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眸朝周圍掃了一圈,沒看到老師,這才放心地點進薄晉空間,打算看看他的動態。
出乎他的意料,薄晉的空間異常乾淨,一條說說和日志也沒有。
一開始,謝阮還以為是走廊上網速不好,沒加載出來。特意刷新了一遍,仍舊是空白。
謝阮又懷疑薄晉是用小號加他,然而點進資料一看。九位數的號碼,Q齡八年,明顯不是小號。
那就是薄晉從來沒發過動態,或者發了以後又刪掉了。看來線上了解這條路是走不通了,謝阮退出空間,隨手在網頁上搜了搜,給薄晉分享了個鏈接——
《驚!看完這幾本書,又讓人找到了生活下去的勇氣!》。
便收起手機,推門進了班級。
十一班的學生正拿著手機,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竊竊私語,不知道在說什麽。看到謝阮,說話聲瞬間小了下去。幾十道亮得驚人的目光齊刷刷地往這邊瞥,整齊得跟尋找太陽的向日葵似的。
謝阮:“……”
謝阮忽然覺得自己渾身都寫滿了日字。
雖然知道跟沈行雲分手會引起轟動,可萬萬沒想到最先蹲在瓜田裡的竟然是自己班同學。
隨便吧,愛怎怎地。
反正他就要轉班了,換個班級他又是一個清清白白的小謝!
“怎麽回事,”謝阮一坐下,同桌宋星河就湊過來,迫不及待地問道,“你跟雲哥分手了?”
說完,像是想起什麽一樣,連忙回頭看了一眼。見沈行雲和他的幾個朋友都不在座位上,這才松了口氣,拉住謝阮繼續八卦。
“啥情況啊?說說!說說!”
謝阮現在巴不得跟沈行雲撇清關系,有人問自然不會藏著掖著,以免又傳出什麽亂七八糟的消息
,隨意點了下頭:“嗯。”
宋星河和謝阮當了一年同學,親眼目睹了他追沈行雲的全過程,自然知道他有多喜歡沈行雲。哪怕謝阮主動說分手的消息傳得沸沸揚揚,他也沒有全信。
這會兒聽到謝阮親口承認了,嘴巴張得老大,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不是……好好的怎麽忽然要分手?你前幾天不還花了大價錢給他買了生日禮物嗎?”
頓了頓,狐疑地上下打量著謝阮:“你是不是故意的?”
這話一出口,他仿佛被打通了任督二脈似的,越想越覺得是那麽回事:“想晾晾沈行雲,讓他意識到你的重要性?可以啊小謝,還挺心機。”
不怪宋星河,實在是謝阮的舔狗形象太過深入人心。一聽他要分手,大家的第一反應都是他在玩套路。
謝阮一言難盡地看了他一眼:“沒故意,真分了。”
宋星河本來還是不信,可仔細看了他片刻。見他提到沈行雲時沒臉紅,眼神也毫不閃躲,終於確信他不是在鬧脾氣。
呆滯片刻,恍恍惚惚道:“怎、怎麽回事?你不是說沒了他就不能活嗎?”
謝阮生生被雷出了一身雞皮疙瘩。
他把桌面上放的書一股腦地塞進桌洞裡,不答反問:“聽說過一句話嗎?”
宋星河猝不及防他忽然轉換話題,呆呆地“啊”了一聲。
謝阮忽悠人不償命:“男人的嘴,騙人的鬼,談戀愛時說的話能信嗎?”
宋星河:“???”
宋星河三觀顫抖瞳孔地震。
說好的情有獨鍾矢志不渝呢?搞到手就分,渣男竟在我身邊!
“所以……”宋星河木著臉,艱難地擠出了一句話,“你這是對雲哥沒感覺了?”
謝阮面無表情地扔下了一個炸-雷:“是啊。”
真正的轟動,都是平靜中見波瀾。
宋星河看著謝阮那張平靜得仿佛再沒了那種世俗欲-望的臉,恍恍惚惚許久,終於沒忍住爆了句粗口:“操!”
謝阮沒管滿臉懷疑人生的宋星河,他抬眸看了一眼黑板上的掛鍾,見離上課還有幾分鍾,便掏出手機點進企鵝軟件,開始一個個地刪和沈行雲有關的人。
一旁的
宋星河見他動作乾淨利索,沒有絲毫遲疑。想了半天,還是覺得有些不真實:“不是,你追人追了那麽久,天天沈行雲沈行雲地掛在嘴邊。昨天還為了人家要死要活,怎麽今天忽然就不喜歡了?”
謝阮正在翻找聯系人列表,聞言頭也不抬道:“你母胎solo你不懂。”
宋星河:“???”
說話就說話,怎麽還開始人身攻擊了?!
“什麽意思?”
謝阮:“喜歡是一件很脆弱的事,愛與不愛就在一瞬間。”
宋星河:“……”
好特麽的有道理,他還是第一次聽見有人把變心說得如此清新脫俗。
宋星河被他騷得差點閃到腰,無語半晌,衝謝阮比了個大拇指:“牛逼。”
頓了頓,看他真的一點都不傷心,湊過來調侃道:“說實話,雲哥也沒那麽差吧。你這眼光可是越來越高了,連雲哥都看不上,那下次找對象豈不是要找薄神那樣的?”
謝阮皺眉,正要讓他別瞎說。課桌忽然被狠狠撞了一下,吱呀一聲歪到了過道上。謝阮毫無防備之下,腕骨狠狠嗑到了桌面上,頓時疼得嘶了一聲。
“黎明亮你幹什麽啊?”宋星河把謝阮的課桌扶正,低聲問道,“沒事吧?”
謝阮揉著手腕搖了搖頭,抬眸冷冷地看著黎明亮:“走路都走不穩,你是得了帕金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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