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如此,活屍被胡道歸以邪法煉製,呈現出了極為可怕的屍氣。
胡道歸“哈哈”大笑,“天地神魔,皆為我所用。”
雙手揚起,作出如提木偶的手勢,四具活屍就凌空飛起,分據四角,將東搖豔圍困其中。
四角黑山,與活屍互相對應,瞬時迸發出極為可怕的威勢,如重重巨浪壓向東搖豔。
東搖豔心中大駭,試圖向上飛起,怎知上方一股磅礴的屍氣壓下,便要往她的識海中鑽入。
東搖豔一雙美目泛出紅光,大喝一聲,漫天魔氣幾乎凝成實體,所過處山石盡碎。
黑山“隆隆”震動,仿佛頃刻就要傾塌。
但下一刻,那些魔氣又瘋狂被四具活屍浩瀚的識海所吸納。
與此同時,四具活屍身形一隱,變幻方位,更加恢弘的威勢壓向東搖豔。
屍氣破開東搖豔的防禦,一點點滲入她的識海,迫使她發出一聲嚎叫,“啊——”
兩位大能的鬥法撼山動地,一下蕩碎了澹台不棄本就岌岌可危的符陣。
屍氣與魔氣一起侵襲過來,諸長泱頭暈目眩,趕緊拿出防毒面具再給自己和君倏套上。
不忘給開發商也戴上一套。
但他很清楚,這只能緩得一時,屍氣中有萬屍之毒,時間一長,必然會傷及肉身。
當然更大的可能是在被毒死之前,就先被胡道歸捏死。
澹台不棄手忙腳亂戴上面具,不顧飛沙走石衝了出去,著急大喊,“豔豔!”
靈符在四角點燃,朱砂亮起,強悍的符法之力壓向胡道歸。
胡道歸篾笑一聲,右手一揮,屍氣撕碎符法,襲向澹台不棄。
但下一刻,兩道靈符驀地出現在胡道歸身前,竟是趁著屍氣破陣這極短暫的一霎,取得一絲空隙。
驚雷隨即落下,電光閃爍,乃是引雷符中最上品的一種,其威力堪比小型雷劫。
胡道歸能扛得住一般的天雷,但他正與東搖豔鬥法,不容有失,只能急急地向後飛出數丈,避開雷擊。
豈料這一分神,立刻又有兩道符貼到兩具活屍身上,驚雷再次落下。
這些活屍何其強悍,雷擊自不能將其擊碎,但蘊含著天地靈氣的雷火猛地竄起,一下燒掉了大量的屍氣。
壓著東搖豔的威勢一弱,她立刻奮起,整個眼睛都變作了紅色,如同兩汪血池。
魔氣蕩開,震得胡道歸氣血翻湧,差點駕馭不住四具活屍。
胡道歸大為意外,目如寒芒,射向澹台不棄,“倒是小瞧了你。”
雙指一曲,法隨訣出。
那具煉入了夏玦神魂的木人活屍霎時出現在了澹台不棄身前,木手抬起抓住他的喉嚨,用力擰下。
澹台不棄眼睛瞪得凸起,感覺頸骨就要被扭斷。
忽然旁邊銀光一閃,一道雄渾的劍意從斜裡斬了過來,劍意落到木人的手腕上,發出一聲鳴響。
木人手掌被齊腕切斷,松開澹台不棄的脖子掉落地上。
這劍意實在驚人,居然連夏玦這等級別的木屍的手都生生削斷。
台不棄還以為是君倏恢復了神智,余光一瞥,卻見使劍的居然是諸長泱。
原來諸長泱一邊照顧君倏,一邊一直留神著山谷中的情況。見澹台不棄落入險境,情急之下,愣是又憋出了一招孤蓬的劍法。
孤蓬隕前與夏玦齊名,但劍修戰力更勝一籌,他的劍法斷了夏玦的木掌不足為奇。
奈何諸長泱這劍法全靠運氣,用了一招又進入冷卻,若夏玦再度出手,澹台不棄還是難逃一死。
果然,那木人立刻又舉起左手,揮向澹台不棄。
澹台不棄便要出符,那木手卻沒有掐他,而是輕輕一拍,揚起一道勁風,將他送回了諸長泱的旁邊。
澹台不棄一愣,抬頭看去,前方爆開一股渾厚的修為,在他們身前形成一道無形的盾牆,隔開山谷中摧枯拉朽的屍法。
那木人臉上的五官緩緩流動,發出一聲輕不可聞的歎息,“快走。”
原來孜久問急迫中將夏玦送入木人,但夏玦尚未被玄女鼎完全煉化,還殘存著一絲神識。
方才劇烈的鬥法讓她這一點神識轉醒,危及關頭放了澹台不棄一命。
還以自己僅剩的修為,為他們築得一條逃生的狹路。
“仙姑,你……”澹台不棄心頭一動,鼻子微酸,但立刻露出凜然之色,“我不能就這樣逃走。”
他平時胡鬧任性,常給宗門惹麻煩,但宗門的教誨到底是記在了心裡。
此次既為尋夏玦神魂而來,夏玦為他們留下生機,他卻不能就這麽一走了之。
何況還有豔豔。
澹台不棄收斂心神,盤腿坐下,準備凝神。
諸長泱:“你要做什麽?”
澹台不棄:“禦虛派在崖塚上設了法陣,將這裡變作養屍之地,只有破了陣法,才能克制住胡道歸。”
剛才他設下符陣與胡道歸相鬥之時,符法受到了某種法陣力量的克制。
隨後幾道引雷符落在活屍身上,雷法與屍氣相克,但活屍立刻又生出新的屍氣。
他便知道,那法陣具有養屍之效。
如此也就解釋了胡道歸為什麽要千裡迢迢來到凶險的魔域做這種事。
崖塚群山險惡,尖銳破碎,是極不祥的地方。地下萬萬魔屍,疫毒橫流,更是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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