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從溫泉池爬出來之後,很快就感覺到了冷。
他們兩人都穿著厚重的衣服,被泉水浸濕之後一開始還是暖和的,但是在冬日的寒風中,溫度很快就降了下來,甚至衣服表面凝出了細冰。
但是兩人並沒有停留,他們快速尋找著剛才可能推他們的東西,很快他們就發現,又多出來了一行腳印。
“是這個腳印的主人?”鍾溢打著個哆嗦,說道。
“可能。”鍾敬竹說道,“但是他帶我們來這裡,是為了什麽?”
“叔,你有沒有發現,越來越冷了?”鍾溢已經開始發起抖來。
鍾敬竹也感受到了這不同尋常的寒冷,他臉色微變,立刻說:“快回去!”
兩人的衣服變得十分厚重,結了冰更是變得堅硬起來,身體內的溫度更是飛速被寒冷的衣服奪走,而紅酒池,在整個溫泉區的最裡面。
這樣急速下降的溫度,根本無法讓他們活著走出溫泉區,兩人都知道這不是正常的情況,鍾溢往衣服內一摸,想摸出一把火符來,卻發現符紙被水一泡,早就花了,根本用不了。
“去水裡!”鍾敬竹立刻做出決斷,站在溫泉區會感到寒冷,但是溫泉區的水確實熱的,可以讓他們緩一緩。
鍾溢沒有任何遲疑,直接跳進了最近的溫泉池裡,很快溫泉浸潤了他們的衣服,讓他們丟失溫度的身體一點點回溫。
“白紙警告寫泡溫泉不能超過半個小時,”鍾溢思考著說道,“所以我們可以在裡面待很久,最好超過半個小時?”
“不,”鍾敬竹說道,“是不要靠近水。”
但是他們兩人,現在已經泡在了水裡。
等身體溫度恢復得差不多,兩人沉默著從溫泉池裡爬起來,繼續往外走,等身體溫度丟失得太厲害,兩人又進入了溫泉裡。
很快,他們就路過了一所木製小房子,鍾溢突然停了下來。
鍾溢轉頭看鍾敬竹,突然明白過來:“桑拿房,我知道了桑拿房是什麽意思!我們去桑拿房!”
那一瞬間,鍾敬竹的表情變得有些奇怪,他說道:“我們先出去。”
“不,叔,去桑拿房,肯定沒問題。”鍾溢說道。
鍾敬竹依舊用古怪的眼神看著他,卻並沒有堅持:“那你去桑拿房,我先出去。”
鍾溢點頭道:“好,我過去,你自己小心。”
即使是晚上,桑拿房也開著,鍾溢一走進去,就感受到了一股溫暖。
他將衣服脫下來,在狹小的房間內鋪開,等待著衣服被烤乾。
穿著這樣的衣服,在急速下降的溫度下,他們根本無法平安走出溫泉區,因為通往溫泉區大門的路,並不是兩邊全都是溫泉,還包含了一個兒童水上樂園和一個泳池,那裡的水溫度並不夠。
所以得來桑拿房,把衣服烤乾再離開。
他雖然推理出了這點,但並沒有堅持喊鍾敬竹過來,並不是因為他信任鍾敬竹能自己走出去,而是他覺得鍾敬竹有些奇怪。
那……好像不是他的叔叔。
桑拿房裡有些一股木頭烘烤的味道,並不難聞,如同熏香一般。
鍾溢突然覺得有些困,驟降的體溫帶走了他太多的體力,在這樣溫暖的環境中,他突然就想睡過去。
但是他不能睡。
鍾溢強撐著站起來,想要打開桑拿房的門吹一下冷風,那門一打開,他感受到了一股徹骨的寒意。
——有什麽東西進來了。
他卻已經無法做出反應,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
第二天鍾溢是在自己房間裡醒來的,他感覺到了舒適和柔軟,甚至一時間不想睜開眼睛。
“醒了?”
他聽到了鍾敬竹的聲音,這讓他一個激靈,想起了昨晚發生的事,他趕緊從床上爬起來,問鍾敬竹:“昨晚怎麽回事?”
鍾敬竹也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我隻記得我在溫泉區的門口失去了意識,再次醒來,就回到了自己房間。”
鍾溢也說道:“我在桑拿房失去了意識。”
接著兩人都沉默了。
在這樣沉默的氣氛中,房間門被敲響,兩人一齊望了過去,還好下一秒,白婉的聲音從門後傳了過來,讓他們齊齊松了一口氣。
“哥哥讓我來叫你們,該吃早飯了。”
早飯期間,鍾溢和鍾敬竹詢問了一下昨晚的情況,池深表示昨晚做其他的去了,並沒有注意是誰把他們倆送回來的,但肯定不是他。
說著,他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確實做其他的去了,不過他有處理乾淨痕跡。
池深也問了問兩人昨晚有沒有看到一張白餅一樣的鬼臉,兩人也搖了搖頭,表示沒看到。
等他們吃完早飯,鍾溢似乎有些踟躇,他思考了一下,詢問池深:“你覺得我們應該怎麽做?”
池深微笑道:“在房間裡好好呆著,哪裡也不要去,好好享受你們的假期。”
不知為何,鍾敬竹總覺得這個微笑有些滲人,而且——你管這會死的地方叫假期?
鍾溢十分上道的點點頭:“我明白了。”
從昨晚的情況來看,他倆貿然行動,不但什麽都調查不出來,還很可能把自己交代在這裡,所以他才決定詢問一下池深的意見。
從港城離開之後,他就對池深有著莫名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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