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要做什麽。”中年男人一說話,整車人都安靜了下來。
那半身染血的年輕男人長得十分好看,鮮紅的血跡為他平添了幾分妖冶,走到麵包車前,他很禮貌的敲了敲副駕駛的車窗。
中年男人降下車窗,面色平靜看著外面的人:“什麽事?”
“你快死了,我只是來提醒你一下,或許你需要幫忙。”車外的人微笑而禮貌的說著這話,仿佛不是來宣告死亡的人,而是禮貌的詢問需不需要幫忙拎東西的人。
中年男人以打量的目光看了他好幾眼,只能看到他真誠想要幫忙的目光,終於他變得疑惑了起來,不過很快,他那點疑惑也消失了,他冷冷說道:“不用了。”
“那你平時注意安全。”車外人禮貌的笑了笑,轉身離開。
在那個漂亮男人走進小區門口那一刻,中年男人渾身緊繃的肌肉松懈了下來,他將右手緊握的□□收進衣服口袋,揮揮手:“回去。”
車裡面面面相覷:“回去怎麽辦?”
男人系上安全帶,語氣有些煩躁:“該怎麽辦就怎麽辦。”
這下其他人也不敢再說話,麵包車很快就駛離了通福苑小區門口。
池深已經在上樓。
鬼臉從一旁冒出來,奇怪說道:“你怎麽看出來他快死了?”
“他身上有很深的詛咒。”池深說道。
鬼臉滿臉疑惑:“我怎麽沒看出來?”
池深:“你覺得他香嗎?”
鬼臉思考了一下,回答:“香,一種食物即將成熟的香味。”
“那是快死的征兆。”池深道。
鬼臉更加奇怪了:“你也聞到了那個香味?”
池深笑了一下,並沒有回答,電梯到了,他慢悠悠走出了電梯,門自動打開,池深也拿出了在便利店買的夜宵,雖然現在應該算是早飯,然後和大家分著吃了。
臨睡之前,季星沉破天荒出現在了他的床頭,提醒他道:“那些人對你不懷好意。”
池深說道:“白家人,可能又是來勸我回去的,我本來以為是用暴力一點的方式,沒想到他們只是來看看我。”
季星沉似乎是沉默了一會兒,組織了一下語言,才繼續說道:“這件事很奇怪。”
“確實很奇怪,但是調查好麻煩,我已經不想思考三個人以上會發生的事情。”池深突然從被窩裡伸出一隻手,趁季星沉低頭思考的時候一把將他拽進了被窩裡,“好了,睡了,天都要亮了。”
季星沉整隻鬼都僵硬了。
“你進來試試,”池深的聲音十分疲倦,他說話的聲音越來越低,“理論上來說,我現在的身體不會疲憊。”
被窩裡原本的暖意因為季星沉的存在,漸漸變得冰冷起來,池深卻像是完全沒感受到一般,平靜的陷入了夢想,睡著之前,他還模模糊糊說了一句:“記得吃早飯。”
看到池深完全熟睡了,僵住的季星沉才敢輕輕動了一下,他看著池深的側顏,發了會兒呆。
倒吊在臥室裡的季星沉2號突然散發出了絲絲黑氣,向著季星沉飄了過來。
“你應該了解我,”季星沉的聲音在臥室內輕輕響起,“我現在在想什麽?”
那在房間裡飄蕩的黑氣突然散開,如煙霧般消散於無形。
一行血字爬在了天花板上:“他相信你,這會是你的新生。”
季星沉看著那行血字,許久他輕輕說道:“晚安,另外一個我。”
血字潰散,沿著牆壁流入了牆體,消失不見。
季星沉伸出雙手,擁抱住了池深。
窗外透進來一絲亮光,今天並不是一個好天氣,沒有陽光,一切都顯得陰沉沉的。
紅衣女鬼和每天一樣,沿著門框爬上去開了臥室門,她有些疑惑的左右看了看,發現有隻鬼不見了,雖然有些疑惑,但她還是覺得完成自己每天的任務比較重要!
她快樂的獰笑著向著床的方向爬去,雙臂一撐直接蹦躂上床,剛想直接把被子全掀起來,就發現被子裡根本沒有人,她疑惑的抬頭,看到池深已經站在窗邊穿衣服,平靜的扣上了最後一顆扣子。
紅衣女鬼好奇繞過去看了看,突然就不動了。
池深面無表情看向她:“今天不用叫我起床,出去吧。”
她表情看起來有些奇怪,卻沒有說話,也沒有害怕,只是看著。
池深並沒有管她,穿好衣服去洗漱,走到客廳的時候,他猶豫了一下,走向了廚房,拉開了煤氣灶下面的櫥櫃。
和櫥櫃下面的女鬼說了兩句話,那女鬼一臉懵懂的從櫥櫃底下爬出來,並且收拾好了自己流出來的那一灘鮮血,又懵懵懂懂爬到了客廳站著,和白婉面面相覷。
池深打開冰箱看了眼,隨後出門了一趟,回來就提著雞蛋吐司牛奶回來,他簡單做了個三明治吃掉,隨後就坐在了客廳。
他似乎在思考什麽事情,眉頭緊緊皺在了一起,客廳裡沒有一隻鬼說話,連一向話多的鬼臉都小心翼翼看著他,整個客廳陷入了詭異的沉默。
許久後,他伸出手,似乎是下意識摸了摸鼻梁,然後拿起手機,打了個電話。
電話那頭過了好一會兒才接起,是房東的聲音:“是發生了什麽事嗎?”
房東的聲音聽起來十分小心翼翼,甚至可以說是帶著一絲恐懼。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