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明如素已經和她聊成了密友,兩人不止在孜久問一事上有了共鳴,還談到一些別的話題,越聊越是投緣。
花青黛從小受家裡保護,從未出過遠門,對明如素孤身外出闖蕩的經歷很是向往,恨不得能立刻與明如素在現實中見面,當面與她一起說上個三天三夜。
而明如素報復孜久問的念頭也淡了下去,與之相比,她更氣憤於花青黛在如此大事上無法自主。
此種情況下,她再次想到了諸長泱的那句提醒,並產生了新的想法。
既然世道不公,一男一女扯在一起總是女的吃虧,那就乾脆不管男人,隻她與花青黛二人,又當如何?
於是,明如素向花青黛提出不如跟她一起走。
花青黛所缺的正是一個下定決心的契機,有了明如素這句話,登時大喜,當即應了下來。
但時間已經來到婚禮前夜,長春樓到處都有禦虛派弟子走動,明如素進不去,花青黛也出不來。
如此,便只剩下最後一個選擇,便是待到成親當日,明如素到現場去,把花青黛接走。
後面的,就是眾所周知的劇情了。
聽完整件事情的經過,眾人一時都有些恍然。
尤其是諸長泱更是一言難盡。
話說,大師姐是不是從他身上得到太多靈感了?
他想了一下,認真道:“大師姐,請你以後說起這件事的時候,不要提到我的名字,我怕禦虛派追殺我。”
“你還怕這個啊?”明如素“噗嗤”一笑,目光瞟向旁邊的君倏,“有沒有這件事,只怕孜久問都不會忘記你了。”
諸長泱在婚禮上那個神來之筆,當真讓她大開眼界,若不是看到沈遮讓她們快走的手勢,她都未必反應得過來。
諸長泱:“……”扎心了。
君倏:“哼。”
諸長泱趕緊又給他捏了兩下胳膊。
沈遮問:“花小姐,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麽辦?”
現在長春樓和禦虛派肯定亂成了一鍋粥,不定氣成什麽樣子。
“我已經決定跟明姐姐一起出去歷練,不回去了。”花青黛道,“至於我爹那邊,等過兩日他氣消一些,我再給他發個訊息說明原委。”
“只能如此了。”沈遮想了想,“那你們再留兩日,看看情形,我也好為你們再備些盤纏。”
明如素歎了一聲,有些過意不去:“師弟,這次連累你了……”
“師姐無需多言。”沈遮連忙擺手,笑道,“咱們什麽關系啊,別忘了小時候你也是這麽照顧我的。”
沈遮出身凡人境,家境富貴,道骨卻很一般,縱使家裡花了大價錢將他送入名門,仍是經常被人看不起。
唯有明如素從不嫌棄,對他多有照拂,所以他說,師門之中,他與明如素關系最好。
諸長泱卻並不放心,遲疑道:“花小姐確定,你家裡真的能讓你一走了之嗎?”
花青黛點頭,肯定地說:“我爹從小對我最好,肯定會理解我的。”
諸長泱感覺更奇怪了。
聽花青黛的描述,那位花樓主對她分明寵愛至極,但這樁婚事,卻又從一開始,就不曾問過她的意見,以致鬧到如此收場。
這豈不兩相矛盾?
但見花青黛如此信誓旦旦,他也就沒再多說,笑道:“那就好。”
事情就此告一段落,沈遮伸了個懶腰:“走走走,去外面吃頓好的。”
奔忙了大半天,最後喜酒也沒吃上,還險些讓人打一頓,好不容易逃脫出來,合該慶祝一下。
明如素已經辟谷多時,但此情形下,也沒有推拒。
不料幾人剛走出廂房,就聽得外面人聲鼎沸,一樓的大堂處不知何時坐滿了客人,且似乎聊性極濃,隔著老遠都能聽到他們的談話聲。
沈遮一愣:“今日怎麽這麽多客人?”
正好掌櫃趕了過來,急急忙忙地向他匯報:“少東家,事情都傳開了。”
沈遮莫名:“什麽傳開了?”
掌櫃一臉興奮:“現在全城都在傳,孜久問原來是個薄情寡義,欺男騙女的卑鄙小人,花小姐看清了他的真面目,在婚禮上拋棄他,跟一個女修跑了,孜久問一怒之下,便要當眾強搶一個被他騙過的美貌男子成親,幸虧讓男子跑了……”
寥寥數語,內容卻極其驚悚刺激,聽得眾人目瞪口呆。
知道真相的幾個人頓時:?????
諸長泱當場噴了:“什麽鬼!!”
靠了,你們修真界傳謠怎麽也這麽離譜!就沒有人管一管嗎!
他已經不敢去看君倏的表情了。
修真界的消息傳播極快,轉眼之間,整個滄波城都知道了花青黛逃婚,諸長泱幾人大鬧婚禮的事。
所以這會城裡的酒樓茶館全都爆滿,全是興致勃勃出來消遣八卦的民眾。
掌櫃早有準備,又領著幾人去了一間臨著大堂的包廂,可以聽到外頭的討論聲。
諸長泱一看,裡面已經備好甘露佳肴,他頓時佛了,道:“要不再給我們來一碟瓜子吧。”
聽八卦嘛,沒有瓜子總覺得少了點什麽。
君倏睨他一眼,冷聲道:“你倒挺有閑心。”
諸長泱給他捶肩膀:“君哥消消氣,我給你剝瓜子。”
君倏:“哼。”
幾人坐下,將對著大堂的窗戶挑開一道縫,外面的喧嘩聲頓時一擁而入,仔細一聽,果然全是在談論長春樓婚禮變故一事。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