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的時候才17歲,你竟然喊我姐姐。”
在白然驚恐的叫聲中,白婉將他拖進了偏院,此時他終於明白,池深那聲妹妹,竟然真的是在喊白婉。
老宅慢慢安靜下來,隻余慘叫聲聲,從偏院而來。
池深搖了搖頭,正欲離開,又聽到白婉的聲音傳來:“哥哥,你放心,我會讓他活著,我知道你是善良的人。”
池深謝過了妹妹的貼心,去往了白恆青身邊。
就如同白婉所說,如果有人死在這裡,會很麻煩,他可不想再經歷一次賀超死時,半夜不能休息的情況,所以他一手托著老人,往自己那個房間走去。
幾個年輕人正在自己房間外忙碌,他們把剛才被老僵屍咬傷的人放在走廊的地上,又拿毛巾沾著糯米水裹住傷口,更有人拿著糯米水往他身上潑,他們本來想直接把這人搬進房間,放在床上處理的。但他們看到老僵屍直接退回了旁邊的屋子,此刻兩扇破爛的木門掛在外面,還能看到那個屋子裡緊閉的黑色棺材,他們頓時不敢進去了,就怕被老僵屍爬起來堵門,隻敢在門口處理。
經過好一陣忙碌,被咬那人的屍毒終於被控制住,他們剛準備看看白恆青那邊的情況,就看到池深拖著人過來了。
池深房間的位置和中庭隔著一些樹木雜草,並不能直接看到中庭發生了什麽,聲音也雜亂無比,他們聽到更多的是風聲,所以並不知道具體情況,看到池深帶著白恆青過來,幾人都是吃了一驚。
“二爺爺怎麽了!”有小輩立刻去扶白恆青。
“凍暈了,捂捂應該就醒了。”池深平靜說道。
他一說,立刻有人想進屋去抱被子,又看了看旁邊屋的黑棺材,最後選擇把自己外套脫下來給白恆青捂捂,其他小輩也跟著照做。
“沒事吧,白然呢?”給白恆青蓋好衣服,有人往池深身後看。
“他做了好事,有人想感謝他,一時走不開,不用擔心。”池深平靜說著,去查看被咬的那人傷口。
屍毒確實被控制住了,但沒有徹底拔除,如果耽擱下去,可能這人這條胳膊就廢了。
池深手指輕輕摸了一下傷口邊緣,一道鬼氣如黑蛇一般遊進了那人傷口。
“你在幹什麽?”一個戴眼鏡的年輕人喊住了他,“你別動他,亂動讓他屍毒擴散他會沒命!”
池深收回了手,他其實還想提議一下拿小刀把感染了屍毒的皮膚剜去,現在看來這幾人肯定不會同意,那他就不去做多余的事。
“現在二爺爺昏迷了,白少爺也不知所蹤,”一個人說道,“該怎麽辦?”
“等二爺爺醒吧。”有人建議。
又有人道:“先把二爺爺帶出去,這位……咳,池少爺都能過來,那白少爺肯定也沒事。”
池深聽著有點怪怪的,糾正道:“不要喊我少爺。”
那人說道:“那喊你什麽?少爺不好嗎?我們這是對你的尊重!”
“叫我池深就行,我跟白家沒有關系。”池深說了一句。
其他幾人對視一眼,在彼此眼裡都看到了疑惑以及不相信,但他們也沒有再強求,畢竟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只是說道:“池深兄弟要跟我們一起走嗎?”
“不用,你們走吧。”池深搖搖頭,“我困了,要睡覺。”
幾人又不理解的互相看了看,其中一人還是勸道:“兄弟,我們能理解你想回到白家的心情,但命重要。”
池深:“……不,我真的是困了。”
一人恐懼的看了一眼旁邊屋子裡的黑色棺材,拉著他:“走吧,這裡越晚越不安全。”
池深十分無奈:“你們聽一下我講話啊,我不是開玩笑我真的想睡覺。”
看著那兄弟規勸的眼神,池深覺得只能喊人幫忙了,他看向自己影子——
“你們看我抓到了什麽!”突然有個蹲在池深房間門口的人蹦了起來,十分高興,“是白少爺說的那個打電話的女鬼,我們立功了!”
池深抬頭看去,就看到紅衣女鬼被人抓著一隻胳膊在半空中晃蕩,另一隻手試試抱著紙電話和小鏡子,眼神還期待的看著池深,明顯是因為看得池深過來了,想來找他玩,這才被抓住了。
剛才池深也注意了一下紅衣女鬼,她雖然被白然的魂鈴喊了出來,但在老僵屍大鬧的時候,立刻清醒溜了,沒想到現在會以這種姿勢被抓住。
但紅衣女鬼並不是一隻尋常的鬼。
“你們最好先把她放下,很危險。”池深提醒他們。
那人抓著紅衣女鬼晃了晃:“沒事兒,這玩意兒的陰氣幾乎沒有,超弱的,也不知道是怎麽給白叔打電話的,得抓回去好好研究一下。”
池深看了一眼紅衣女鬼暴漲的指甲,覺得還是直接善後來得快,他說道:“幫我看著點,別出人命。”
他的影子微微一晃:“好。”
陰森的氣息在幾個年輕人身後擴散開,戴眼鏡的小輩本來在和人商量如何把二爺爺搬出去,此刻一回頭,看到一個泣血的女鬼頭顱,幾乎心臟驟停。
“跑啊!”他發出一聲尖叫,其他人終於發現了不對勁,這女鬼根本不是他們能對付得了的,拔腿就跑。
很快池深房間門口就一個人不剩,連紅衣女鬼都消失不見,隻留下他和一個躺在地上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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