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老宅外圍,一個年輕人從帳篷中爬出來,看向周圍。
經過幾天的監視,這些白家的年輕人為了避免天天風餐露宿,自帶了帳篷過來,屬於把這裡當野營地了。
因為這幾天都沒發生什麽事,池深又堅持著早睡早起身體好的理念,從來沒有在半夜行動過,連之前去白家問問題都是12點之前回來,所以他們的監視也越來越松散,而且給他們的任務本來也是監視老宅,而不是監視池深,如果老宅出了什麽事,那動靜肯定是很大的,抱著這樣的想法,幾個人都開始摸魚起來。
晚上他們看著池深出去,也沒當回事兒,也就收了白錫明好處的那個人留意了一下,看著他提著行李箱還緊張了一下,後來又看到池深回來了,還提了個更大的行李箱,所以都回去帳篷睡覺,連那個得了好處的人也松了口氣,爬回了帳篷。
只是那輛車一直沒走,讓他們覺得有些奇怪,本來想去查看,結果還沒走近,就被車上溢出的陰氣給嚇到了,一個個都縮在帳篷裡念經。
這時候,聽到車子發動的聲音,才有人從帳篷裡探出頭來,看到車子走了,大家都松了一口氣。
而那位拿了好處的人……他念著念著就睡著了。
現在已經快凌晨三點,從老宅這個偏遠的郊區離開,路上看不到一輛車,只有這輛詭異的黑色轎車在黑夜裡行駛著。
沒有過多久,司機頭上又開始流血,放在脖子上的頭微微晃了晃,縫合著他身體的紅線被拉扯繃直,血珠從針腳處密密麻麻冒了出來,看上去那些紅線即將被崩斷,但一絲絲黑色的鬼氣從紅線上冒了出來,縫合處微微收緊,又將快要掉落的頭扯了回去。
司機抬起一隻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他松了口氣:“還好,沒有掉下來。”
上次他開車到一半頭掉了,有個乘客直接跳車逃跑,還差點出了人命,最重要的是,沒給錢。
接著,他聽到了身後那個年輕人在說話:“外面好看嗎?”
這問題很明顯不是問他的,司機從後視鏡看過去,只見那個年輕人拉開了放在後座的背包,拿出了一個木頭牌位來,這還不是最為詭異的,最為詭異的是那牌位上竟然還有兩個血手印!
如此同時,他似乎聞到了蠟燭的氣味,但是他不敢動,也不敢問,只能雙眼直視前方,假裝自己什麽都沒看見,一腳油門下去,力求把他們快速送到目的地。
池深將牌位拿起來,放在了車窗旁,雖然白婉沒有出來,但他依舊能感覺到從牌位裡傳出來的高興的情緒,他也跟著笑了起來。
白婉突然出現的陰氣似乎影響到了後備箱,從那裡,一股痛苦又暴戾血腥的氣息擴散開來,池深微微後靠,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那暴戾的鬼氣,免得影響到司機開車,這就不好了。
那鬼氣觸及到池深,又迅速消退,重新回到了後備箱的行李箱裡。
隨後的路程並沒有發生什麽奇怪的事,池深順利到達了通福苑,下車之後池深付了之前說好的小費,本來池深還想和司機聊兩句,結果司機仿佛拉了個鬼一樣,一腳油門跑得飛快,很快就消失在了黑夜裡。
池深有些無奈,他本來還想關心一下司機的收入問題,既然他跑了,那就下次再問吧。
拉著厚重的行李箱,池深進了小區,門口的保安正在打盹兒,並沒有注意池深半夜搬家有什麽不對。
小區裡空空蕩蕩的,池深還聽到了一聲小孩的笑聲,不過他並沒有在意,直接去了4棟4單元,上了13樓。
此時已經是凌晨三點多,池深有點困了,他慢悠悠打開了房間門,提著行李箱背著背包走進去。
在他打開房間門的瞬間,整個屋子裡都活了起來,客廳裡傳出了走動聲,廚房裡開始哭泣,臥室裡傳來些許痛苦的□□,就連廁所裡,也響起了滴水聲。
池深像是沒有聽到一般,反身關上大門。
一個鬼影拖著滿地鮮血,慢慢從廚房門口爬出來,而吊燈上也出現了一隻人的眼睛,緊緊盯著池深。
“出去……”那趴在地上的鬼影用沾滿血的手指向池深,聲音陰冷的說著,“這裡是我的家,你滾出去!”
一雙青黑的斷手從沙發底下伸出來,向著池深慢慢爬過來,眼看著就要抓到池深腳踝。
池深打開了客廳燈,拉開了自己背著的黑色背包,先拿出了白婉的牌位。
牌位上的血手掌動了動,陰氣如流水般從背包裡溢出來,那牌位上所散發的恐怖氣息一瞬間籠罩了整個房間,房間裡所有奇怪聲音戛然而止。
池深將牌位擺在了茶幾上,隨後又拿出一個紙電話,一個破碗,放在了茶幾旁邊。
這下,房間裡又響起了細小的聲音,那青色斷手小心又迅速的爬回了沙發底下,吊燈上的眼睛迅速隱沒消失不見,從廚房裡爬出來的鬼影憎恨盯著池深,開始倒退著往回爬。
“之前太過於匆忙,忘記做自我介紹了,”池深放下背包,笑著看了一圈客廳,“我是池深,是你們的新室友,希望我們以後能相處愉快。”
廚房裡的鬼影已經消失在拐角,這次沒有哭聲再響起來,廁所裡的滴水聲也停止了。
沒有得到回應,池深也沒有灰心,他知道良好的合租關系是要靠雙方共同努力的,可能他的室友有社交恐懼症,但是沒關系,他有社交牛逼症,以後有很多時間去和他的新室友們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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