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看見的卻不是這些,推開古樸的雕花木門,池深看向屋內,果然,紅衣女鬼也不見了。
不過他屋子裡可不止這一個鬼,櫃子裡還有一個。
一開始他就是聽到櫃子裡有響動,才爬起來查看,隨後遇到了從鏡子裡爬出來的紅衣女鬼,被嚇倒在地進入了死亡遊戲的世界。
所以櫃子裡有東西是很正常的。
“有人來過?”池深向著櫃子的方向問了一句。
“有,”櫃子裡傳出來一個沉悶的聲音,還帶著點困惑和不解,“白家的大少爺,穿著睡衣慌張地跑進來看了一圈,又走了,他胸口的血可真好看啊。”
池深想到了昨晚白婉說幫他一個忙,原來是這樣幫忙的嗎?
雖然不知道白然昨晚經歷了什麽,但一定不是什麽愉快的經歷,就是不知道白家會不會追究到這個老宅裡面來。
“你的室友哪兒去了?”池深又四處看了一圈。
此時碎花裙見大家都沒有注意她,找到機會就往床底下爬,爬到一半,她又慌慌張張退了出來,床底下,只有一隻手的紅衣女鬼齜著牙,將她往外趕。
“這裡!”紅衣女鬼用她僅剩的一隻手指指床裡面,趾高氣昂向碎花裙宣告領地,“我的!”
池深看過去:“?”
紅衣女鬼立刻縮了一下脖子,老老實實爬出來,蹭到了池深旁邊。
季星沉在旁邊推了推眼鏡,過去把碎花裙也拽了過來。
略一思考,池深決定先解決眼前的問題,白家要做什麽,他不太關心,只要不打擾他找工作,那就沒有關系,他現在比較關心自己未來的工作情況,畢竟這關系到吃飯的問題。
為了以後在新公司的可持續發展,池深就先請了一位“同事”回來,想要問問這位同事他們公司如何,結果沒想到這位同事根本不想跟他溝通,隻想逃跑,所以他只能用點文雅的手段把人請回來。
“我有什麽可以幫你的嗎?”池深摸了摸紅衣女鬼的頭,看著碎花裙,他決定和新同事交流一下感情。
碎花裙也不敢跑了,就孤零零的立在房間中央,她一隻腿如枯木般折斷,卻絲毫不影響她直愣愣站著,垂著頭一言不發,胸口還有一個漏風的大洞。
聽到池深的聲音,她眼球轉動一下,開始笑:“呵呵,呵呵呵。”
池深好脾氣的再問了一次:“比如你可以講講你是怎麽死的?”
“跟著他,跟著他就能出來,”碎花裙的笑聲還在繼續,“呵呵呵,我想出來。”
池深看著碎花裙乾枯的身體,摸了摸下巴:“你是說我們的李主策?”
這次碎花裙沉默了,連笑聲都沒了,她低頭用枯枝一樣的手指輕輕撫平裙子上的褶皺,一言不發的低著頭。
“算了,我自己看吧。”池深放棄溝通,和為執念而生的鬼怪溝通本來就很難,他們通常連自己是誰都忘記了,隻記得死時候的執念。
本來他還在想,自己需要適應一下正常生活,比如和人進行正常的溝通,哪想到這位穿著碎花裙的妹子連話都說不清楚,他就只能自己看了。
眼神微微一動,池深的眼眸變得幽深而黑暗。
首先看到的是一條藍色的碎花裙子,少女很喜歡這條裙子,她貼心保管了許久,今天她把它拿了出來,因為她想要穿著這條裙子去見她的心上人。
她用熨鬥熨平了裙子上的褶皺,又好好打扮了一番,梳上了那個年代最為流行的工藤靜香的髮型,懷著期待的心情,出了門。
但是她沒有見到她的心上人,在經過一片果園的時候,她被一個男人強行拖走,藍白色的碎花裙沾上了汙漬。
隨後便是一片黑暗,在這樣的黑暗裡,女孩的身體開始變得冰冷,她的脖頸被那個拖走她的歹徒割了一道口子,那個窮凶極惡的男人將她頭朝下的斜放在木板上,她能聽到血從她身體裡流出,通過木板,流到地上接血的盆裡的聲音,那是她的生命在流逝。
她想呼喊,但是被割破的喉嚨無法再發出聲音,她想掙扎,但她早已感覺不到四肢的存在。
鮮血流盡,女孩在巨大的絕望中,變成了厲鬼。
隨後的記憶變得破碎而凌亂,許多年之後,一個男人推開了塵封的大門,那是李序,他身上已經跟著幾個鬼,碎花裙也看到了他,趴在他身上,離開了那個她死亡的小屋。
共情這個技能有個弊端,那就是池深看到的,只能是厲鬼自己還記得的東西,他並不能看到厲鬼自己所不知道的東西,厲鬼如果忘記了,他也不會知道。
看時間,碎花裙的死亡時間,至少是二十年前。
池深弄懂了為什麽碎花裙會跟著李序,那是因為李序本來就很吸引鬼,但碎花裙的死亡……
他摸出手機,想查詢一下當時的案件,看有沒有線索,突然手機震動了一下,是一個電話正巧打進來,手機屏幕上顯示著兩個字:
白爸。
第015章 我有一箱糖果。
池深沒有猶豫,直接掛了電話。
白爸就是他的親生父親,白家現在的家主加族長,白錫明。
如果是在之前,接到白爸的電話他肯定很高興,不僅會秒接,還會客客氣氣小心翼翼的和自己的親生父親說話,但現在不一樣了。
現在池深隻覺得這人好麻煩,打擾他了解未來同事遇到的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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