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長泱心中“艸”了一聲,再放任黎嬰不管,這家夥能憑一己之力把他直播間給搞封禁了。
趕緊喊道:“小黎,你快住手!”
黎嬰一聽到諸長泱的聲音,臉色登時一變,但立刻定了定神,冷笑道:“這裡不是你的課堂,你少再對我嘰嘰歪歪。”
那桀驁不羈的樣子,像極了已經退學混社會的校霸。
簡而言之就是,社會上的事,你們這些學校老師少管。
諸長泱深吸一口氣,不再跟黎嬰廢話,一手搭到君倏肩膀上,鄭重道:“君,為了我們工業宗的名聲,我現在正式任命你為我們工業宗的教導主任。”
君倏不明:“這是做什麽的?”
諸長泱看向黎嬰,一臉肅穆:“教他做人。”
君倏比了個OK的手勢:“懂了。”
寒光一綻,辟水劍飛向黎嬰。
這次黎嬰有了前車之鑒,在君倏出現時就一直全神戒備,見長劍飛來,立刻凝起一道渾厚的無形盾牆,咬著牙道:“好,我今天就看看,你到底有多少真本事。”
先前兩次交手,他都吃了大意的虧,沒來得及使出全力,這次他早有準備,定要跟君倏轟轟烈烈地打上一場。
即使再次落敗,也要敗得像個真正的硬漢那樣豪邁粗狂,而不是被一隻老虎叼著脖子拖走!
這才是真正的魔頭該有的樣子!
他一定要把在課堂上丟掉的場子找回來!
想到此處,黎嬰胸懷激蕩,仰天大笑:“想本座當年縱橫九域,對過多少高人,何曾懼怕過——”
話音未落,周圍的空氣一蕩,凝起的盾牆霍然被斬碎,駭人的劍意重重壓下。
更可怕的是,那種壓製不但來自於修為的差距,還來自於血脈!
黎嬰:?!!
這是怎麽一回事?!
當下不容他思考,他隻覺眼前一花,君倏便現身他的面前,一手抓住他的衣領,跟拎垃圾袋一樣把他提了起來,隨後踩上辟水劍,飛向遠處。
黎嬰:???
他怎麽又被拎起來了?這不是他想象中的大戰劇情!
黎嬰被帶走,常春勿終於得以喘息,一手按住胸口,嘴角處緩緩滲出一道血絲。
諸長泱趕緊上前扶了她一把:“門主,你沒事吧?”
“我不要緊。”常春勿搖搖頭,臉上現出憂慮,“倒是君兄弟他……”
那姓黎的不知什麽來頭,修為竟如斯可怕,剛才她已到了強弩之末,再晚一點便要落敗重傷。
君倏雖有辟水劍,卻不知能不能壓製住那姓黎的。
這時周圍其他受傷的百工門弟子堪堪緩了過來,幸虧黎嬰大概還顧忌著東搖豔的命令,沒敢下狠手。
百工門的人雖說傷得不輕,總算沒傷到要害,只是心中難免憋屈,一邊運氣療傷一邊略有不滿地埋怨:“諸道友,那個姓黎的到底是什麽人?出手這麽狠毒……”
“唉,君兄怎麽會有這種朋友?”
“各位放心。”諸長泱嚴肅道,“這件事我們一定會給百工門一個交代的!”
一人歎道,“罷了,你和君兄夾在中間也難做……”
還沒說完,遠處傳來“轟隆”一聲巨響,大地猛然一顫。
一眾百工門弟子嚇了一大跳,紛紛循著聲音看去,然後眼睛齊齊一瞪:???!
只見遠方的一座山頭上劍光陣陣,劍光所過處,煙沙滾滾,那山峰更直接被削了下來,轟然向山下墜落下去。
地動正是山峰墜落所引起。
百工門的人都呆滯了,君倏跟那個姓黎不是朋友嗎?
怎麽打成這樣,這是往死裡下狠手啊!
這友情是不是過於脆弱了?
而且這兩人修為未免太強了,這都要把山給乾塌了啊!
一人咽了下口水,訥訥道:“他、他們,這樣會不會出人命啊?”
諸長泱觀察了一會,一時也不是很有底,躊躇道:“應該不至於吧,小黎感覺命挺硬的……”
對方:“……”
地動把百工門中的其他人都引了過來,包括正在認真複習交流知識點的魔族代表團。
眾人聚在試煉場上,目不轉睛地盯著遠處被飛沙和劍光團團籠罩的山頭。
大地仍時不時顫動一下。
魔族代表團尤為緊張,自黎嬰被妖虎叼走後,他們心中其實一直在暗暗揣測,黎嬰究竟是真的不敵君倏,還是不小心中了什麽詭術。
按說黎嬰再怎麽樣都是洄教二號人物,無論如何都不應該一點還手之力都沒有才是。
這種緊張的氣氛持續了大約半個時辰,終於遠處的劍光隱去,一道白色影子禦著劍從滾滾塵煙中飛去,猶如戰神出世,眨眼回到了試煉場上空。
眾人抬頭看去,只見君倏亭亭立於劍上,風姿飄逸,一如平常。
而剛才還不可一世的黎嬰被他拎在手上,披頭散發,鼻青臉腫,若不是一身很好辨認的紅衣,根本分辨不出是誰。
黎嬰雙手虛虛垂在身前,看樣子是被君倏給打斷了。
魔族代表團見狀無不悚然。
百工門的人不知黎嬰的真實身份,不能體會這種震撼,他們可再清楚不過。
黎嬰是合體境界,這等修為,肉身已趨近俗世意義上的金剛不壞,普通物理傷害對他的影響很小,就算四肢受傷,很快也能恢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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