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上立刻有人小聲驚呼:“啊,這是用上等玄鐵鍛造的吧?”
另一人聞言發出懊悔的聲音:“居然有上等玄鐵,我報名時到得太遲,隻拿到了中等的,要是早一點就好了。”
說話間,長老已經在掌心聚起靈力,舉劍砍向試煉石。
只聽“吭”的一聲,試煉石紋絲不動,這就罷了,緊接著,那把刀的刀身一顫,竟然當場斷作三節。
全場靜默。
執事長老面不改色,隻報道:“盧大友,檢驗不通過。”
那叫盧大友的煉器師當場就繃不住了:“嗚嗚嗚,怎麽會這樣,我可是特意趕了個大早,挑了最好的材料……”
執事長老視若無睹,鐵面無私地繼續下一個測試。
試煉進行得很快,因為大部分法器質量都堪堪,一觸到試煉石就碎裂的法器就佔了足有一半。
剩下的那些雖然沒碎,但也沒有什麽亮點,許多落到試煉石上面,僅能引發一層淡淡的光暈。
這麽一件件檢驗下來,達到入門標準的作品居然只有寥寥數件,就這還是百工門一開始就把要求往低了定的緣故。
不知不覺間日色已暮,金烏半沉,試煉石邊只剩下最後三件作品。
倒數第三的是一口長劍,但見劍身森森,明可鑒人,執事長老剛一拿起,便感到一股迫人的劍芒。
執事長老臉上終於有了喜色,看了場上一眼:“施候,這是你煉的?”
施候是本次新人中唯一的金丹期,而且還是少見的雙靈根,門裡一直暗暗留心。
果不其然,他的作品一看明顯就優於他人。
施候上前,彬彬有禮地一拱手,嘴角含笑:“正是在下。”
說話的同時,他用余光掃了一下邊上的常春勿,他此次目標明確,是直奔著掌門的親傳弟子一位來的。
常春勿的獨子天賦平平,她收弟子的目的可不難猜。
可惜,常春勿臉上並無變化,仍是一派漠然。
施候心中有些不悅,百工門都這境況了,常春勿居然還這麽裝。
他完全有把握,如今還來百工門報名的人,不可能有水平勝於他的。
也因此,報名那天他一點不急,拖到了最後一刻才到,只是沒想到後面居然又來了兩人。
思及此,他又瞥了一下最後剩下的那兩件作品,暗笑自己那天委實有些小題大做了。
當時他想著那後來的兩人能得少門主另眼相看,防上一防也無不可。
如今想來,那常鳳池本身就是個草包,他看中的人也沒什麽大不了。
在他走神的當口,執事長老已經提起他煉的劍,砍向試煉石。
一聲清脆的金石相撞聲響起,試煉石綻放出明亮的紅光,比此前的任何一次都要亮。
執事長老臉上露出讚賞之色:“很好,有中品之質。”
要知道,這些新人煉器師大都只是剛入門,能煉出法器已算不錯,前面最好的一位也才煉出了下品偏上而已。
如無意外的話,施候應當是本次的第一名了。
其他參賽者紛紛露出羨慕之色。
施候倒是很謙虛:“承讓。”
實際上,他真正的實力並不止於此,不過要拜師嘛,一下子表現得太強也不合適。
反正足夠應付百工門就行了。
執事長老實在滿意,又多看了兩眼那口劍,這才把目光轉向最後的兩樣物品,然後臉色變成了迷惑。
他看向常鳳池:“鳳池,這兩位就是你做主收進來,還沒測過靈根的是吧?”
因測靈根的玉璧需要執事長老批準才能取出,所以常鳳池提前和他打過招呼。
常鳳池輕咳一聲:“正是。”
雖然是他放進來的人,但其實他現在也很迷茫,這兩人交的都是些什麽啊?!
按順序,執事長老先拿起君倏的作品。
織金鳥的銀色骨頭和金色火羽幾乎不作煉化,只是將羽毛綴到了骨節之上,看不出有什麽特別之處。
執事長老眉頭蹙起,看向君倏:“這是什麽?”
君倏:“哦,是劍穗。”
執事長老:“……”
就算是劍穗,這做工也過於原始粗糙了。
一般煉器師煉器除了要功能好用,樣子也盡量追求美觀,不然怎麽賣出好價錢!
君倏見執事長老遲遲無語,還好心地講解:“這個要掛在劍柄上。”
他知道怎麽用!
執事長老嘴角微抽,忍不住又看了看常鳳池,意思很明顯——這就是你特意破例的人?
常鳳池默默地把頭扭開,假裝沒看到。
不管怎麽樣,流程還是要走的。
執事長老內心已經不抱希望,正好旁邊就是施候的劍,他順手拿起,將那個做工粗糙的劍穗掛了上去。
不料就在他掛上劍穗的刹那,本以為已經足夠鋒利的劍身一閃,陡然綻出一道極為滾燙的劍氣,連帶周圍的溫度似乎也灼熱了起來。
執事長老眼睛便是一瞪,常春勿臉上也難得露出一絲異色,催促道:“快試試。”
執事長老點頭,抬手將劍砍向試煉石。
只聽一聲強烈的錚鳴,試煉石光芒大綻,竟是耀眼的紫色。
執事長老當即一聲大喝:“好!”
在場亦是一片嘩然,紛紛看向君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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