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再說了。”花青黛鼓著臉打斷他,“我全部都知道了。”
孜久問蹙眉:“知道什麽?”
花青黛從腰間摸出一個紅色的穗子,雙指捏著,吊在他的面前,“哼,你說這個劍穗是你母親在你拜師前親手為你做的,只有一個很是珍貴,所以送給我,為什麽明姐姐也有一個?”
孜久問心下一驚,下意識就要辯解,但還沒開口,大殿中便再響起幾個女修驚訝的聲音。
“啊,他也送過我這個劍穗!”
“我也收到過一個,他跟我說是他母親親手做的,雖然不值錢但很珍貴……”
“他大爺的,我也有!我還給他回送了一件很貴的法寶!”
眾人循聲看去,就見那幾位專程從黑市高價買了請帖來看孜久問的女修紛紛從芥子袋中掏出一個劍穗,掛在手上展現在大家的面前。
一時之間,幾道紅穗子競相飄揚,顯得格外刺眼。
沈遮當場噴了,手肘一拐諸長泱:“諸兄,還真讓你說對了,他真給每個人都送了一樣的東西!”
君倏也點了點頭:“你說什麽話本來源於生活,原來是這個意思,我懂了。”
諸長泱:“……”
天知道,他當時真就只是隨口一說,這些摳男人就不能摳得有創意點嗎?!
賓客中有人實在沒忍住,揶揄道:“看來孜道友的母親在他拜師前做了不少劍穗啊。”
事到如今,已經不需要再多說,大家都看出是怎麽回事了。
若說剛才在搶親的事情上,大家看待孜久問還帶有戲謔與同情,現在就只剩下嘲弄和鄙夷。
這些年來,多少女修為了孜久問癡戀成狂,更有不惜為他改門換派的。而孜久問對此總是表現得清清白白,仿佛很為此苦惱。
大家當真一直以為是孜久問魅力過人,現在看來,這廝根本就是個釣魚高手!
在場的幾位女修更是怒極,有人當場把劍穗扔到地上踩了幾腳:“垃圾玩意!”
孜久問:“………………!”
他怎麽也沒想到,最後竟然會翻車在這一個小小的劍穗上。
這本不應該的,他向來小心,隻給幾個條件比較好的女修送過。
這東西並非法寶,在他的刻意營造下,卻自有一番情思,她們總是特別珍惜,平時根本舍不得用,更不會隨便跟別人提及,頂多跟密友分享一下。
旁人聽了,一般也只會覺得禮輕情意重。
他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他送出去的這幾個劍穗,會被當眾擺出來!
公開處刑!
其實這也是湊巧,因為這次黑市的請帖炒得特別貴,願意花這個重金的,恰好是那幾位條件好的女修。
真正的關鍵在於,明如素和花青黛為什麽會知道她們都有這個劍穗?!
說實話,明如素本人也呆了呆,她倒是猜到孜久問大概不只送了她和花青黛,但沒想到,他竟然送了這麽多。
這數一數,搞不好真的有七個,真應了當日諸長泱的吐槽了。
明如素佛了,冷笑道:“孜久問,你還有什麽要說的?”
孜久問臉色沉沉。
事到如今,他再說什麽都是蒼白無力的。
但有一點他很清楚,無論如何他都要留下花青黛,否則他就真成了徹頭徹尾的笑話。
“明如素,你要走可以,但是想帶走黛妹,那是萬萬不可能的。”孜久問眼神陰鷙,說話的同時一揚手,朝著兩側打了個手勢。
隱在人群中的禦虛派弟子當即提氣掐訣,只等他一聲令下。
“靠,他想來硬的!”沈遮見狀大急,當即就要衝出去,“我去幫師姐。”
“等等。”諸長泱連忙拉住他,“你打得過姓孜的嗎?”
要是他們修為高點還好說,但他們一個比一個菜,沈遮都讓明如素追著打,去了也是送人頭。
“打不過。”沈遮很坦然,“但也是一點心意嘛。”
諸長泱:“……你還是別連累師姐了。”
沈遮:“可是師姐一個人也不是他們的對手……”
“讓我想想。”諸長泱四周張望了一圈,很快有了靈感,當即撞了旁邊的君倏一下,“我記得你之前煉了個劍穗,有帶著嗎?拿出來看看。”
“帶了。”君倏莫名,但還是拿了出來,“幹什麽?”
大殿中央,明如素察覺到危險,臉色一冷:“孜久問,你想硬來?”
孜久問沒有否認:“看在我們以往的情分上,你自己走的話,我可以放你一馬……”
話未說完,角落裡陡然響起一聲驚叫:“什麽,你也有劍穗!!!”
那叫聲極為響亮,又帶著關鍵要素,堪稱振聾發聵,頓時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
孜久問也轉頭看去。
然後,大家齊齊一震。
發出驚叫的正是諸長泱,但見他雙手捧臉,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面前飄蕩著的一個羽毛劍穗。
而拿著羽毛劍穗的,赫然是一個……男子????
剛剛經歷了孜久問與眾多女修的“劍穗情緣”,劍穗這件物品,在這個時候,這個場合,變得極為敏感,且指向性極強。
再一看這位拿著劍穗的男子的樣貌,當真是驚雲閉月,猶如謫仙,其俊美出塵已然超越了性別,比之方才那幾位美貌女修還要更勝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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