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守在雲城半年,也不過能得兩匹,這還是有熟人在中間說情的情況。
可見這道憑證的珍貴程度。
打那之後,眾人便知這位高貴的攝政王喜歡收集一些奇怪的海外作物種子,因而不少人都會來京城試試運氣。
有人因此一飛衝天,有人空手而歸,這樣的故事每天都在這座宮牆內上演。
事實上,道維近半年確實陸陸續續收集到了不少有用的東西,不過很多植物在進入大景後需要一個適應的過程,其中艱難,不是一兩句能說得清。
為此道維特意撥出了一座稷上皇莊,司農司幾乎全部官員日夜駐扎在那邊,全年無休的或照料或改良那些糧食種子。
這不是一日之功,起步便是三年。
有的成功了,有的失敗了,但總體來說,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在道維四十歲生辰這年,京城街道上張燈結彩,商戶們家家做起了各種打折活動,祈願攝政王長命百歲,街道上熱鬧更勝往昔,各種膚色發色的人群在其間往來穿梭,生硬的外國口音夾雜各地方言,彼此連蒙帶比劃,交流的也很開心。
各國使團早在半月前便帶著無數珍貴禮物,住進了鴻臚寺,目的便是慶賀今晚攝政王的生辰。
此時的大景朝,當的上一句萬國來賀。
索性道維還只是攝政王,若不然當下史書便能將其寫成千古一帝。
可惜他只是攝政王,這般下筆,於理不合,更是於他有害。
皇宮內,攝政王側妃沈清玉一身華服,裝扮一新,坐在道維對面,輕聲道:
“今日晚宴,太后娘娘那裡如何安置?”
道維頭都不抬,忙著處理公務。淡淡道:
“謝北臨估計再有兩個時辰該進京了,叫謝北臨去處理。”
這幾年太后越發不安分了,眼見著攝政王一日日權勢威重,就連大臣們也把他當主心骨一般尊崇,眼裡根本沒有小皇帝的存在,她心慌的同時,更加不甘心。
因此沒少鬧出事端。
道維懶得搭理,朝臣們因著陛下的面子,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倒是叫她行事越發荒唐。
不過太后荒唐,難為的可不是道維這做小叔子的。凡是太后搞出來的事,道維一律丟給小皇帝去收拾爛攤子,憑著她可勁兒造作唄,權當鍛煉小皇帝能力了。
兩年前,小皇帝也終於被他娘的不可理喻煩的不行,當然也是因為他身份尷尬,如今朝野內外,甚至海外諸國,一心隻認攝政王,根本不買他這個小皇帝的帳,當時他都十七歲了,早到了該親政的年紀,滿朝文武卻誰都不提此事,裝聾作啞。
因而兩年前他自請跟三皇子的水師出海。
原本隨著小皇帝出海,太后沒了倚仗安靜下來,誰知近日聽聞小皇帝即將歸來,這位又作上了,一會兒說衣服不合身,不夠端莊,一會兒說座位不合適,按理她應坐皇帝右側雲雲,下頭沒人敢拿這種小事去煩攝政王,便找了側妃過去。
側妃沈清玉和過去大不相同,對於至今還看不清局勢的嫡姐,心裡更多的是嘲諷。
有時候看對方不斷地在生死線上反覆橫跳,她有心勸對方:
“不然學學你兒子,去外頭瞧瞧世界的變化,開開眼界吧!”
可惜每每她還沒來得及開口,對方都能做出蠢的叫她不想開口之舉。
今日亦是如此。
眼下京城來了大大小小六十八個國家的使團,還有很多國家無力派遣使團,隻遣人送了國書,慶賀攝政王誕辰。
如此重要的時刻,有多少事要她操心,忙的暈頭轉向,哪兒還有心情哄太后開心?
因而象征性的勸了兩句後,見對方一如既往的聽不進去,便直接狀告到攝政王跟前。於她而言,攝政王不是丈夫,而是極好的合作夥伴與頂頭上司,她相信對方不會在意她這點小心思。
果然攝政王是不在意的。
等出了太和殿,沈清玉迎著正午耀眼的光,氣場全開,吩咐周遭:
“再去核查一遍,確保所有參加晚宴人員名單準確無誤,本宮不想看到有人在各國使臣面前,丟了攝政王的臉面,明白嗎?”
如今的側妃沈清玉確實底氣十足。
是在京城能橫著走的人物,作為攝政王后院唯一的女主人,所有人見了都討好的稱其一聲“王妃”。更別說女子書院的第一任山長退下來後,推舉了側妃沈清玉上位,眼下她還掌握了大景朝最大的女子書院。
如今的女子書院遍地開花,可唯獨京城的這所,是所有學子們夢中的朝聖之地,這裡的夫子們各個來歷不凡,學生裡出過景朝第一位橋梁設計師,第一位主動跟隨水師出海的商人,第一位參加科舉成為榜眼入朝為官的女子,第一位主動和夫君和離,開創本朝自立女戶,並帶子女共同生活的詩人……
經過數十年發展,如今不僅本朝女子以考進女子書院讀書為榮,書院內更是隨處可見各種膚色口音的外國女子來此求學。
景朝百姓如今走在街上,已然有了□□上國的優越感。
到了夜間,整個京城燈火輝煌,太和殿內外禮炮齊鳴,鍾鼓之聲傳遍宮內每個角落,各國使臣齊聲慶賀攝政王誕辰,此種優越感便更加明顯了幾分。
等眾人落座,酒菜上桌,諸人共飲後,才回京便馬不停蹄解決完他娘爛攤子的小皇帝,主動起身,朗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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