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深視線微微一凝,隨後他點了點頭。
“你回家也要小心,這幾天出事的不止一起了,”許家遠說道,“不要和不認識的人交談。”
“感謝,我知道了,我會小心。”池深說道。
看到池深聽進去了,許家遠才關上車門,目送著池深離開。
池深回到家,已經兩三點了,他剛進家門,就看到滿屋子的鬼一臉擔憂看著他,他笑著安撫了一下,去洗漱睡覺。
回到臥室,看著掛在牆上的季星沉2號,他蹲下來捏了捏季星沉的臉,收獲季星沉滿臉無語的表情,這才心滿意足的睡了過去。
接下來幾天可以說是過得風平浪靜,池深知道特安局似乎在忙著什麽事情,但這跟他一個普通打工人又有什麽關系呢?所以他還是該上班上班,該吃飯吃飯,關於袁義平的案件的調查情況,他偶爾也會問一下許家遠,在這方面,還是特安局的比較專業。
許家遠說有了些眉目,不過細節不能透露,讓池深安心上班,路上小心,不要太晚回家。
也就在這個時候,鍾敬松承諾的鍾家古籍的電子版來了,他說整理這些花了些時間,所以發過來得比較晚。
池深看了一下,是直接掃描的古籍,一切都保持著原有的模樣,連批注都有,並不是重新手打之後的版本。
這個版本就是沒有標點的文言文,看得十分吃力,不過裡面大多是一些怪力亂神的故事,池深也就當看小說隨便看看了,看不懂的就問白婉,白婉盡職盡責在一旁當起了翻譯。
於是周末,池深這房子裡就出現了這麽一幕:一個俊美的青年躺在躺椅上拿著平板電腦看書,周圍滿是盛放的菊花,旁邊還有一棵乾枯的梅樹。而青年旁邊,則坐著一個穿著紅嫁衣的女人,低頭和青年說著話,另外一邊,則是擺了一張矮桌,桌上放著快樂水和牛肉干,以及一台筆記本電腦,一雙手從青年的影子裡伸了出來,十分有節奏的敲打著鍵盤。
這台筆記本電腦是在季星沉的要求下買的,而季星沉現在做的嘛……他在看一些大公司的財報。
或者換種說法,他在幫池深理財。
對於理財這點,池深只知道放銀行,買基金這種事,他從沒賺過,也就放棄了,覺得還是銀行靠譜,現在有季星沉了嘛……他相信季星沉可以把他的錢變成更多的錢!
池深看了一下午,也沒有看完一本鍾家古籍,不過他還是做了一下總結,總的來說,這本書講了幾個故事,講的都是鍾家老前輩驅鬼的故事。
這幾個故事的結構都是相似的,一開始寫某處發生了靈異,鍾家人去查看,發現是鬼,然後介紹一些鬼的生平,為何化為厲鬼,又為何擾人,最後記錄的是解決方法,大多是做法事超度,不過也有一些讓人不忍心的鬼,鍾家也選擇了幫他們了卻心願。
池深不由得想到了他看到的超度法陣,懸浮於空中的那扇白色的門。
當時如果不是他拽著,季星沉可能就會飛到門裡面去。
超度,是讓鬼魂進入那扇門?
從那天晚上,池深就有了一些猜測,他所去往的那個全是厲鬼的死亡遊戲,或許——是真的地獄。
這個猜測還需要驗證,但他也不知道如何打開那扇門,所以只能往後再說。
就在他思考的時間裡,季星沉突然將筆記本電腦轉了個向,朝向了池深,他從池深的影子裡冒出了半個身體,說道:“我在縣志裡找到了一些東西。”
池深放下平板電腦,看了過去:“什麽?”
“清末,港城出了個清廉勤政的知縣,一輩子勤勤懇懇,最後在調查一宗僵屍殺人案的時候去世。縣志裡記載著,縣衙到的時候,地上散落著僵屍的身體,知縣臉色青黑,卻還沒有死,他吩咐他死後一定要將他的棺材釘死,又說他一輩子辛苦勞累,現在終於可以休息,希望出喪的時候不要有太多人來打攪他。”
鬼臉正在快樂水裡面泡澡呢,聞言冒出頭來吐出幾個泡泡,說道:“我明白,這是為了防止自己死後變成僵屍,爬起來咬人,釘死了就出不來,真是一個好官啊,我好感動。”
“大概不是,”池深看著電腦屏幕上的文字,“這上面寫他一開始還沒死,家人用糯米給他泡澡,緩解他的屍毒,但是他就開始擺爛,說早死晚死都是死,為什麽不能讓他死了,死了就可以休息了,所以家人找來的偏方他都湊合用用,態度十分消極,拖了半個月,終於說服家人放棄治療去世。”
鬼臉頓了一下:“也是哈,誰想上班啊!”
“這個僵屍先生,是我們鄰居嗎?”白婉突然問了一句。
“應該是,”季星沉說道,“不過這上面他還說了一句話,這很奇怪。”
“什麽?”鬼臉一個臉皮翻身,從快樂水裡面翻了起來,看向電腦屏幕。
“他說他死後,閻王會明判他的是非功過,讓家人不用擔心。從他知道如何對付僵屍來看,他並不是什麽都不懂的普通人。”季星沉說道,“他說有明是非,斷功過的閻王。”
池深也看了看自己手裡的鍾家古籍,他說道:“我這些故事裡,大多也有寫到,有那麽一個神仙,會給死人斷罪,但是我可沒看到什麽神仙。”
季星沉推了下眼鏡:“所以現在的地獄裡,並沒有那個嚴明公正的閻王,但無數傳說中都有這麽一個人,這是古人的臆想,亦或者是……曾經確實有這麽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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