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家遠走開了一點,去打電話給上級報告這裡的情況,池深則是看了一眼許家遠拿在手裡的幾節槐樹枝,一個雪白的如餅皮一樣的東西嗖一下從馬路側面飛來,一下貼到了池深的衣服上。
“這樣會不會被發現啊?”鬼臉看著許家遠,明顯有些害怕,偷偷摸摸往下溜,他本來想滑進影子裡,但看了看影子裡的季星沉,不知道為何,他生出一點害怕來,最後選擇了滑進池深的衣服口袋裡。
普通人看不到他,他可以隨意貼在池深的衣服上,但許家遠明顯是可以看到鬼的人,所以他不敢大意。
許家遠打完電話回來,手裡還拿著槐樹枝,他看了好幾眼池深,還是問道:“你要跟我一起去調查嗎?你是當事人,你在這附近,鬼很可能會出來,你要不要回去休息?”
“我和你一起去,”池深直視著許家遠的眼睛,顯得很真誠,“既然我可以吸引他們出來,你可以把我當做誘餌,抓住他們。”
被池深真誠的視線看著,許家遠也覺得自己變得厲害起來,他猛點頭:“好!那你放心,我會保護你的!”
許家遠繼續去推著自己的自行車,和池深說道:“一般的鬼魂,都不會離開他附著的地方太遠,所以這個鬼應該也沒有走遠,你跟我一起在這附近逛兩圈,可能他就會出來。”
池深又表現出了一點期待來,那表情就跟害怕又期待、然後鼓起勇氣的普通人一樣,看起來沒有半點毛病,許家遠看他的表情都有點讚許了,這是一個十分勇敢的年輕人,未來可期!
許家遠又道:“到時候他要是出來了,你也不用跑,我給你個符咒,你帶在身上,尋常厲鬼不敢近身。”
說著,許家遠就在隨身帶著的包裡摸了摸,摸出一搭符紙來,數出一張,遞給池深。
隨即許家遠似乎覺得太少了,低頭又去拿符紙:“再給你兩張吧,這是袁哥畫的,很管用,你拿著以備不時之需……”
許家遠的聲音停住了。
那張被他稱為很管用的符紙在池深手裡靜靜燃起了藍色火焰,風一吹很快就燒沒了。
許家遠驀然抬頭四處望了望,夕陽斜斜照著,將他和池深的影子拉得老長,沒有任何不乾淨東西存在的痕跡,這個路口看起來正常無比。
“奇怪了。”許家遠念叨了一句。
他又數了兩張符紙遞給池深,在接觸到池深的手指時,那符紙突然冒起了一小撮藍色火焰,許家遠立刻就將符紙收回來,猛甩兩下甩熄火焰,抬頭看池深,震驚的想要說什麽,又不敢說出來。
池深一隻手放在衣兜裡,濃黑如墨的黑氣在他手中凝聚,很快就化為一個古樸的小鏡子落在他手中,他主動伸手拿過了那兩張符紙,這次符紙完好無損的落在了他手裡,他疑惑道:“怎麽了?”
“沒、沒事。”許家遠乾咳一聲收拾收拾臉上的表情,“是我想多了,走吧,我們去轉兩圈,我也正好去問一下附近有沒有怪事發生過。”
許家遠推著自行車在前面走著,表情還有些疑惑,時不時拿出符紙來看兩眼,又放回去,走到街對角的便利店,許家遠去問收銀員最近有沒有遇到什麽怪事,池深則是在便利店逛了一圈。
在貨架的遮擋下,池深和鬼臉溝通了一下情況,鬼臉說明了這附近的鬼魂所在,並且直言沒有見過斷了一隻手的鬼。
“我想他應該不在附近,”池深複盤著那隻鬼的情況,“雖然是渾身漆黑,但也能看出那隻鬼是穿的近現代服裝,斷手處不平整,應該是斷手的同時、或者斷手後不久死亡,我傾向於車禍或者工廠,我查了這附近沒有發生過會死人的車禍,所以他不在這裡。”
鬼臉聽得雲裡霧裡,不過並沒有反駁,隻發出微弱的聲音問道:“那我再把搜索范圍擴大一點?”
“不用。”說完,池深看許家遠也問得差不多了,就買了兩個三明治兩瓶水,等許家遠問完,遞給了他。
“謝謝,”許家遠接過吃的,有點喪氣,“沒有問出什麽有用的東西來。”
池深安慰他:“這裡挺大的,慢慢來,我們才走了一個路口而已。”
吃了點東西,許家遠有了點精神,拿起桌邊上的幾根槐樹枝,站起來和池深一起出門。
池深又看了一眼槐樹枝,問道:“這幾根木頭就能馭鬼?”
作為和白家有點關系的人,還是特安局成員,許家遠知道得還是很多,他科普一般給池深說著,“一般請鬼喊鬼,這種請鬼神來幫忙做事的,並不被稱為馭鬼,只有和鬼魂做交易,或者降服鬼魂用來驅使,才被稱為馭鬼。”
池深點點頭,聽許家遠繼續說。
夕陽慢慢下沉,許家遠和池深在荒涼的路上慢慢走著,許家遠繼續道:“馭鬼的方法有很多,使用可以鬼可以附著的物品,比如老一點的鼻煙壺,鬼怪的畫像這些,都可以讓被降服的鬼附著,讓他們跟著行動,這些鬼一般都是被打服了,所以才聽人的話,一旦降服他們的人出了點什麽意外情況,壓製不住他們,就極其容易被反噬。”
池深總結:“死,或者跟著我乾,選一個?”
“確實是這樣,”許家遠想了想也道,“如果我牛逼到誰都不怕,我也可以讓鬼給我做事,不過還是算了,鬼好可怕!”
池深笑著點點頭,他看著許家遠,他兜裡的鬼臉也露出雙眼睛看著許家遠,他的影子也看著許家遠。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