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買了天機子的每日小訊。”常鳳池將自己的玉牒正面轉向他。
諸長泱探過去一看,上面有一則訊息,正是方才所提的新聞,訊息落款人為[天機子]。
常鳳池:“天機子乃一遊方術士,消息非常靈通,每個月只要向他支付五百下品靈石,他就會把九域十八洲的要聞發送過來。”
諸長泱:“………………”
草,是狗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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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日後,諸長泱正式辭別百工門,君倏也跟著一起離開。
到了經營傳送陣的地方外面,諸長泱向君倏道別:“那我們就後會有期了。”
說這話的時候,他居然還有幾分微妙的不舍。
雖然一開始是被君倏碰瓷,但這些日子相處下來,對方除了準時準點地蹭車之外,倒沒有做什麽過分的事。
真說起來,兩人相處得其實還不錯。
大概也是因為諸長泱此時身處陌生的異界,而君倏是到目前為止,與他相處最久的人吧。
這也算是一種特別的緣分了。
君倏卻不置可否,反問:“你接下來要去哪裡?”
諸長泱也沒隱瞞,學著趙大爺的語氣道:“接下來準備旅旅遊,走一走比較大的城市,去趟滄波城。你呢?”
“咦,巧了啊,我也是。”君倏故作驚訝,“那我們可以結伴同行哦。”
諸長泱當場被噎了一下。
不得不說,碰瓷倏的演技還是一如既往的不走心,就算狂加語氣詞,也掩蓋不住那股敷衍的味道,太流於表面了。
明知對方信口開河,但又找不到證據。
諸長泱無語了一會,才好笑地問:“你去滄波城幹什麽?”
君倏略作沉吟:“閑著沒事,去大城市走走。”
得,借口更加糊弄,擱這複製粘貼呢。
諸長泱讓他整笑了,倒不是不想和君倏同行,相反,他現在孤身一人,能有個熟悉的人作伴也蠻不錯的。
就是他實在有些搞不懂君倏的想法,這人是真的這麽閑,還是在隱瞞什麽?
總不至於是還沒玩夠自行車吧?
啊,不對,這好像也不是完全沒可能,畢竟君倏到現在都沒學會騎自行車,並且因為惱羞成怒,堅持認為自行車的設計有問題……
諸長泱思緒不知不覺發散遠了。
就在這時,他的耳邊驀地閃過一絲金屬的錚鳴,那聲響十分細微,混雜在環境聲中並不明顯,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周圍的空氣隨著湧動,宛如平靜的湖水突然濺入一滴細雨,泛開一層小小的漣漪。
“!”
諸長泱頓時大吃一驚:我的聽力好強,這都能聽到!觸覺也好敏銳!
準確來說,他的五感都明顯地增強了。
幾乎是在剛察覺到危險的同時,他的身體便本能地錯開空氣的流動方向,以絕對算得上迅捷的速度往旁邊一避。
但是並沒有什麽用。
余光處,一道森森的寒光如破竹般穿破長空,直奔著他來。而就在他閃避的瞬息,那寒光的方向也隨著一轉,再次對準了他。
諸長泱:?
這是開了鎖頭掛吧!他要鬧了啊!
但再多憤恨也無濟於事,與靈敏的五感相比,他的身體還是太笨拙了,根本來不及再避第二次。
眼看寒光近到眼前,諸長泱瞳孔一縮,呼吸也為之一窒。
不過,預想中血濺當場的畫面並沒有出現。
電光火石之間,另一道影子從旁邊飛出,以更加迅猛的速度,精準地撞上了那道寒芒。
兩道光影相抵,堪堪在諸長泱面前停了下來。
諸長泱眼睛被晃了一下,凝定下來才看清,原來是兩把長劍。
修真界沒有牛頓,地心引力慘遭無視。
兩把長劍相撞後並沒有掉落,而是懸停在了半空之中,形成角力之勢。
其中,衝著諸長泱而來的那把劍劍身森森,樣子十分熟悉,他前幾日剛在百工門的考核上見過一次。
正是施候所煉的那口長劍。
諸長泱訝異,抬頭看去,果然見施候站在不遠處,雙手舉在胸前,正掐著劍訣。
施候似乎沒想到這一擊居然沒有得手,臉上現出幾分陰鷙,冷笑道:“小小築基期,也想和我對抗?”
諸長泱一聽就懂了,不禁脫口道:“不是吧,不就考試輸了嗎,你居然記到現在?”
這都過去幾天了!
施候原來還維持著幾分風度,聞言一惱,臉色更加陰沉:“……你說什麽!”
他所以對這兩人出手,乃是因為他們破壞了他的計劃,絕對不是那日考核敗給他們的緣故!
何況若非他一時大意,這兩人考核也不可能勝過他。
施候的語氣中透著顯而易見的威脅,諸長泱感覺不妙,當即識時務地假裝沒說過話。
君倏卻恍然不覺,還當真回答:“他說你小心眼。”
諸長泱心中一咯噔,心累地回頭看他——大哥,你開嘲諷之前倒是先看看環境,我還在敵人的攻擊范圍內呢!
果然,施候瞬間破防,“你找死!”
施候原本只是想教訓他們一下,這下卻真動了殺心,手上變幻劍訣,催著長劍繼續向前。
金丹期的修為不可小覷。
諸長泱感到體內那股氣幾乎像是要沸騰起來一般,這股躁動也讓他清晰地感覺到了施候鋒利的劍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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