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眼鏡的小輩上去查看,快速說道:“被鬼留住了,得叫魂, 你們誰來幫我……”
“先走!”
白恆青的聲音突然響起來, 他臉色陰沉, 說話的語氣也十分不善。
其他人都被突然嚴厲起來的白恆青嚇了一跳, 有人還想說什麽, 白恆青立刻打斷了他們:“先出去再說,把他背出去, 快走!”
幾個小輩也不敢不聽話,雖然現在看起來毫無危險,連之前做法的時候的風都停了, 但他們總感覺這裡陰氣森森的, 房簷下, 走廊裡,窗戶邊,似乎都有東西在看著他們,加之他們大概知道這是什麽地方,立刻連背帶扶著,把三個傷員帶走了。
他們逃一般出了老宅大門,一個小輩立刻跑過去把大門關上,那陰森的窺視感這才消失不見。
從老宅出來,幾人看到守門處的亮著的溫暖燈光,齊齊松了一口氣,都有一種死裡逃生的感覺。
“賀爺爺?”有人向著守門的屋子裡喊了一聲。
屋子裡安安靜靜,只有燈亮著,並無回音。
有人察覺到了不對勁:“賀爺爺不在?”
“不對,如果我們在老宅遇到危險,賀爺爺應該會進來找我們才對,但是剛才二爺爺昏迷,少爺又……”
白恆青抬起手,那小輩也就沒有再說下去,這下他們都發現了不對勁。
這位守了老宅幾十年的守門人,在今晚這麽重要的時候,竟然失蹤了,這真是太奇怪了。
“你去看看。”白恆青點了點一個小輩。
那小輩立刻應了聲,往守門人的屋子裡跑。
不一會兒,那小輩就跑回來了,一臉疑惑:“賀爺爺不見了,東西都擺得好好的,就是人不見了。”
白恆青問了句:“沒有打鬥痕跡?”
小輩回答:“沒有,就像是自己走了一樣。”
白恆青也皺起了眉,按理說,賀老應該會在老宅門口守著,阻止一些想管閑事的人進來,或者在他們鬥不過的時候進來幫他們,就算他沒有發現老宅裡危險至極的情況,那人也不應該離開守門處才對。
不過他並沒有繼續在門口逗留,也就兩秒,他就做出決定:“先回去再談。”
幾人上了車,白然被小心保護著抬上去,幾輛車駛向了白恆青的住所。
在車上,白恆青檢查了一下白然的情況。
白然全身上下沒有任何傷口,也還有呼吸,只是睜著眼睛,似乎看到了什麽恐怖的東西,久久不能回神,他的脈搏跳得忽快忽慢,十分不正常。
白恆青疑惑起來,白然是一個能直面嫁衣女鬼都不露怯的人,是什麽,能讓他害怕到現在都無法回神?
從老宅過去白恆青的住所有一段路程,這段時間白恆青也沒浪費,一邊讓人治療被老僵屍咬的小輩的傷勢,一邊在想辦法叫醒白然。
他先是用招魂符,喊了許久白然也沒有動彈,也就是沒有回應,隨後他又試了金針招魂,信物招魂,叫鬼使招魂,管符紙灰等等,然而白然還是沒有任何反應,最多動彈一下,卻怎麽都醒不來。
在白恆青快速逃離老宅的時候,池深正在老宅裡折紙糖。
他在紙上寫上了各種各樣糖的名字,不僅是奶糖,草莓糖、蘋果糖、陳皮糖什麽的,他們想吃什麽池深就寫什麽。
他發現紙糖在鬼裡面似乎特別受歡迎,疊完他給紅衣女鬼發了幾個,紅衣女鬼連害怕他都忘記了,快樂的想要撲過來給池深一個熊抱,又被季星沉一手提著頭髮摁回去。
被摁回去她又不死心,齜牙咧嘴凶了半天,趁季星沉不注意,她又想撲出來,這次被季星沉提著頭髮直接摁進了櫃子裡,並且對櫃子鬼說道:“麻煩你幫我看著她一下。”
敲了半天櫃子門都沒敲開的紅衣女鬼:雖然我本來是想感謝一下那個凶凶的男人,但好像實現了另外一個願望?
被敲了半天都裝死不開門的櫃子鬼:……
兩隻鬼在黑暗的櫃子裡面面相覷,很快櫃子裡就傳來乒裡乓啷的響聲,不過池深隻覺得這是他們鬼怪之間的正常交流,並沒有在意。
紅燭在屋內靜靜燃燒,暖黃的火焰照亮了整個房間,壓過了屋內不甚明亮的白熾燈光。
以往白婉的燭光都是壓抑的,滿地的紅燭卻越顯得其他地方漆黑,甚至讓人看不見紅燭一米之外的地方,這次卻是溫柔而明亮的照亮了整個房間。
她的身上也沒有再滴血,嫁衣蓋頭都是乾乾淨淨的,整理得很工整,如果不是手上還抱著自己的靈位,那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準備舉辦中式婚禮的新娘。
那靈位也有了變化,上面多了兩道血手印,一道粗獷像是男人的手印,一道纖細像是女人的手印。
池深想了想,去把燈關了,可以節約電了。
白婉也沒閑著,她正在給池深打掃房間。
今天來池深房間的人有點多,加上喜歡亂翻的紅衣女鬼,池深這個房間一直亂糟糟的,就沒有整齊過,白婉今天過來,覺得無以為報,於是動起手來,幫池深整理房間。
白婉的紅燭遍布了房間的每一個角落,將這裡照得亮亮堂堂,她的紅燭有一個特點,就是拿著紙在上面放著,也不會引發火災,這燭火只能引燃她想讓它燃燒的東西,池深覺得這個自帶技能太好用了,就讓白婉把蠟燭多擺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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