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婉很快就畫完了紙人的妝,這也是她出不了門學習來的技能,經她手的紙人, 皮膚看起來粉嫩, 雙眼有神, 如果動起來,不靠近看,確實很像活人。
等畫完了,鍾溢和池深點了點頭,算是打了聲招呼,帶著白婉離開。
客廳大門自動關上,池深卻沒有看白婉剛完成的作品,而是看著門的方向,看了好一會兒。
“死氣很重啊。”池深說道。
“本來魂魄就不穩,還和白婉這種厲鬼待在一起,”鬼臉開始對比紅衣女鬼的臉和紙人的臉,說道,“很容易死的吧。”
池深打了個哈切,在茶幾上拍了十來張錢:“也對,等死了再說吧,睡覺去。”
夜色濃重。
港城的路邊已經掛起了燈籠,一排排紅色亮在漆黑的夜中,萬籟寂靜,但有些地方卻怎麽都安靜不下來。
夜裡的港城特安局顯得格外熱鬧,這本來就是一個解決晚上發生的事情的地方,所以晚上熱鬧大家都習以為常。
只是最近一段時間,特別是從萬聖節以來,整個港城發生的靈異案件就越來越多,萬聖節從其他地方抽調來的人手,大多都沒還回去,或者還回去了又換了個人來接班,還成立了針對白家的特案組。
所以案件雖然越來越多,但特安局還是一副有條不紊的模樣,該處理的,也能處理過來。
只是今晚,幾個白家特案組的人員突然齊聚了一堂,表情嚴肅的進了會議室。
“相信你們也收到了消息。”為首的老人是李書安,他拿出了一個快遞信件,扔在了桌上。
幾人還未看過去,就聞到了濃重的血腥味,在他們的視野裡,那信封蒙著一層黑色的霧氣,透露著不詳的氣息。
那信件看起來很正常,快遞公司的普通信封,有但是寄信人那行是空的。
或者說不是空的,那裡本來有字,只是被信封裡面浸出來的血漬糊住了,變得模糊,看不清到底寫了什麽。
整個信件如同在鮮血裡浸泡過,四角都是血跡,看得出來曾經有血從裡面滴落,只是現在全都幹了,幹了,卻沒有變成黑色,說明這血還是新鮮的。
其他幾人互相看了看,有人也扔了個信封出來,而有的隻拿出了一張沾滿鮮血的紙,還有一個人拿出了手機說道:“我收到的是死亡郵件,發件人說將池深帶到指定位置,否則他在港城布置的九個惡鬼就會集體解封,出現在人員最為密集的區域。”
“我們收到的信件內容也差不多,不過都帶著鬼氣,”一人猶豫了一下說道,“是白錫明?”
“按照池深的說法,應該是他。”張叔說道,他和李書安都是負責白家情況的人,所以才會在那天晚上出現在海邊。
“這段時間在港城放出各種小鬼的也是他,”有人提了一句,“信裡他自己說的。”
“他這是要做什麽?”張叔看向李書安,斟酌著說出了那個詞,“續命?”
李書安點了點頭,他沉吟片刻,說道:“先去調查他將鬼藏在了哪兒,既然是人口密集區域,幾個商圈就是重點排查對象。”
其中一人問道:“我們也可以讓池深去處理。”
“不行,”李書安搖了搖頭,“我們要保證他的安全,他是群眾,沒有義務為我們的不稱職去冒險。”
“可是之前他也參與了很多案件的調查……”
李書安歎了口氣:“那時候我們能保證他的安全,但是現在不能。”
——
池深並不知道港城即將要發生什麽事,他還是照常的上班下班。
因為給紅衣女鬼畫臉的原因,第二天早上他起得晚了一點,匆匆忙忙洗漱完畢,拿著季星沉大清早出門給他買的麵包就開始往外走。
整個房間空空蕩蕩的,鬼臉和紅衣女鬼都不在,今天不是被紅衣女鬼扒被子凍醒的,池深還有一點點不適應,不過這點不適應很快就被要遲到的緊迫感蓋了過去。
今早還約了美術的兄弟們商量設計呢,平時他可以遲到,但他絕不會耽擱別人的工作。
“電梯裡怎麽這麽冷?”剛走進電梯,池深就聽到電梯裡的人在抱怨,同是早高峰,電梯裡人也挺多的,但這裡面的溫度卻比外面低了那麽一兩度,平時可能只是有些涼快,在這寒冬裡,這一兩度也顯得格外寒冷。
角落裡有一片血跡,只不過他們都看不見。
池深叼著麵包,低頭看了看手機,同時假裝往後走讓人進來,他慢悠悠的走到了角落裡,一腳踩上了那塊斑點一般的血跡,那血跡如同遇到洪水猛獸一般,快速變淡化為黑色的霧氣隨後又消失不見,角落裡盤旋的一絲陰氣潰散,電梯裡溫度又慢慢開始恢復。
熟悉的陰氣,有人回來了。
池深盯著地面看了一秒,淡定的繼續看手機——距離上班時間還有二十六分鍾。
今天有些冷,天氣也灰蒙蒙的,冬天白日時間短,即使是八點多,看起來也不太明亮,池深剛走出電梯,就看到有鬼影一閃而過,不過這並不關他的事,所以他甚至懶得看一眼,跟別提跟上去或者報警了。
“喂!”剛走到小區門口,池深就看到黃玲玲坐在大門的柱子上,居高臨下看著他,“那個傻子你怎麽也救?你還把媽媽的衣服給她!”
她的語氣十分不滿,但池深並沒有理她,邁開長腿大步往前走,畢竟在路邊和空氣說話很奇怪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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