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義平的車……不見了。
作為一個恐怖遊戲策劃,這種情況他很快就反應了過來, 在沒有人的時候,他顯示出了出奇的冷靜,畢竟現在沒有人可以靠了, 他只能靠自己, 他需要拿出自己玩恐怖遊戲時候的清晰思路來, 分析一下怎麽回事。
他首先想的就是……
沒想到自己想了一百八十種可能發生的事情,回去怎麽確認池深還是不是池深,結果消失的竟然是他自己。
他有點鬱悶的想著,這讓他的準備都白做了。
不過也希望池深聰明點吧,他已經想到厲鬼披著他的皮打開了車門,然後池深開門,兩人正說著話,突然冒充他的厲鬼一口把池深吞下去的模樣。
為自家員工擔憂的同時,李序已經摸出手機來,按亮手機屏幕,看向他所處的這個地方。
這時他才發現,自己的視線有些不對,之前在自己眼睛前面遮遮擋擋的黃紙不見了,那是許家遠給他貼的開眼符。
他抬手摸了一下自己額頭,又低頭用手機照著地面找了找,沒有看到符紙的影子。
地面依舊是雜草叢生,但是比之前乾燥了很多,之前港城連續下了一段時間的雨,加上深秋的天氣也沒有很高的溫度,所以港城的樹木草叢一直都顯得濕漉漉的,這裡卻顯得很乾燥,雜草的生長看起來也不太茂盛。
李序想到什麽,他把手機燈光往頭上移了移,果不其然,看到了一個屋頂,他在房子裡,不在剛才的樹林裡。
很快他就在這個狹小的房子裡看了一圈,最後得出結論,他在港城連環殺人案的凶宅裡,這個地方,還是某個他來過的房間。
之前他來過這裡,是為了取材,不過是白天來的,他還把這裡的每個房間都看過一遍,什麽關著的門都被他打開了,長滿藤蔓的門也被他扒開了,可以說是他把這裡整理了一下,為了看清楚這裡的布局。
為了還原現場找靈感,他甚至還畫過這裡房子的結構,放在他的辦公桌上沒事就看看,想著怎麽布置遊戲的地圖,所以可以說,他對這裡熟悉至極。
不過熟悉也沒用,現在有個關鍵的問題,是——他看不到鬼了,如果這個房子裡充滿了鬼,就算要吃他,他也不知道。
怎麽辦呢?
躲在角落裡瑟瑟發抖嗎?
李序拿著手機,蹲在角落裡思考了兩秒鍾,立刻就站了起來。
既然看不到,那就是不存在,既然不存在,那就是安全的。
他,安全!
李序回身一肘子擊破一旁搖搖欲墜的窗戶,這個窗戶外面,就是黃強所在的院子了。
他回憶著之前了解到的信息。
說起來這裡是兩家一起的院子,其實住在黃強對面那一家只有一個耳朵不靈便的老人經常在家,女兒都出門去城裡打工了,不常回來,這也是黃強能在自己房子殺了這麽多人,沒有被鄰居發現的原因。
如果這個房子裡充滿了鬼,是被黃強殺害的冤魂,那對面的房子應該是安全的,沒有鬼的。
李序用嘴叼著手機照明,手腳並用從窗戶爬了出去,他剛爬出去,又爬了回來。
不對。
袁義平說這裡已經被他們清理過了,而且港城連環殺人案的三個受害人都在之前的車裡,如果這裡住著的是受害人變成的鬼,那還能有誰?
如此一想,李序又從另外一邊爬了回來。
住在這裡的鬼,好像沒有他想得那樣簡單,既然這麽複雜,他也不知道到底情況如何,那就按照他的想法來吧。
而且那隻把他帶過來的鬼似乎有些奇怪,把他帶過來了,卻並沒有把他怎麽樣,或者說要把他怎麽樣他也看不到。
這樣一來,李序又開始擔心池深了,如果把他帶過來的鬼不是為了為難他把他帶走,那要為難的人,自然就變成了池深,他還留了兩隻鬼給池深,希望池深沒事。
他們的恐怖遊戲《財神》還沒做完呢,池深可不能有事,池深天馬行空和遊戲方式完全不搭邊的想象力,是他們非常需要的。
一邊擔憂著,李序一邊從另外個門離開,他想去找找那個財神像,想看看那個財神像受了這麽多血祭,真的沒有發生異變嗎?他不太相信。
推門的同時他還歎了口氣——希望池深沒事,他們的遊戲可以順利做下去。
另外一邊,袁義平和許家遠遇到的情況就和李序大不相同了。
袁義平一踏進這個院子的瞬間,就感覺到了刺骨的陰氣,他轉身就想走,要回去通知池深他們,他並不害怕,但是池深和李序在他眼裡只是普通人,這種危險的事情,不能把他們卷進來。
“袁哥,袁哥。”還沒轉過身,許家遠的聲音就在一旁響起,他語氣古怪,“袁哥你來看看這個。”
袁義平向那邊看了一眼,許家遠手電筒的燈光之下,那裡是幾塊奇怪的石頭,長短長布置,他立刻明白過來:“奇門陣法。”
許家遠往後退了一步,那裡原本是他們來的地方,此時卻被樹枝擋住了道路,他說道:“回不去了。”
袁義平摸出了手機,不出他意料:“手機也沒有信號,得先破了這個陣法。”
“這個很麻煩,”許家遠表情稍微有點嚴肅,他說著,“我會一點,我學過。”
袁義平抬頭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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