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躁老哥躲著無頭鬼不時劈下的巨大斧頭,聽到這話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你留在這裡我們就不死了嗎?不要送行不行!”
另外一個警察同志已經趕到,他快速履行了自己的職責,想要將池深拽走,用安撫的聲音說道:“普通群眾請快速離開,我們會盡快解決惡鬼,請不要擔心。”
池深偏了偏頭:“你們會死也沒關系嗎?”
那個拉住他的警察同志表情未變,他嚴肅道:“這是我們的職責。”
無頭鬼手中的斧頭再次劈下,那斧頭上的鮮血濺了池深滿臉,漫天的紙錢如雪花般飄散落地,陰冷的風如寒冬的北風刮起,許家遠臉上已經被刮出了血痕,暴躁老哥更是拿著羅盤破口大罵:“把你放出去還得了,我跟你拚了!”
許家遠也從地上爬起來,拔出桃木劍:“袁哥肯定來不及了,帶著群眾離開!”
後來的警察拉著池深就要跑,他眼神悲傷,卻依舊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麽,他幾乎快哭出來,卻依舊說道:“我講他們疏散到安全地帶就回來!”
池深半臉染血,他突然笑了一下:“我可以幫你們勸勸他,他是我朋友。”
拉著他的警察同志還想說什麽,池深已經他轉頭看向了再次舉起斧頭的無頭鬼:“晚上好,鄭明。”
呼嘯的寒風突然停了,那紙錢飄散落下,再也沒有新的出現在半空中。
無頭鬼高舉的斧頭停在了最高點,他如雕像一般凝固在了原地,暴躁老哥把手中羅盤當板磚用,一羅盤砸在無頭鬼的斧子上,又被振飛開來。
許家遠趕緊接住了暴躁老哥,三人一起看向了池深。
池深看著他們奇怪又震驚的眼神,池深重複了一遍:“他是我朋友,你說是吧。”
無頭鬼斷掉的脖子依舊在涓涓冒血,雖然沒有頭,他似乎也有些困惑,那些血滴滴答答落在地上,他手中的斧頭也轟然落地。
“你……叫我什麽?”
洪亮的聲音如同來自四面八方,那聲音飄忽又恐怖,仿佛能直接響在人的腦子裡。
“鄭明。”池深說話的聲音十分溫和,“你不認識我了嗎?我們不是朋友嗎?”
無頭鬼沉默了,他邁著沾滿血的雙腳,踩著滿地紙錢,向著池深的方向走了兩步。
許家遠立刻緊張了起來,暴躁老哥卻十分會審時度勢,他立刻拉住了想要衝上去的許家遠,小聲說道:“他們或許真的認識。”
靠近了兩步,無頭鬼又停了下來,他握著斧頭的手微微發抖,似乎極力在控制著自己的雙手,不讓這雙手握著無頭看下去。
“鄭明……是誰?”
說完,他突然狂躁起來,再次對著池深舉起斧頭,四面八方而來的聲音已經變得非常狂暴。
“告訴我,鄭明是誰!他和我是什麽關系!”
那狂暴的聲音能帶動人的情緒,許家遠隻覺得自己氣血翻湧,有一股凶猛的殺意從他胸中升起,他似乎有一種想要衝破什麽屠殺什麽的欲望,不過他很快就察覺到了自己的不對勁,快速默念靜心咒,很快就平靜下來。
他旁邊的暴躁老哥看起來並沒有受什麽影響,他似乎思索了一下,喃喃道:“鄭明這個名字,好像有點耳熟啊。”
聽到無頭鬼的疑問,池深知道無頭鬼並沒有想起來自己是誰,就算他喊出了鄭明的名字,也只是讓他暫時產生了疑惑,或許是因為沒有找回自己的頭,所以他並沒有找回理智,只是憑著本能去追尋那個名字所代表的意義。
那看來,只能換個方法了。
他微笑著說道:“你弄髒了地,要記得收拾了。”
話音落,無頭鬼狂躁的聲音突然消失無蹤,他手中的斧頭也快速縮小,回歸了之前的樣子,隨後他微微彎腰,似乎“看”了一圈地上的血跡和紙錢,又抬起上半身,“看”了池深。
“啊——”
一聲短促的尖叫響在所有人的耳朵裡,那無頭鬼突然就轉頭,迅速逃跑。
池深開口道:“回來。”
無頭鬼立刻轉身回來:“不走、不走,我不走!有拖把嗎,這裡沒有拖把啊,這個地、這個地拖不乾淨啊!”
池深看著團團轉撿著紙錢的無頭鬼,原本微笑的表情慢慢垮下來,臉上露出點疲憊,事情水落石出了,他困了。
而這一通操作則是看得一旁的三人目瞪口呆,作為和池深最熟的許家遠開口問道:“這是怎麽一回事?”
“他最愛乾淨了,”池深表情困頓,說話的聲音也低了下來,“所以我提醒他地髒了,他就想著要打掃地面。”
許家遠一臉問號:“就這麽簡單?”
池深點頭:“就這麽簡單,所以我說我們是朋友,我很了解他,只是我們發生了一點誤會,所以他一直躲著我。”
暴躁老哥也奇怪的看著池深,他又看了看撿著紙錢的無頭鬼,總覺得問題沒有這麽簡單。
但是他們現在也不能再去激怒無頭鬼,所以他們帶著池深又重新回到了保安室。
很快袁義平也來了,他看起來比許家遠還疲憊,似乎隨時都會猝死的模樣,不過他還是頂著一張猝死臉快速收拾了殘局,將斧頭封起來帶走。
離開的時候,池深看見袁義平帶來的人正在和保安小王解釋,說他看到的其實是人假扮的,那根本不是鬼,只是和之前的鬧鬼事件一樣,是人為的,保安小王看起來將信將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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