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小女孩,在女人還有衛卓的胸口,也都生長著這樣的黑色詛咒,只不過兩個成年人的詛咒只是剛扎根,並沒有成長成參天大樹。
其他人,即使是衛卓這樣的人,也看不到詛咒的形狀,但是池深能,因為他也背負過不少的詛咒。
在那個死亡遊戲裡,想他去死的,可有不少呢。
就算是他學習製作紙人的那個店鋪的老板,在最後自己的店鋪被付之一炬,自己也快葬身火海的時候,也對他發出了惡毒的詛咒。
那些詛咒在死亡遊戲的世界是真實存在的,並不會因為他通關了一關而消失,詛咒甚至會被帶到下一關。
一開始,池深也曾被詛咒折磨,他想著加強自己的詛咒抗性,或者在通關時盡量不惹惱NPC,或者直接甩鍋給其他人或者物品。
後來他發現,這並不是一個長遠的辦法,長遠的辦法是:他可以自己解決自己身上的詛咒。
這花了他很長一段時間,但結果還是很令他滿意,他“馴服”了自己身上的詛咒,也同樣擁有了可以看到詛咒形狀的眼睛。
此刻他所看的的屬於衛卓一家的詛咒,在他看來只是非常平常的詛咒,他在死亡遊戲的世界裡中這種詛咒的情況沒有一百也有八十,這很好解決。
當然,解決詛咒和鬼魂並不一樣,並不是說把小女孩身上吸取著她生氣的黑色的樹拔除了就可以,詛咒相對於厲鬼,更像是一種因果,需要解決的是因果聯系,而不是普通的表象。
池深並沒有在衛卓家待多久,他明天還得上班呢,要回去早點睡覺。
車上,衛卓遞給他一個厚重的背包,並且說道:“你要的都在這裡面,我女兒和妻子的情況你也看到了,你能解決嗎?”
池深笑道:“當然,不然我不會過來。”
或許是池深的語氣太過於輕松了,衛卓看向他的目光有一瞬間的懷疑。
池深也沒有看包裡面的東西,依舊笑著說:“你也別無選擇不是嗎?畢竟白家解決不了你的問題。”
衛卓沉默了。
“你說得對。”片刻後,他啟動了麵包車,送池深往回走。
池深在後座打開了包,看到裡面一堆資料,隻覺得兩眼一黑,立刻把季星沉從影子裡拎出來:“交給你了。”
季星沉推了推眼鏡,面無表情看著池深。
池深也看著季星沉。
後座突然就陷入了詭異的沉默。
“你知道嗎,”池深率先打破了沉默,“我現在就像是期末考試前一天,才剛剛拿到老師花的重點的人,你得幫我。”
季星沉又推了推眼鏡:“我建議直接上交。”
池深:“……原來你也有不想學習的時候。”
季星沉默默移開了視線。
一人一鬼在後座說著話的時候,衛卓依舊沒有任何表情,直到他們說道上交的時候,衛卓才開口說道:“都是白家的生意,沒有涉及到你的地方,可以交給特安局。”
說完,他又補了一句:“也沒有關於我的材料。”
池深已經粗略看了一眼文件首頁的目錄,按照衛卓的分類來看,他說得不錯,都是白家和人“生意”上面的交流,他看向衛卓:“你好像在白家很多年了?”
衛卓回答道:“從出生就在白家。”
池深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他的視線落在季星沉拿著文件的手上,雖然季星沉說要上交,但還是認真的看了起來。
隨後池深又問道:“那白家老宅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那是白家養鬼的地方。”衛卓從後視鏡看了幾眼他們,只是後視鏡裡只能看到池深的身影,並沒有映照出季星沉的模樣,他太弱小了。
“我經常進去,”衛卓說道,“當白家需要做什麽事的時候,總是需要用到一些鬼,我經常會進去取鬼出來。”
池深說道:“那就是很熟悉了。”
衛卓卻搖了搖頭:“我從來不去我不該去的地方。”
“那主屋裡面是什麽?”池深突然問道。
衛卓握著方向盤的手微微一頓,他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麽:“不是白家祖先的牌位?”
池深從麵包車的後視鏡看向衛卓,衛卓也從後視鏡看向他,兩人隔著鏡子對視,雙方都明白了什麽。
但衛卓的表現並不是很關心,他似乎並沒有這方面的好奇心,他說道:“如果有疑問你可以問我,你能幫我解決家人的詛咒,我就會幫你。”
池深說道:“白家老宅,在近幾年有沒有發生過什麽大事?”
“你做的事算嗎?”衛卓問道。
池深道:“不算我做的。”
衛卓思考了一下,搖了搖頭:“如果你做的不算,那就沒有,老宅的情況一直很平穩,如果不平穩,白家也不會活到現在。”
如果老宅出什麽事,把鬼都放出來了,那確實夠白家喝一壺,所以衛卓說的也有道理。
那季星沉又是什麽時候,以什麽方式,進入的白家老宅,並且成為了主屋裡面的鬼呢?
麵包車在池深的小區門口停下,池深收好資料,準備下車的時候,衛卓突然說道:“說道老宅,文欽回來了,你要小心。”
池深轉頭看他:“文欽是誰?”
“一位有陰陽眼的天才,一二十年前做過老宅的守門人,後來去了帝都,是個偽君子,看起來和善,其實十分不好相處,”衛卓看了看池深,眼眸裡帶了一點冷漠的笑,“如果你不能解決,我就準備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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