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我道家興盛,若不想走佛家老路,便要謹記歲歲年年向朝廷繳納大量賦稅。”
系統頂著一張嚴肅的娃娃臉道:“我會向大家傳達你的意思。”
想了下又道:“恐怕如此一來,會有人因你的出身攻訐你此舉的用意。”
要知道此前百年間,之所以有那麽多不事生產之人以出家謀生,便是因為寺廟道觀佔據了大量田地,可廟裡的和尚,觀裡的道士們卻不用向朝廷交稅,產多少都是自個兒的。
可從去年開始,觀主將一切事物交給道維這個唯一的徒兒後,道維便主張向朝廷繳納重稅。
眼看道家興盛就在眼前,到手的榮華富貴還沒捂熱乎就送出去,誰能甘心?
難免會有人懷疑道維身在道家心在皇室,拿道家的利益拱衛他在皇室的地位。
道維在此事上的態度前所未有的強硬,再次強調道:
“旁的我管不著,可我道家眾人,先是朝廷百姓,才是出家人,普通百姓要盡的義務,要承擔的責任,我等享百姓香火供奉之人責無旁貸,未有可推脫之借口!”
這個決定肯定有刺頭不服,明裡暗裡搞事情,可大勢所趨之下,經歷了一年的鬥爭,終究是胳膊擰不過大腿,就此默認了。
有了道家帶頭,佛家也緊跟其後,認清現實,主動提出向朝廷繳納賦稅一事。
朝廷自是欣然應允。
兩大巨頭轟然倒戈,其他大大小小的教派完全失去了反抗精神,全都捏著鼻子,按照朝廷規矩,向朝廷納稅。
不納還想怎的?等著被朝廷大軍清繳嗎?
有些教義不全,教眾烏七八糟,教內互□□==淫別家妻女,洗腦教眾生來有罪,要給教主當牛做馬洗清罪孽才能求來生,管理混亂,貪汙成性的教派,在重稅之下轟然倒塌,不用朝廷大軍出動,自行土崩瓦解。
也算是另類的解救了被騙進去自我洗腦成功的無辜百姓。
朝廷有些人例如戶部尚書,對各種奇奇怪怪教派的存在,就持支持態度,甚至希望這些人能再多堅持幾年,讓朝廷能多些收稅渠道。
“殿下您有所不知啊,普通百姓咱就不說了,手裡原也沒幾個錢,可那些地主富戶乃至高門大族,繳稅的時候一個個隱田隱丁,能少繳一文是一文,但到了去廟裡燒香,求各種烏七八糟的事情時,出手那叫一個闊綽,下官不看卷宗都不曉得咱大景富貴人家每年光是給廟裡的供奉就佔了這個數!”
老頭兒給道維比了個手指,繼續嘮叨:
“說來可笑,好些人是臨時抱佛腳,大寺廟去得,小道觀去得,山間地頭那些沒有名堂的野廟也不放過,為了心中所求,是見廟就拜,逮住一個算一個。您說這樣的錢交給野廟,不收繳朝廷所用豈不浪費?”
道維看出小老頭兒的激動氣憤了,畢竟在此之前,誰都沒料到民間隱藏的眾多教派,不僅於百姓安定有害,竟然還囤積耗費了大量民間錢財流向不法分子,著實可恨。
看小老頭兒說的口乾舌燥,道維推給他一盞茶,請他潤潤喉,好心提醒道:
“大人,您說的貧道都曉得了,可術業有專攻,這種事情貧道也無能為力啊對不對,何不放到朝堂上請諸公共同商討呢?”
小老頭兒斜眼兒看道維,哎喲一聲,隔著茶桌拽道維衣袖:
“我的殿下哎,您這話說的可就太妄自菲薄了,您回頭和陛下美言兩句,請陛下稍待兩年,就兩年,兩年後再整頓民間那些教派,行不行?”
道維眉角輕抽,抬頭瞧瞧太和殿雕梁畫棟的屋頂,使勁兒抽回自個兒衣袖,心說這位老大人可真是個演技派,依您這聲音,陛下就在十步開外的地方批改奏折,便是個聾子也能聽到動靜。
得,都是有八百個心眼子的老狐狸,他一出家人,才不和他們湊一堆兒呢。
默不作聲。
皇帝就跟真沒聽見似的,好半晌放下筆,招呼道維過去,十分親切的要和他比劃兩下子。
“這兩年朕一直勤加練習你教的太極拳,效果比太醫院那些養生補藥好太多了,兩年來連個小風寒都不曾得,前日還帶人獵了一頭鹿回來,走走,今兒正好無事,去校場讓你瞧瞧朕這準頭!”
說起此事,戶部尚書這小老頭兒都忍不住流一把辛酸淚。皇帝如今六十有二的年紀,大孫子今年都十五到了能娶親的年紀,偏生這兩年跟吃了長生藥似的逆生長,瞧著不僅不顯老,還龍行虎步,精力一日勝似一日。
叫他這個比皇帝還小兩歲的老家夥羨慕嫉妒恨卻不敢表示出來。
道維聽罷很是矜持的點頭,實話實說道:
“就說我不能害您吧?母親和兩位姐姐這幾年也在練,她們的狀態您上次出宮也瞧見了,身輕如燕,健步如飛,寒暑不侵,一年到頭不生病。”
要沒有余答應和兩位公主的實例放在前頭,皇帝兩年前生病後,說什麽都不肯花時間精力去跟道維練太極拳的。
當時道維帶皇帝出宮微服,其實就是去親眼瞧瞧道維所說是真是假。皇帝至今還能想起那日猛然見到余答應,對方皮膚水靈靈仿似雙十出頭,身段輕盈,一個弱女子胳膊上挎個滿滿當當大籃子,卻能在山林間如履平地的場景。
若不是聽道維遠遠地喊對方娘,皇帝差點兒以為是哪裡來的女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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