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我也不知道怎麽說,”許家遠似乎是想了想,猶豫了一下才繼續說道,“有些事情不能告訴你,不過能說的是,有些沒有被吃掉的鬼不見了。”
池深微微抬眉:“不見了?”
“反正你自己小心,我們都猜測是有人在給白然善後,”許家遠繼續說道,“有些鬼,甚至我們去的前一天,周圍的居民還說有鬧鬼現象,但是我們去的當晚,他們就不見了,好像有人不想讓白然的罪名成立。”
許家遠越說,語氣中就越帶著不理解的味道:“但是做這種事,沒什麽意義,白然肯定會判死刑,我們去找那些受害者,也不過是想還他們一個公道而已,也不知道那些人給他善後是做什麽,難道是怕我們發現更多的事情?”
“有可能。”池深淡定說道。
許家遠說著就開始咬牙切齒:“我覺得又是白家,肯定是白家在做這些事情,白然肯定為白家做過很多事,所以那些受害者中,大半都和白家利益相關,白家為了自己不被查出來,才去善後。”
池深聽得笑了起來:“你怎麽就突然覺得是白家了?”
許家遠道:“從小我爸媽就告訴我,白家的人不是好人,讓我自己好好學習工作,不過還是最近的事情太多都指向了白家,白家又把自己摘得清清白白,這太奇怪了。”
池深笑著用刀分著竹篾,他分出細小如絲的竹篾,準備做一雙精巧的手。
“還好你沒回去白家,”許家遠在電話那頭還為池深松了一口氣,“不然肯定被吃得皮都不剩,我聽說他們還在想你回去,你可千萬別回去,打感情牌打錢都不要回去,就是個賊窩。”
“你們在查白家了嗎?”池深突然問了一句。
許家遠的聲音停住了,他好一會兒才說:“這個事,雖然我們都懷疑,但是沒有證據,還有就是最近人手確實有些不夠,我們找到了萬聖節那件事的魔窟,在東山公園,我們去的時候隻解決了一些小嘍囉,老大跑了,我們還在找這個老大去哪兒了,把他放出去,肯定為害一方。”
池深大概明白了是個什麽情況,換句話說,特安局被牽製住了。
兩人又說了一點和池深案件相關的事情,許家遠再次讓池深小心,他今天打電話來主要就是說這個,白家人在給白然善後了,池深很可能會被波及,所以池深最近要格外小心。
掛了電話,池深分好了竹篾,手太複雜了,他決定先去吃個飯再繼續,他先去洗了個手,然後拿起手機將許秀芸轉他的錢轉了回去,然後去吃飯。
片刻後,他的手機又響起了短信提示音,上面是一條信息:深深,別恨媽媽了,媽媽還是在乎你的,你畢竟是我的親生兒子。
池深並沒有拿起來看,季星沉隨手就幫他把這條短信當垃圾短信刪了。
吃完飯池深買的二手平板電腦到了,他給了白婉,並且交給了白婉還有紅衣女鬼一個很重要的任務:“空閑的時候,研究一下化妝視頻。”
池深望著自己已經初具雛形的紙人,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隨後有些痛苦的說道:“我只會畫死人妝。”
白婉和紅衣女鬼都好奇的看著平板,這個時候,鬼臉就自告奮勇衝了出來:“這個我會!我看別人用過!”
池深將他提了回去,指指電視上的水面:“繼續,不能放松。”
鬼臉隻得痛苦的繼續看電視,繼續超度這件事還是他自己提出來的,他覺得池深放棄了他,他不能放棄自己,所以和池深提出自己一定可以堅持到被超度那天,於是他又獲得了每天看溺水畫面的權利。
就是吧,除了他現在看到溺水畫面就有點想吐,他覺得自己好像並沒有什麽改變。
給白婉講解完了平板電腦怎麽使用,在紅衣女鬼好奇的目光中,白婉開始看……紀錄片。
她對現在社會太不了解了,池深準備先讓白婉看看在她被關在老宅的幾百年,世界到底發生了什麽改變,從紀錄片開始,美妝視頻則是讓白婉想要放松的時候再研究。
平板很快就吸引住了白婉的注意力,即使是紅衣女鬼想搶都搶不過來,最後白婉用一圈蠟燭把紅衣女鬼圈了起來,在紅衣女鬼哀怨的目光中,自己挨個挨個點開紀錄片看。
池深又回到了茶幾前,他的竹篾就放在茶幾上,這已經算是他的工作台了。
這時季星沉提醒他:“你該睡午覺了。”
池深笑了一下:“是的,我該睡午覺了。”
許家遠今天值班,他正在處理著東山公園疑似鬼王出現的案子,這時,他突然接到了一個電話,是池深打過來的。
“我想探望白然。”池深的聲音顯得有些低,還有點冷,和平常不太一樣,不過許家遠並沒有在意這些細節,他詢問了時間,就約了今天下午。
池深來得很快,仿佛打電話的時候他就在車上了一般,沒有二十分鍾,就來了。
許家遠看了看池深,他覺得池深今天有些奇怪,雖然還是穿著往常的衣服,也是往常那張臉,但他總覺得有哪裡不一樣,大概是變得更加斯文了一點?或者說冷了一點?
許家遠將他領進了關押白然的地方。
因為案件還在調查,白然就被關在特安局,因為處理的事情不同的原因,特安局的規則也沒有很死,池深說想要探望白然,經過袁義平同意打個報告就可以,當然,全程還是會有特安局的人員陪同記錄,也會錄音錄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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