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司空文初目下無人慣了,不將她這種小弟子放在眼裡,次次敷衍她,如今已是道維閉關的第三十年,她心急如焚,見司空文初如此態度,一時忍不住,欲直闖道維閉關之地。
司空文初能讓她在自己的地盤兒撒野?
便宜弟子自己再不欣賞,也不允許旁人在他眼皮子底下搞死啊。在旁人閉關之時硬闖,這於謀財害命有何不同?真是不拿他當盤菜了?
雖然司空文初當下就出手將何拾遺一掌拍出廣平峰,且傳音劍尊那老頭兒將人領回去好好管教,但心裡還在納悶兒——
現在的年輕人都這般勇敢無畏了?在他眼皮子底下搞他徒弟還理直氣壯?
懷著這個疑惑,一過又是二十年。他出手有分寸,那小弟子的傷此時也該好的差不多了,就是那一身並非勤學苦練而來的修為能剩下多少全靠造化了,他倒是不關心。
唯一叫他比較在意的,是他這便宜小徒弟,最近的氣息越來越明顯,該是到了出關之時,不過對方的氣息裡隱約流露出的好似是一股劍意?並非他無情道傳承啊。
雖說他也沒教會小徒弟本門什麽東西,但小徒弟無師自通了劍道成為劍修,這就叫他很難辦呢。
哎,想起自己陷入瓶頸無法突破的近八十年時光,司空文初默默望天,心說無情道,危矣!
第221章 初次見面
道維可管不了那麽多, 一出關就和名義上的師父大打出手。
說起來有些天才之間惺惺相惜,有些天才之間相看兩厭,或許原身上輩子和司空文初是前者, 道維和司空文初此時乃後者。
總之打從道維和司空文初視線對上的一瞬間,兩人都覺得對方看起來特別不順眼, 從心底裡覺得強烈想揍對方一頓。
剛好地點就在廣平峰,不怕傷及無辜, 二人也不用克制,想打就直接動手了。
但是這一架, 打的著實有點久。
算時間起碼打了將近三個月,整個廣平峰在二人的極力保護之下差點兒被夷為平地, 整座幽閑山上的人從震驚不可思議到麻木接受事實習以為常,誰也不知他們到底都經歷了些什麽。
就當是他們幽閑山又出了一個天才吧, 反正修真界每幾千年就出天才, 也不是什麽新鮮事。
屁啊,誰能告訴他們,原本木訥呆滯毫無建樹甚至不會辟谷的小弟子, 究竟是如何在短短五十年內開竅, 迅速成長到如斯可怕的境地?
況且他們也算看出來了, 那位道維師妹竟然是自學成才的劍道小天才,這叫他們這些勤勤懇懇修煉的人情何以堪啊?
難道修真界已經不給普通人活路了嗎?
不管別人如何想, 道維二人打的酣暢淋漓, 以平手結束。
司空文初佔著比道維多修煉兩百年的優勢, 而道維又佔著是個見多識廣老狐狸的優勢,算是勢均力敵。
這麽一架打下來, 兩人終於看對方順眼了點, 站在一片廢土的廣平峰原址上對望一眼, 司空文初確定便宜徒弟沒有被奪舍,而道維也確定男主不是女主記憶裡的戀愛腦。
於是在四周有結界確保安全的情況下,道維直接問了:
“您有沒有想過殺妻證道?”
男主的一系列操作,只能讓道維想到這麽一種可能,雖然這片大陸上修無情道的修士目前還沒有任何一個人想出如此有創造力的點子。
但誰讓男主是個天才呢?
還是個遇到瓶頸期無法突破,剛好女弟子主動送上門,幾番拒絕卻又命運般巧妙的讓愛慕他的女弟子不斷向他靠近的天才。
能想出一招殺妻證道也不足為奇。
反正道維不相信這樣一個天才會突然變成戀愛腦,一個一心追求大道,無心無情之人能在短短幾十年間被只會惹麻煩的戀愛腦感動,並無法自拔的陷入熱戀。
除非他從一開始就很清醒自己會陷進去。
司空文初隻愣了一下,恍惚覺得他還真有過這種念頭,但仔細一琢磨,如此有創意的念頭若真從他腦子裡路過,他怎會毫無印象?
於是很實誠道:
“並未,不過你這想法也不失為一種手段,將來或許有一試的可能性。”
他還學會了舉一反三:
“好比殺師證道,殺父正道,只要讓自己和對方產生足夠深的羈絆,深到足以撼動道心,理論上都有一定的可行性。”
兩人並未討論這件事是不是有違人倫,是不道義的。
因為修真本就是一件千萬人走獨木橋的路,一路上都是累累白骨堆積而成。他們自詡正義門派,對不正義之事以刀劍相逼,以除卻對方性命結尾。
事實上他們就一定是正義的嗎?誰又曾規定過什麽是正義呢?那些成名成仙的前輩,哪個手裡沒有千萬條人命?他們就一定能保證殺的全部是該殺之人?
若修真之路講正義,講公平,魔界那些殺人不眨眼,吃同類不嘴軟的東西豈不是飛升無望?人家還不是照樣飛升上界!
總之,這話對剛入門的小弟子有用,對他們這種程度的人來說並無甚意義。
有些說法和做法,只是維護這個世界相對平衡的統治者禦下的一種手段罷了。
這些念頭在道維腦子裡一閃而過,他搖搖頭,要不怎麽說天才和瘋子在一念之間呢。
聽對方就這般自然的承認了,道維心裡的猜測得到了驗證,卻多了另一重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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