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鬼火衝天而起,代表著他的滔天怨氣。
池深一轉頭,就看到鬼火將白然團團圍住,看到這樣的情景,池深摸著下巴端詳了一下,露出了驚訝的神色:“沒想到你這麽恨我。”
在鬼火衝天而起的瞬間,鬼臉都快速躲到了池深身後,此刻池深一轉身,他又快速換了個方向,繼續躲在池深身後,假裝白然看不到他。
池深穿著明黃色的連帽衛衣,此刻鬼臉就躲在了唯一的帽子下面,露出一個眼睛在小心翼翼看著那邊,小小聲說著:“他本來沒那麽恨你的,但是你剛剛和季星沉那番話,是個人……不,是個鬼都會氣死好吧。”
池深驚訝道:“我沒有說什麽呀,他怎麽能生氣呢?”
鬼臉睜著他露在外面的眼睛看了看池深的表情,又看了看對面肉眼可見的憤怒的白然,立刻沒有了表情:“確實,你沒有說什麽,什麽都沒說。”
季星沉則是看著那個鬼火冒起來的方向,平靜道:“他恢復了。”
白然被鬼火焚燒,但是他的身體並沒有破碎,也沒有化為灰燼,這是他自己的鬼火,由他的恨意而生,對於池深的恨才是構成這個鬼火的原料。
所以他對池深越恨,這個鬼火就燒得越旺,由內心而發的怨恨,沒有讓他消失,反而讓他在鬼火中重生。
鬼火將白然整個吞噬,他的身體很快就修複完畢,染血的衣服慢慢變得乾淨,露出了裡面被收押時候穿的橙色馬甲,他的手再也不用捂住自己的脖子,原本處於脖頸處的巨大的創口也在慢慢修複、消失。
這一刻,他真正接受了自己鬼怪的身份,沒有再試圖以一個人的思想左右他鬼怪的身體。
地上的鮮血重新燃燒,化為團團鬼火飄向白然。
那是他之前外泄的陰氣,此刻也重新匯聚在了一起,重歸於他的身體。
“這這這、這他變得更強了!”鬼臉在池深身後驚呼道,“快阻止他!”
池深完全沒有動,他一臉閑適的模樣,讓人覺得如果這裡有把椅子,他還會坐下來慢慢欣賞現在的情況,可惜沒有。
鬼臉臉色變得焦急:“這樣下去,他短時間的實力可能比白婉還要強!”
見池深不為所動,鬼臉又把目標放在了季星沉身上,大聲喊:“四眼!不對,帥哥!你勸勸他!”
季星沉的眼鏡映照著白然身周的鬼火,整個人顯得詭異無比,他的眼鏡鏡片也變成了幽綠色,他推了推映滿鬼火的眼鏡,十分鎮定,雖然不比池深的閑適讓人牙癢,但這鎮定的模樣也差不多了,他說道:“看看。”
“是的,觀察一下,我也有點好奇,他可以到什麽程度,可以超越白婉嗎?”池深在旁邊說道。
鬼臉一咬牙,決定自己衝過去,先給白然來一下,雖然他實力不怎樣,干擾一下應該沒問題。
怎麽還有看著BOSS讀條不打斷的,這兩人是沒有玩過遊戲嗎!
嗖一下,鬼臉就衝了出來,他閉著眼睛,抱著必死的覺悟,結果剛衝出去,就發現自己好像停住了,他慢慢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被池深一把抓住。
“停下來了。”池深說道。
鬼臉睜開眼睛向那邊看去,果然看那鬼火膨脹的模樣已經停止了,白然看起來已經穩定下來,不過這個可不是被打斷了!
地上的鮮血、冰花中蘊含的池深的陰氣都被吸收完了,這可不是打斷讀條,這是BOSS的復活讀條讀完了!
白然此刻已經被自己恨意所支配,吸收完所有他可以操控的陰氣之後,他被怨恨所產生的火焰托在了半空中,整個鬼都漂浮起來。
他此刻又恢復成了生前的模樣,連衣服都變了,不再是暫時收押的橙色馬甲,變成了之前池深見他穿過的平常的衣服。
鬼怪的外貌改變,多是因為他對自己的認知改變。
現在看來,白然已經不認為自己是那個被特安局收押的犯人,而是可以與池深一決高下的對手。
池深想了想,突然就想起來,那是自己第一次見白然,他把自己帶進白家老宅時,他所穿的衣服。
因為對於他來說,這個時間太過於久遠,可能對於白然來說,只有短短一兩個月,對於池深來說,卻是隔著上百年的時間,他一時沒有想起來也很正常。
這就意味著,白然將自己放到了與池深相遇時候的位置。
是可以陷害玩弄池深的白家大少。
“很可以嘛,就是這樣。”看到這樣的白然,池深真真正正露出了笑容,他嘴角高高揚起,笑容明豔而瘋狂,“這才是我想看到的模樣,讓我看看你更厲害的樣子。”
白然幽綠色的火焰已經燃到了池深周圍,池深伸出手觸摸了一下那綠色的火焰,在鬼臉驚恐的目光中,他陷入鬼火的半根手指都變成了焦炭。
鬼火奮力掙扎,似乎想說些什麽,但很快,他就露出了迷茫的神色,他似乎被池深焦黑的手指吸引了,那上面似乎有著可以吸引他的味道。
不僅是鬼臉。
天地間響起了輕聲低吟,又似乎有人在院子外嚎哭,那聲音輕輕的,讓人聽不真切,但切實存在著。
白然的鬼火已經可以傷到池深,但是他並沒有立刻進攻,連看向池深的眼神都趨於平靜,很快他低頭看了看四周,表情似乎有些茫然,隨後他的視線落在了許秀芸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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