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四捂著肚子非常老實的點頭:“太香了,像糖醋排骨,但跟大伯家的糖醋排骨有些不一樣,我說不上來,但覺得這個味道肯定更好。”
老大捂住臉糾結道:“我好像聞到了水煮魚的味道呢,就那種,魚出鍋後撒上厚厚一層花椒香蔥小米辣香菜,然後滾燙的熱油潑上去,刺啦一聲。”
咕嚕。
咕嚕。
把臉從臂彎解放出來,瞧見三個圍著她咽口水的妹妹,老大:“……”
老三難得主動一回,催她:“大姐,你再多說點兒吧,你說的好好吃啊!”
其他兩人:“就是就是,好好吃啊!”
老二:“糟了,我好像還聞到了宮保雞丁的味道,大姐,快,你先給我說說這個!”
老四搶著開口:“這明明是醋溜三絲的味道,比食堂張叔單獨做的小菜都香。
你聞聞這個醋,不多不少,和香油混在一起,多迷人啊!怎麽會是宮保雞丁的味道?”
老大痛苦的再次捂住眼睛:“完了,難道是餓糊塗了,都出現幻覺了!?
我書包裡還有中午奶奶送來的,小姑親手包的包子,先吃兩口墊墊肚子吧!
爸他是真不會做飯,味道比我做的還不如呢,你們別滿腦子都想這些好東西,免得一會兒吃飯面上露出來,叫爸看了不高興!”
其他人對老大的人品深信不疑,從不懷疑她說的話。
這時老三弱弱舉手:“可是,我覺得味道就是從廚房傳過來的啊,可香了,不管是學校食堂還是大伯家的飯菜,都沒有這個香呢!”
老二恨恨的咽一下口水:“胡說!我每天上午最後一節課餓的頭暈眼花時,滿腦子也是這個味兒!
什麽有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兒、燒花鴨、燒雛雞、燒子鵝、鹵豬、鹵鴨、醬雞、臘肉、松花小肚兒,只要我能想到的,就能聞到味兒!”(1)
“好吧,其實我也是。”老三被老二說服了。
咕嚕嚕。
一連串兒肚子響聲一點說服力都沒有,老四痛苦的直撓頭:“今天的幻覺也太真了吧!以前在學校,我幻想出來的味道可沒今天這麽香。”
老二幽幽道:“算了,以後我幻想的素材又多了一個,先讓我記住今天的味道吧!”
幾人:“……”
幾人:“你說的很對呢!”
道維本來是在廚房做飯的,按道理來說應該對這邊發生的一切一無所知,但無奈老大房間靠近廚房,且牆的隔音不好,加上他耳朵又靈敏,將事情聽了個一清二楚。
當初讓老大送信那事,說起來就踏馬的很離譜。
當時春花確實把信送到了何雲雲手裡,但何雲雲還沒來得及看,把信放在梳妝台上,就被遲常雨搶先一步,偷偷看了個正著。
遲常雨多精明一人啊,聯系前後,幾乎瞬間就有了大概猜測。然後拿著信封找上顧道維,跟他說:
“我理解你和雲雲之間因為幾個孩子,存在的感情羈絆,但讓春花那孩子給你們傳遞信息,多少還是不安全,容易讓人說閑話。
咱們三人自己心裡清楚,你們二人之間清清白白。可這信萬一落到外人手裡,可是長了一千張嘴都說不清的。
這樣吧,以後你們之間有什麽話要說,就大大方方的當著我的面兒說,只要是為了孩子們好,我遲常雨一做長輩的,沒那麽小氣!”
顧道維當時又羞又氣,還有幾分勾搭別人老婆被人丈夫當場抓住的慌亂。
隨即又惡向膽邊生,生出一種“既然你能勾搭走我老婆,現在我憑本事勾搭回來又怎樣”的理直氣壯。
遲常雨一看這表情還有啥不明白的?自己的猜測都是對的,信雖然不知被誰給換了,一瞧就不是顧老二的筆跡,讓他暫時拿不住把柄。
但一炸就知。
果然這兩人背著自己還勾勾搭搭,說不定自己頭上的帽子已經綠了不知多少年了!
他是個能忍耐的,心下氣惱的想殺人,面上還要笑嘻嘻:“我隨雲雲喊你一聲二哥,二哥,事情就這麽說定了,回頭我就跟雲雲說一聲。
你們往後有啥事不用這麽顧慮我的感受,大大方方的來,真的,我一大人還能跟幾個孩子計較不成?你們未免將我遲常雨想的太小氣了些!”
打那之後,顧老二與何雲雲再也沒有書信往來了,換了為聯系對方而專門準備的新手機。
聯系過後將痕跡刪除的一乾二淨,保證跟剛買回來的新機一樣,將來落在任何人手裡都瞧不出貓膩。
可謂是煞費苦心。
可你要說顧老二打從離婚後,真的與何雲雲做了什麽過火的事吧,那純屬玷汙了人家兩人之間“純潔的感情”。
在道維看來,就是顧老二腦子不清醒,給人送撩騷的信,發各種戀愛腦上頭表忠心,表愛慕的短信,何雲雲出於種種原因,故意吊著他,從他手裡拿錢,享受他當舔狗的微妙心理。
兩人離婚九年,是真的連小手都沒牽過,在這方面來說,是真純潔到不可思議。
為這樣一個人,父母不顧,孩子不管,自己也過的窮困潦倒,道維是想不通顧老二圖什麽!
難道就圖何雲雲一句“二哥,我心裡永遠都有你的位置,可我只有一個人,若是能將我分成兩半兒,我一定將最多的那半兒分給你,長長久久與你作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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