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青山見他從善如流,才算放心,便自行走到旁邊,揀了根木頭,再拿出自己慣用的一把短刀。
他對於學校教的課程都學得很好,手中凝氣,短刀猛地飛出,卻是對著圓木段的一頭,順著劈將下去。
只聽“哢哢”聲響,那約有丈長的木段竟是生生被從上到下劈成了兩半。
兩半木頭分開,露出截面,一樣的平整光滑。
整個過程,也不過瞬息之間,足見他在運氣用刀方面,都已經達到了非常純熟的境界。
周圍一眾師兄妹見狀紛紛叫好。
“青山果然還是最厲害的啊!”
“青山進步真是神速,有沒有什麽訣竅,能不能教教我們?”
海青山對此習以為常,肅容道:“訣竅就是要勤學苦練,把睡覺玩樂的時間都騰出來修煉……”
“行了行了,知道了。”立刻有人受不了地捂上耳朵,“淨說些我不愛聽的。”
諸長泱在旁邊看得直樂,看來海青山不止為他一個人操過心,像極了以前的班長,還是那種老母雞型的。
“不錯。”岑長老微笑著點了點頭,“青山此項練習也可以完成了。”
余光看到旁邊的諸長泱,便順口關懷,“諸小友怎麽半天沒動,可是有什麽疑難?不妨說出來聽聽。”
諸長泱連忙擺手:“沒事,我就是歇歇……”
剛說完,海青山突然看了過來,說道:“我剛剛看到你用劍,用得很不好,你不用不好意思,跟長老直說就行了,長老會幫你找出問題的。”
諸長泱:“……”
海班長的關懷真的很沉重,連這都注意到了。
岑長老“哦”了一聲:“是這樣嗎?”
諸長泱正要解釋,君倏冷不丁開口:“沒事,我已經教過他了。”
“君道友教的可行嗎?”海青山語氣很不讚同,要說他對諸長泱還只是有些看不順眼,對君倏這個天天課堂上開小差的就是很不順眼,道,“我方才見諸道友連一段靈木都破不開,君道友好像不是煉器師吧,可別教岔了。”
其實他真正想說的是君倏課堂上都不聽課,怎麽能教同學呢。
“就一點小法門,還談不上可不可行的。”君倏睨了旁邊的人一眼,“而且諸長泱很聰明的,他肯定能領悟。”
語氣中充滿了不容外人質疑的信心。
諸長泱不禁緩緩看了他一眼,心裡感動極了,沒想到君哥對他的信任已經到了這麽盲目的地步。
給他吹起牛來臉色都不帶變的。
那無與倫比的自信,讓海青山一時竟不知如何反駁,憋了一會,才悻悻道:“我覺得諸道友最好還是多交一些踏實點的朋友……”
君倏臉色頓時一黑,便要再說回去。諸長泱眼看倆小學生就要吵起來了,連忙握住君倏的胳膊,並充滿暗示地捏了捏他的手臂:“沒事,我再練練就好了。”
君倏感到手臂被捏住,心裡的不爽頓時煙消雲散,眼睛都亮了起來,衝海青山得意地笑了一下。
海青山:??
這是什麽意思?
岑長老在旁邊看得無言以對,他素知海青山為人有些過於較真,沒想到有朝一日,還能碰到個讓海青山也沒招的。
不得不說,還挺促狹的。
岑長老輕咳一聲,若無其事道:“既然如此,諸小友不妨演示一遍,權作交流。”
雖然君倏自信滿滿,但秉著負責任的態度,岑長老覺得自己還是有必要檢查一遍。主要是他對諸長泱印象很好,也不希望諸長泱被君倏給坑了。
海青山立刻打蛇隨棍上:“對,諸道友演示一遍,就知道君道友教得究竟如何了。”
諸長泱:“……”
沒想到海青山不光是軸,還很會拱火,這是瘋狂在君倏的雷區上蹦迪啊。
關鍵用的是他的腳。
就君倏那個好勝性子,諸長泱懷疑,自己這會要是沒能演示出來,他能生三天悶氣。
諸長泱瞄了君倏一眼,試探著道:“壓力太大了,萬一我沒做好怎麽辦?”
“還能怎麽辦?”君倏奇怪地回看他,“做不好的話,我就再教一遍就好了。”
諸長泱:?
他沒聽錯吧?這真的是君哥說的話?
君,你變了。
驚訝之余,心情為之一松。諸長泱笑了笑,便往前一步:“既然這樣,我就試試吧。”
岑長老點了點頭,退後一步。
周圍不少人早就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見諸長泱要演示,立刻停下動作往這邊看來。不但自己看,還提醒身邊的同學一起看。
諸長泱剛剛才弄出電鋸那等奇物,大家都很好奇,他本身的實力,與電鋸相比,與班裡成績最好的海青山相比,又是如何?
諸長泱將劍提到胸前,凝神屏息,思考君倏方才教他的訣竅……等等,君倏剛才說了什麽來著?
君倏教的時候,他走神得厲害,後來顧著解理的事,也沒來得及複習。
結果就是,他現在才發現自己一點都想不起來了。
眼看圍觀的人越來越多,諸長泱沉默了。
雖然君倏說不要緊,但他莫名的,有點不想讓君倏失望。
見諸長泱遲遲沒有動作,岑長老忍不住道:“小友,你在等什麽?”
海青山覷了君倏一眼,道:“看來君道友教得不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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