,走向臥室。
高顧笙手腳無處安放,只能緊緊抓住男人的衣服,“晚飯還沒做。”
“先做再吃。”
……
日子久了,高誓便知道為何男人要定時讓鬼跟在高顧笙身邊。
他在時時刻刻提醒高顧笙,離不開自己。
因為高顧笙感激他,所以他理所當然地什麽都不做,在家當他的大少爺。
同時,他有極強的佔有欲,他養的鬼可以幫他驅逐高顧笙身邊不懷好意的人,同時監視高顧笙。
最後,高顧笙是絕好的蘊養神器,他不用豈不是可惜。
這樣的日子一天天過去,男人和鬼王還不一樣,鬼王存著些貓捉耗子的心思,不會將高顧笙真正逼上絕路,每當高顧笙快要撐不住了,就會放松些,讓他緩一緩,但章天師不是。
他從不管高顧笙的身體狀況,高顧笙在極度疲憊的情況下,也曾被他拉起來承歡多次,因為處於半昏迷狀態,而無法上班,扣了工資。
這次,高顧笙又被他折騰昏了過去,或許是日積月累的疲憊拖垮了他,高顧笙發起了高燒。
這次燒的來勢洶洶,高顧笙一連在床上躺了七天,自然,工作也沒了。
不過讓他有些驚訝的是,在他生病的這段日子,男人竟然出門了,回來之後,總能給高顧笙帶些吃的。
他說,自己是去一家茶館打工了。
那茶館離這裡不遠,但卻與這裡的一切,隔著天塹。
他選擇在這裡居住,是因為這裡交通不便所以租房便宜,而茶館選擇在不遠處開,是因為這裡清幽。
兩邊中央,有一道很高的牆,牆的一邊是詩情畫意,另一邊是眾生疾苦。
他知道,男人的真實身份應該不簡單,這一身本領也足夠他進入茶館工作。
高顧笙吃著男人帶回來的熱粥,想起半昏半醒時,落在額上的微涼,知道是對方一直在照顧自己,曾升起的些許疑惑煙消雲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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