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下重擊,張林許猛地跌進了他懷中,聽見了艾爾索普痛苦的悶哼,連忙起來,“艾爾索普!”
艾爾索普低低笑了,他摸上他細嫩的臉頰,“難得聽你叫我……林許,如果我們能活著出去,我想聽你改個口……”
“改什麽口?”張林許明知道他是會活著的,但還是問了出來。
艾爾索普咬他的耳朵,熱氣騰騰:“按照帝國法律,我已經標記了你,雖然還沒有徹底標記,但我現在是你的合法丈夫。”
張林許瞬間懂了他的意思,去推他。
艾爾索普猶未察覺到他的羞惱,壓低聲音的充滿磁性:“叫兩聲聽聽?”
張林許暗自咬牙,心想,你做夢去吧。
正糾纏不休,後星艙中的大門動蕩了一下,兩人具是一驚,扭過頭去看,卻見宛如銅牆鐵壁般堅不可摧的艙壁上被某樣鋸狀物劃開了道整齊的切口。
切口中翻滾著金紅色的火星,看上去炙熱無比,隨即它轉了個彎,就多了個垂直的角,在往上,重複之前的動作,劃出個長方形。
艙壁在兩人面前轟然倒塌!
艾爾索普帶著他後退幾步,警惕的望過去,卻見光直射進來的地方,站著個身材玲瓏有致的女人,那個女人有著卷黑的秀發,修長的脖頸,嫩黃色的裙子,纖細的手腕拎著個猙獰的鋸子。
鋸子上滿是參差不齊的齒輪利牙,看起來滑稽又可怖,與麥金瑞婭本人一丁點相符的地方都沒有,她的手肉眼可見的劇烈打顫,鋸子的手把上,有磨出來的的乾涸血斑。
她沒有流淚,面容是與柔弱女子不同的堅強,站在逆光處,“救兵到了,我偷出來了加比的電光鋸,走吧。”
事不宜遲,艾爾索普立刻拉過了張林許,後者卻一動不動。
——他即將要奔往一場聲勢浩大的戰鬥,星艦外炮火轟鳴、戰火紛飛,艾爾索普焦急的看過來,皺眉似乎不理解他此時的猶豫。
麥金瑞婭靜靜地等待著,沒有催他們。
可是只有他知道,接下來他馬上要面對的究竟是什麽。
他不安,他不舍,他愁橫於心,卻無法傾訴,他在這個世界的一個男人身上,居然不可思議的產生了點不舍的情緒,可是他馬上就要走了。
這樣靜立了幾分鍾,兩人相貼的手心已經浸出層汗水,他揉揉眼,輕聲道:“走吧。”
艾爾索普擔憂的打量他,卻不能從他臉上窺見出一星半點的情緒,但又確確實實自他身上感受到了難過的意思,就在他怔愣的片刻,張林許松開了他。
從他身旁掠了過去。
艾爾索普心中不知怎麽一慌,猛地拽住了他的手,omega身上獨有的溫軟觸感令他瞬間安下心來,他又上前,在張林許後頸腺體印下一吻,看他敏感的望過來,輕輕笑了。
後星艙與主艙並不想通,實際上它們唯一有關聯的地方只是個出口,因為在星艦陷入危機之時,它其實是個碩大的累贅,中間有個隔斷地,可以使主艙隨時隨地拋下這個累贅。
麥金瑞婭尋著時機來救人,在她的預想中,一路本該順通無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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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當他們轉了兩個拐角,馬上要抵達出口時,一根電光棍橫空擋在三人面前,那是個暗艙,開口不過小小一扇,從中露出加比平淡的臉。
麥金瑞婭僵硬的扭過去去,聽見加比道:“我說過了,你的喜歡真的一文不值。”
艾爾索普拉著她向一旁避開,定定的直視他:“她這些年受的痛苦你無法想象,所以我覺得,最沒有資格教訓的人是你。”
加比輕笑出聲——他的額角青了塊,腫包的地方頂起個尖頭,破了皮,這讓他的平淡多了份再也隱藏不住的偏執病態。
他不置可否,“今天我在這裡,是存了同歸於盡的心思,你們,一個都別想出去,當然,還有星艦外的那些帝國走狗。”
麥金瑞婭突然道:“加比。”
“嗯哼?”
她放下手中的電光鋸,疲憊至極的歎了口氣,“我的喜歡,在你眼中真的就只是個笑話而已?”
加比道:“不,你在我眼中,什麽都不是。”
麥金瑞婭以為自己的心已經不會痛了,可是聽見他說這句話的時候,還是免不了一陣錐心,愣愣的盯著他,直到艾爾索普拉了她一把。
她近乎茫然的、尋求庇護所一樣躲在了哥哥的身後,看見艾爾索普揚起下巴,用不屑的聲音道:“我從來不知道你原來是這樣的人,自以為是,偏執自大,加比,現在的你,像個瘋子。”
她動了動唇,還是想反駁過去,他不是這樣的,你不能這麽說他。
可是現在的加比,這個陌生的加比,已經不再是她記憶中的那個加比,他變了,她被他幾句話毀了這些年所堅持的信仰,短短多長時間,她整個人就像死過了一遍。
“我的母親是個omega,死於索娜星最後一場浩劫。”加比眼眸深處藏著哀慟,“可即使這樣,她的靈魂歸於故土,落葉歸根,死而無憾,你們這些人算什麽?”
艾爾索普實在不敢苟同他的思想,又無法勸誡他,索性閉了嘴,不再與他產生口頭上的爭執,上前動手。
雖說這次的打鬥由他先開啟,可終究是身體情況不允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