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就用帶鉤子一樣的眼神看道維:“壯士,先發製人,後發製於人,這個道理您應該明白的吧?嗯?
啊!我錯了我錯了,壯士有話好說!”
道維優雅的在張氏袖子上擦乾淨匕首上沾染的血跡,在她膽戰心驚的目光中收起匕首,給了對方一個手刀,待人暈過去後轉身離開。
城中客棧裡,道維將自己關在房間,鼓搗了一個時辰,終於搓出了兩粒飽滿圓潤,色澤光鮮,保管叫太醫都查不出究竟用了什麽藥材的丸子。
“把這個交給世子,想來他知道該怎麽做。”
世子喊來府裡所有大夫,把丸子交給他們。經過大夫們一番檢驗查看,除了得出藥丸無毒的結果外,其他一無所獲。
要把這麽個來歷不明的東西給母妃吃,他心裡是不放心的,但郡王妃已經被牽繡折磨了好幾年,平日將藥當水喝,現如今就連做夢都是苦的。
即便表面上看起來再如何雲淡風輕,真正活的有多艱難只有她自己知道。
因此她果斷從兒子手裡接過藥丸,一口氣就給吞下去,大夫們小心謹慎的盯著她瞧,生怕一不注意發生意外。
然而十二個時辰過去,擔心的事情並未發生。
且郡王妃肉眼可見的氣色更好,本人明顯感覺身體輕盈了許多,呼吸間松快起來,人像是得到新生一般,讓所有人都很意外。
大夫們再次診脈過後,驚喜的得出結論:“對症!藥是對症的!也不知是何方神聖,這毒咱們研究了好幾年始終一無所獲,這位一出手,效果立竿見影!”
別人不會多想,但世子爺和郡王妃對視一眼,想的可就多了。
要麽對方真的是杏林高手,要麽這毒就是對方下的,才能直接拿出相應解藥。
不管來人到底是哪一種,世子都決定親自去瞧瞧。
兩人面對面坐同一張桌子上談了些什麽無人可知,但打從這天起,郡王妃的身體一日好過一日,而玉樓逐漸淡出江湖人的視線,江南煙雨樓快速崛起,成為整個南方地區的銷金窟。
時人傳言其背後有朝廷背景,又有江湖勢力支撐,神秘一時,為人所忌憚。
雖然明晃晃像一座金山一樣杵在那裡,但膽敢對他動心思之人,全都有去無回。
因為神秘,所以恐懼,威名比當初的玉樓有過之無不及。
說回當下,道維和世子分別時,狀似無意的指著他腰間一塊兒玉墜好奇道:“按理說,世子爺的佩玉,不該如此小巧精致才是。”
這塊兒玉瑩白透亮,被精心雕刻成錦鯉樣式,是上好的和田暖玉,價值不凡,唯一的問題是,做男子的衣墜稍顯小了些。
世子一愣,撈起玉墜一瞧,面色不善,長歎口氣:“既然樓兄知曉我家中情況,那我也沒甚好隱瞞的,此乃我父生前所用的郡王爺信物。
本是一對兒的,合在一起才是完整印信,因此單獨一塊兒才顯得小了許多。可惜幾年前遭遇過一次刺殺,在那次刺殺中印信丟失了另一半兒,自此棄之不用。
父王便將他賞給我把玩,這東西畢竟曾經意義特殊,不好隨意處置,家裡下人便將之做成衣墜,時有佩戴。”
道維笑道:“世子爺與郡王爺感情深厚,叫人歆羨,還望世子爺節哀。”
世子面露沉痛之色:“多謝樓兄關心。”
待人走了,世子身邊的下屬小心斟酌道:“爺,這錦鯉印信的事兒,就這麽告訴對方,妥當嗎?”
自然妥當,他今兒就是特意帶了這玩意兒來見人的,若是猜錯了也沒甚損失,若是猜對了,可就多了一個強有力的盟友。
另一頭道維的下屬也問他呢:“樓主,屬下觀那世子,似是有意在您面前展露那玉墜,不知他意欲何為?要不要咱們的人盯著?”
道維搖頭拒絕了:“他說的是實情,或許有其他小心思,但目前對咱們來說沒有惡意,由著他去吧。”
屬下又回了另一件事:“張氏那邊在催咱們快些動手呢!”
道維手裡的劍柄敲在這個只知道打打殺殺的下屬後腦殼兒上:“動什麽手?動手?現在郡王妃那頭是咱們的盟友,哪有幫著別人在盟友背後捅刀子的道理?”
下屬試探道:“可是咱們已經收了張氏一千五百兩黃金的訂金,咱們玉樓在這種事上最講究一個誠信,還從來沒有給人退訂金的先例呢!”
退回去不就證明他們的業務能力有問題了嘛!雖然以後他們可能就轉行不乾殺手這一行了,但最後一單子,怎麽著都得漂漂亮亮的完成啊!
尤其是這單子還是由樓主親自盯著的情況下。
哐當。
又是一劍柄敲在下屬後腦杓上,道維就恨鐵不成鋼了,“退什麽退?拿到手的金子哪有退回去的道理?”
反正張氏一個姨娘不可能自己置辦下三千兩金子的產業,黃金哪來的一目了然。
既然是郡王爺那老東西的金子,遲早都是他樓相思的金子,這是對方欠他的。那這一千五百兩金子,隻當是他提前收取的利息好了。
下屬露出一個“樓主你好陰險”的小表情,做了一個抹脖子動作:“要不要我們做掉張氏,免得她說出去敗壞咱們玉樓名聲?”
道維沒忍住給了他一腳:“他娘的能稍微動點兒腦子說話嗎?張氏買凶下毒的事情已經被世子母子知道了,你覺得她還能活著享受王府的榮華富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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