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管家聞言樂呵呵的應了道維,還跟他商量:
“到時候我們可以和老爺一起,或許我們也能組個什麽戰隊,類似於三劍客之類的?要是再能拿個什麽國際獎就更棒了,就可以把獎杯擺在公司展覽室裡,所有合作團隊進出都能看到我們公司文化發展的多元化。”
道維覺得管家比他還敢想,遊戲還只是一個概念,隻做出了一點體驗片段,管家就想到把遊戲發展至全球,甚至舉辦全球性比賽,乃至在比賽中拿獎的事。
太敢想了,真的比不了。
他隻想到砸錢把遊戲搞出來,自己痛痛快快玩兒一陣子。
所以說這就是他現在失憶躺平的原因嗎?
兩人歡歡喜喜回了家,道維鹹魚躺,在沙發上和小滿看電視,管家上樓跟老爺子匯報些事情:
“對方一共安排了三波人,全部拿下了。”
老爺子說:“周晚也算狗急跳牆,出了昏招,這次一定要將他連根拔起。”
管家躬身:“是,我親自去審,您放心。”
臨吃晚飯了,老爺子下樓和小滿說話,道維納悶兒:“管家這個點兒出門幹嘛?”
老爺子道:“公司臨時有點事要處理。”
這確實極有可能,老爺子上了年紀,不能事事親力親為,在周晚和周維都指望不上的時候,管家就是最全能的人選,公司事物上手不比周晚差,就好像老爺子身邊從來不缺人用似的。因此外界對周氏的評價也一向是人才濟濟之類的正面消息。
道維便沒在意。
周晚打死都沒想到,他的奮力一搏,竟是一個猛子扎進了老爺子一早就設計好的圈套。
他的人脈,他的勢力,乃至他這麽多年辛辛苦苦培養起來,見不得光的打手,都被一網打盡。
他也沒想到,這個往日在老宅裡像個老好人一樣,成天笑眯眯的,對待周維一點兒脾氣沒有的管家,私底下竟然有如此令人膽寒的一面。
他自忖是周家的高級保鏢,別人家保鏢會的那一套,都是被他玩兒剩下的,黑的白的少有他沒見識過的。可對上管家,他一身的硬骨頭活生生被磨軟了。
最後他只能提著僅剩的一口氣,艱難出聲求饒:“我說,我全都說。”
因此,當幾日後周維親生父母忌日,道維穿上一身黑色西服,抱著同樣一身黑衣的小滿,與管家一起,扶著老爺子上墓園祭拜時,就在父母墓前知道了十年前那莊意外的真相。
據說周晚的親生母親是個名叫郭美麗的特殊行業從業者,在生下周晚後曾獨自帶著他在鄉下過了幾年時間的苦日子,後來實在忍受不了永無止境的清貧,便去大城市重操舊業。
可從事那種行業的女人,身邊帶個孩子總歸是不方便的,於是郭美麗托情人將五歲的周晚送到了周家一個管事手裡。
那管事彼時到處替周老爺收養和周家小太子同齡的孩子做伴讀,機靈的周晚很幸運的入了他的眼,最後通過重重考核,留在小太子周維身邊。
誰都不知道周晚留在周維身邊的那些年,每日都在想些什麽。直到他上高一那年,一個名叫郭美麗的女人找上門,告訴了周晚他的身世,郭美麗還告訴周晚,她得了癌症,即將不久於世,能做的最後一件事,就是讓周晚知道他的親生父親是誰。
作為交換條件,她唯一的要求是周晚在她死後幫她收屍。
郭美麗不覺得周家太子爺身邊的伴讀,會和他那個開砂土車的司機父親有什麽牽連。
可她沒想到的是,周晚不僅去找了他的親生父親,還在得知他父親因為打架傷了身體,再也無法生育,這輩子只有他一個孩子的前提下,說動了父親幫他製造那起差點兒叫周氏集團地震的車禍。
周晚的原計劃是,提前告訴父親周家車子的行徑路線,然後讓父親在途中製造一場小車禍,確保他在車禍中救小太子周維一次,讓他在一眾伴讀中脫穎而出便足夠了。
他父親是擁有幾十年豐富經驗的老司機,對這點非常有把握。
誰知那天突然下了雪,路上打滑的厲害,加上那輛砂土車從廠裡開出來時,發生了點兒他本人都無法控制的小問題——超重。
便發生了那起超出所有人預料的重大車禍。
那成了周晚幸運一生的開端,也成了周維悲劇一生的開始。
老爺子眼含悲傷的摸摸墓碑上兒子的照片,輕聲對照片上的人說:
“十年了,爸爸終於為你報仇了,早早,你可以安息了,到了那頭跟你媽媽說,叫她多等等爸爸,啊?”
道維聽的難過,放開牽著小滿的手,小滿跑上前握住老爺子寬厚的大手,輕輕喚他:“太爺爺。”
老爺子被這一聲喚回了神兒,溫聲對照片上的人說:
“瞧瞧,這是你和晚秋的孫女,叫小滿,都五歲大啦,你們若是還在的話,就能聽她甜甜的喚你們爺爺奶奶啦,不過也沒關系,爸爸替你們多聽一聽,等到了那頭,咱們一家團聚了爸爸親自告訴你們。”
道維默默在墓前擺上鮮花水果,拿出帕子仔細擦乾淨墓碑上的灰塵,一時無言。
在下山的路上,道維問爺爺:“周晚怎麽處置?”
老爺子說:“他沒少利用周家二少的身份乾壞事,如今一件件挖出來,夠他吃幾年牢飯的了,剛好和他那個殺人凶手父親一起在裡頭團聚。想來那個叫劉志森的男人沒了周晚這個孝順兒子在外頭打點照應,在裡頭還能招出不少有用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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