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飛速而過,簡星然的腿傷總是是恢復到能下地的程度了。
在床上躺了一個多月,除了最開始覺得享受之後,越到後面簡星然就覺得越無聊。
他本就好動,每天跟著一群朋友到處瞎胡鬧,一個月的養病生活差點把他養地發了霉。
下地之後的第一件事,簡星然就是到處找朋友玩。
簡星然自己請著假,跟他玩得來的幾個朋友卻都在學校上課,根本沒有時間出來陪他一起玩。
他手機上東打聽西打聽半天,不知道從誰嘴裡聽說了江明最近不在學校。
眼下正是秋收的季節,江明家裡種著地,可爸爸不在了,媽媽又是殘疾,江明作為唯一一個壯勞力,跟老師請了假回家幫忙。
江明家,正好就在一家人出事的太行山腳的那個小村子裡。
簡星然好了傷疤忘了痛,當即決定去找江明玩,有機會的話順便還能山上看看他出事的遺址,拍個照紀念紀念什麽的。
龍天天一聽簡星然要去太行山找江明,當機立下也決定要去。
超市的裝修有龍一涵盯著,用不著他。
他也是時候關心一下江明小弟的生活狀態了。
先定一個小目標,幫江小弟脫貧致富。
兄弟倆拎著行李,外帶一個司機一個保鏢,開著車前往了太行山。
上次來,眾人的注意力都只在山上,沒太注意小山村。
但這一次來,兩人懷著完全不一樣的輕松心情,還有空欣賞周圍的風景。
小山村並不富裕,房子大多破舊,但錯落有致,搭配著炊煙和周圍農田豐收的景象,別有一番風味。
兩人到的時候,大部分村民都在忙農活,村子裡沒什麽人。
車子停在村口,兩人下了車等待。
村口的位置一條溪流潺潺而過,龍天天安靜地蹲在溪邊看著裡面的小魚水草,心裡想著,要不要給他的小超市也整個人工湖,裡面養點魚啊草啊什麽的。
旁邊的簡星然就鬧騰多了,脫了鞋襪,挽起褲腿,光腳踩進了水裡面。
簡二哈被關了一個月,好不容易出來放一次風,徹底解放了天性。
入了秋的溪水冰冰涼,簡星然踩在水裡被冷的嗷嗷叫,但還是樂此不疲地感受著水流,時不時踩著長滿了青苔的石頭玩。
龍天天正認真觀察一條小魚,結果下一秒,一個大腳丫子從天而降,濺起一堆水花 ,驚跑了他的魚。
“天天,水裡很好玩的,脫了鞋一起來啊。”
龍天天沉默地抬起頭,眼中充斥著想刀一個人的神色。
他就這麽盯著簡星然,伸手緩緩去撿腳邊拳頭大的石頭。
簡星然愣了一下,拔腿就跑。
然而不慎踩到了長滿青苔的石頭,整個人嘩啦一下徹底栽進了水裡。
“天天?簡星然?”
一道疑惑的聲音響起。
簡星然喝了一嘴的溪水,正呸呸呸吐水呢。
聽到聲音後,他下意識抬頭,猝不及防對上了江明的視線。
尷尬狼狽的一幕被江明逮了個正著。
簡星然乾笑兩聲:“哈哈,江明好久不見,我來找你玩。”
見到同齡人的簡星然收斂了幾分二哈氣息,急忙擦乾腳穿好鞋,站了起來。
江明有些窘迫:“我可能沒有時間陪你玩。家裡的活比較多,我得幫忙。”
他的身後不遠處,是一個坐著輪椅的女人。
輪椅已經是好幾年前的款式了,輪子上都有了鏽跡。
女人的腿上放了一大筐玉米,輪椅上掛著一些亂七八糟的工具。
輪椅旁邊的地上是一大麻袋玉米。
而江明,穿著老舊破洞的衣服,身上到處都是塵土和草屑,寬松的衣領露出來的脖頸上一片刺眼的泛紅破皮。
簡星然掃了眼他脖子上的傷口,然後收回視線,大大咧咧地擺了擺手:“不是什麽大事,我幫你一起乾唄,正好我還沒乾過農活呢。”
“這怎麽能行呢?”江明急忙推拒。
龍天天的視角能看到江明髒兮兮的掌心起了厚厚的繭,但就算是這樣也被玉米葉子劃出了道道傷痕。
誰的小弟誰心疼。
他湊過去道:“江明哥哥,沒事,我哥皮糙肉厚,讓他乾。”
說話間,三人走到了江媽媽面前。
女人的面孔風吹日曬,臉色發黃,兩頰遍布紅血絲,滿臉都布滿了皺紋。
看到兩人之後,女人露出一個友善的笑:“你們是明明的朋友吧?”
龍天天和簡星然兄弟倆默契地很,齊齊笑出了八顆大白牙。
“阿姨好,我們來找他玩。”
“還是第一次有明明的朋友來我們家呢,這是你弟弟嗎?長得跟個洋娃娃似的,真可愛。我們家就住前面,爬幾個坡拐彎就是了。”
簡星然跟江媽媽說著話,眼神注意到了江明準備扛起拿一大麻袋玉米,他急忙上前,一手搶了過來。
“我來吧。”
話落,那袋玉米就已經被扛到了簡星然肩上,壓得他腰都彎了幾分。
嘶,真重。
他扛都這麽重,江明那小身板也不知道怎麽受得住。
江明家建在高處,一路上要爬好幾個坡。
簡星然扛著麻袋,江明推著江媽媽,龍天天一個人邁著小短腿吭哧吭哧往上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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