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東西都挺有趣,可終究不過是逗人一笑的玩意兒罷了!一個閨閣千金,整日自降身份,與匠人為伍,不尊女德,不守婦道,失了體統!
要不是金家人寵著,幫忙瞞著,名聲早就臭大街了!
即便如此,她金蛾黛在金平城閨秀中,也一度傳出不合群,清高,不識詩書禮儀的名聲。
雖然不知曉這輩子的金蛾黛,為何會與記憶中相差甚遠,但這樣更好,就不信這般不堪的金蛾黛,這輩子還能被聞郎那樣溫潤如玉的謙謙君子看進眼裡,愛進心裡!
心態穩了,她就有更多心思謀劃其他。
比如說她壓在手裡最大的一張牌——金平縣主。
這位縣主身份顯赫又複雜,獨居在縣主府,由下人們撫養長大,又因為當今陛下的特殊關照,在整個金平城無人敢惹,脾氣嬌縱,個性跋扈,很是難纏。
又因為對方貌醜無鹽,到了結親的年紀,卻被整個金平城的青年才俊們避之不及,脾氣更加暴躁幾分。
可說到底終究是個缺少長輩關懷的孩子,她費了很大功夫,成功將人拿下,想在她身上圖謀更多利益。
雖然現在看來,她在自作聰明,認為自個兒拿捏住了對方的同時,也被對方反手利用了一把,雙方都不是省油的燈,誰都沒跟對方說實話。
可不管內裡有多少齷齪曲折,現在瞧著結果一點兒不賴。
她給縣主預定的自家弟弟這個夫婿人選,可比她們兩當初預想的要好太多了!
這樣的人,如果拿捏住了,對她將來嫁給聞郎來說,簡直如虎添翼。比縣主上輩子嫁的那個周大帥唯一侄子來說,也不差什麽!
況且,整個歸臨城半年後就要被草原人殺的不留一個喘氣兒的活口了,他現在跟她走,是她看在兩人之間血緣關系的份兒上,給他唯一活命的機會。
希望這次,他不要不識好歹。
收拾好心態的木雅蘭再次走出客棧大門,來到周家。
這次她一上來就開大,二話不說對著周家父母跪下就是磕頭,哐哐哐幾下,再抬起頭時,額頭上已經見了紅。
將周家父母嚇了一跳,夫妻二人眼皮子直跳,周母忙著扶起她的同時,心裡不由自主想起這幾天么兒跟她說的話:
“我那個姐姐啊,腦殼兒有毛病,偏執的很,怕是這些年在金家過的不如意造成的。
要是別人不按照她寫的本子走,是什麽事兒都能做得出來,一心以為全世界就她一個聰明人,別人都他娘的是傻蛋,活該被她糊弄。
對付這種人也簡單,打一頓就好了,一頓不行就兩頓,打到她願意睜開眼看世界為止。”
見這姑娘說什麽都不肯起來,夫妻二人對視一眼,心思難得卡到了同一頻道。
周母:怎麽打?你來打?我都煩死她了!么兒都說了不願意跟她回去,她跟么兒又沒有丁點兒感情,死纏爛打的肯定有貓膩!
周父:見機行事!慣的她!我早就看不慣她這幅戴面具的虛偽做派了,來家裡搶我兒子,還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要不是看么兒面上,誰稀的搭理她!
周母:這閨女腦殼兒有毛病,你注意著點兒別傷到自個兒。你說正常人誰能想到給自己弟弟找一個身上有大缺陷的姑娘做媳婦兒?這不是把么兒往火坑裡推嗎?心太狠!
周父:行了,就這事你都念叨多少天了?你不煩我耳朵還起繭子呢!我心裡有數!
見這姑娘怎麽都不肯起,嘴上一個勁兒“伯父伯母,你們讓我跪著說吧!我只有跪著才能把這話說出口”的堅持下。
兩人也就不堅持了。
得,愛跪就跪唄!就憑你對么兒打的那些亂七八糟主意,我們這做爹娘的讓你跪一跪,沒動手揍你,都是我們夫妻有涵養呢!
然後就聽這姑娘一開口老氣人了。
“伯父伯母,有些事歸弟礙於情面不好跟你們直言,可我是歸弟唯一的姐姐,是萬不會害他的。
我與母親在金平城為歸弟尋了一門婚事,這門婚事雖說有些不完美,可對歸弟來講,真真是有百利無一害的,想必這些歸弟應該跟你們提過。”
說著就仔細觀察兩人表情。
周父心說,可不是不完美嘛!就憑我么兒現在做的那些事,別說一個身份尷尬,身上還有大缺陷的縣主,即便是公主,那也娶的。
就你給尋的那婚事,簡直是把我家好好地大白菜讓一頭豬給拱了!這誰能樂意?
木雅蘭瞧兩人面色,就知曉道維在這件事上對他們沒有丁點兒隱瞞,因此接下來的話,就得說的更直接了。
“是,我承認這件事上我有私心,不想橫生枝節才隱瞞了一些事情。
可娶縣主對歸弟來講有任何損失嗎?不過是個女人而已,只要哄的她開心了,日後在外面多養幾個他喜歡的也就是了。
娶妻娶賢,放眼當下,多少男兒能娶自己心儀的女子為妻?左不過是夫妻雙方舉案齊眉,相敬如賓的那一套,么兒怎麽就不行了?”
周家夫妻:“……”
姑娘你知道你這麽說的時候,眼睛裡已經閃出了莫名的嫉妒和恨意,整個人看起來非常扭曲嗎?
果然是腦殼兒有疾。
“縣主在容貌上和正常女子相比確實有些欠缺,可么兒娶的是她能帶來的權勢,是她身後昭仁公主的身份,是當今陛下對她的憐愛關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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