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保小王放輕腳步聲的違和感讓池深察覺到了跟著的人,就和李序商量了一下,看看後面跟著的這個人是和他們一樣進來玩的人,還是製造這個鬧鬼現象的人,兩人用手機進行交流,很快就確定了方案,一前一後,堵他!
鬼臉還自告奮勇去看了眼,今天鬼臉看池深要出門,第一個從茶幾上蹦起來說要勞逸結合,高三還允許開小差,他也要出去放放風,池深想了想這個月的電費,也同意了。
天氣太冷,又是工地,規定並沒嚴格,保安小王也並沒有穿保安服,穿著大棉襖,鬼臉一眼並沒有認出來他是保安,所以才有了後續的事情。
和小王用一包中華達成共識之後,兩人就又重新開始鬧鬼現場取材。
“這個血是糖漿,影視劇常用的血包就是這個。”李序蹲在地上,看地上點點滴滴的“血跡”。
池深也拿著手電筒,李序的裝備十分齊全,這手電筒也是李序給他的,他照了照整個血跡的形狀,血跡呈噴濺式散開,牆上灑了一些,地上也灑了一些。
李序看著這些“血跡”,閉了閉眼睛,他退到門口,重新走進來,這次走路的姿勢搖搖晃晃,似乎隨時要倒下。
“如果一個人像這樣走進來,走到這裡……”李序站在了布滿血跡的地面,往牆邊一倒,“他喝醉了,所以在這裡靠了一下,一個人從身後靠近他,拿到鋒利的水果刀……”
過道裡的溫度似乎降了兩度,隨著李序的話慢慢起了寒意,過道外的風灌了進來,掀起了李序的衣擺。
李序似乎也覺得有點冷,他聲音也壓得低低的,仿佛在說什麽不能說的故事一般,低聲道:“一刀割喉。”
池深拿著手電筒,李序說話的時候,他就順著血跡照到了過道盡頭。
“這一刀割到了動脈,血‘嘩啦’這麽一下濺了滿牆滿地,”李序的聲音沙啞,帶著詭異的飄忽感,“受害者想要大喊呼救,但是依舊晚了,那一刀割穿了動脈與氣管,他怎麽呼救,都只有脖子上血冒泡的咕噥聲,很快,他就倒了下去,他還想著工錢還沒發,王老二欠他的牌前還沒還……這時,他也看清了站在他身後的人的臉,那是王老二的臉,王老二踩過滿地血汙,笑著走出去,手中的刀滴滴答答落下鮮血……”
“這裡是被人隨手潑上去的,”池深點了點血跡的方向,“如果是割喉,血跡的起始點不應該這麽低,這個痕跡,只有他躺在地上被割喉,才會沿著這個痕跡噴射,但是躺在地上被割喉,血跡也不會噴射到這麽高。”
李序憔悴的一臉便秘的表情:“……倒也不必這麽認真。”
“我是怕你誤會真的鬧鬼,”池深露出一個十分放松的笑容,閑庭信步般在過道看來看去,“這也太小兒科了,這布置凶案現場的人不嚴謹,如果是在背後割喉,會先捂住對方的嘴,將脖子這個地方抬高以便下手——”
明明池深是很正常的語氣,但李序聽起來就覺得怪怪的,他松了松自己的衣領:“怎麽聽起來你很熟練的樣子?”
“見得多……”
李序抬頭:“?”
“我喜歡鬼故事,所以見得多了這類型的故事,也做了一些了解,所以知道一些。”池深感覺到耳邊一陣冷風而過,那是季星沉在提醒他,他隻得換了個委婉的說法表達自己曾經做過的事情,讓李序也放心一點。
耳邊的冷風消失了,池深摸了摸耳朵,他總覺得耳朵有點癢癢的。
李序也沒多問:“去看看下一個。”
——
保安室裡。
小王還是覺得有點冷,他發現自己好像穿再多也沒有暖和起來,那種寒意就像是從骨髓裡透出來,凍得他睡不著。
他拿出手機來看了看,手機上天氣預報顯示的溫度是11度,他疑惑許久,13度這麽冷了?他兩件棉大衣都不行的嗎?
睡不著就出去走走吧,小王想著,之前那兩個人也不知道逛得這麽樣了,沒想到這種鬧鬼的地方都還能吸引人來,自己應該多要點錢的,或者可以收門票放人進來,可能也是一條發財的路?
胡思亂想著,小王拿起了手電筒,突然聽到門外有重物拖動的聲音。
那聲音由遠而近,像是什麽非常重又堅硬的東西在水泥地上拖行,劃出沉重又刺耳的響聲。
工地上什麽東西能發出這樣的聲音?
那些建房用的鋼材在地上拖的時候,就正好是這個聲音!
小王立刻從心頭冒起火來,好嘛,那兩個人看起來斯斯文文,也不窮,是有文化的人,說著來看看鬧鬼的地方,沒想到是來偷鋼材來了,還好他沒睡覺,他得把這兩人抓起來!
拿起首點,小王立刻就開門衝了出去,接著,他就呆住了。
慘白的手電筒燈光下,他先看到了點點滴落的血跡,以及一柄巨大的布滿新舊血跡的斧頭,接著,是陳舊破爛的衣服,以及……脖子以上沒有頭。
他立刻轉身回了保安室,喃喃自語:“今天晚上這個玩笑,開得有點大了,這無頭屍體都搬來了,這老板到底得罪誰了啊!”
“不對,那肯定是假的,說不定是商場塑料模特把頭給掰掉了放這兒來的。”
小王瘋狂安慰自己:“肯定是假的,就跟血衣上的血是雞血一樣,這個模特肯定也是搬來嚇人的,不是鬼肯定不是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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