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鳳平縮回開門的手,猛地轉身指著她,對待病人也沒有絲毫溫和,充滿懷疑的厲聲道:“這次可是你自己說的,親口和我承諾的,當初家裡快把你腿打斷了你都沒松過嘴,這次沒人逼著你,紅口白牙一張嘴,自己說過的話要負責任!”
“不止是一刀兩斷,媽。”釉玲虛弱的笑了笑,那笑容卻無比的狠厲,無端帶了幾分淒豔,“我要他下半輩子都生不如死。”
第14章 [娛樂圈] [娛樂圈]14
張林許醒過來時,覺得腦袋都快炸了。他躺在床上,渾身上下都虛弱不堪,手更是使不出一絲力氣,軟綿綿的像陷在了棉花中。
睜開眼首先看見的是一頂略有眼熟的吊燈,恍恍惚惚中他還以為自己又穿了。
直到疼到快斷了的腰上,搭著的一隻手臂動了動。
輕巧的被子中有股沐浴露的芳香,清清淡淡中卻又透出種詭異的膻腥味。皮膚相觸帶來過電般的顫栗,那隻胳膊不退反進,變本加厲摟緊了他的腰,並將他一把按進了懷中。
張林許這才覺得自己渾身光溜溜,就連那裡都是□□。
他深深吸了口氣,鼻尖貼著男性緊實有力的胸膛,上方傳來低沉而熟悉的聲音:“醒了?”
張林許茫然無措的瞪著眼,沒有回答。
“釉玲流產的事,昨晚不知道被哪家媒體率先報道出去了,現在醫院裡堵著一群人。”顧少時對他的沉默視而不見,低頭深深親吻他的額頭,“今天時間很多,你身體不舒服,再睡一會吧。”
昨晚的一切在他開口的時候,瞬間從張林許的腦中炸開了。
他顫抖著的手頓了頓,撫上顧少時的胸膛,指尖冰涼,猶帶著抵死纏綿時的軟意,顧少時驚喜交加,立刻捧起了他的手指,放在唇邊親吻。
——然而下一秒,張林許用力甩開了他,掙脫他的懷抱,跌跌撞撞從床上爬了起來。
他站在床邊,居高臨下的注視著顧少時,下頜緊繃,依稀是個受驚後的防備姿態,哆嗦著連連退後了幾步,跌在了床根,近乎怨恨的嘶吼出聲:“滾開!”
顧少時眼中的喜意漸漸退卻了,他半躺起上身,赤裸的後背上帶著剛結了痂的抓痕,“你說什麽?”
“你個死變態變態變態!”張林許每說一句,便越發哽咽一分,似乎懼怕極了他,不住地縮緊身體,反手摸索著門。
“我變態?”顧少時勾起唇角,眸色漸深,“對,我變態。”
他起身,雄性極有壓迫感的軀體完全展露在了張林許面前,一步一步像驚慌失措的他走過去,一把攥住了他纖細的手腕,黛青色的血管顯眼的像是馬上就能被他壓斷一般,咬牙道:“我變態,是為誰變態的?”
張林許從沒想過自己有生之年還能遇到這種場景,心中無盡蒼涼,一對鮮豔的唇瓣快被他咬破了血,忍住不讓眼淚掉下來,“你變態是自己選擇的變態,與旁人沒有任何關系,把責任推卸給別人,那你不只是變態,而且無恥。”
顧少時一把捏住他的下巴將他的臉抬了起來,眼帶癡迷,“昨天我變不變態,無不無恥,你不都體驗過了嗎?”
“對著個男人耍流氓,是你欲望太大無處發泄嗎?”張林許瞪著他,無奈卻因為眼內的水光而沒有任何威懾力,隻軟綿綿的像條發怒的小狗。
顧少時滾燙的手指摩挲著他的皮膚,在那片激起一層細小的疙瘩,他的呼吸漸漸又開始急促。
張林許經歷了一夜,當然明白這代表著什麽,一把揮開了他的手,羞憤欲死,忍下了驟升的血壓,“昨夜我就當被狗咬了一口,結交了你這種朋友,算我瞎眼!”
說完他終於摸到了門的開關,擰開了門把。
然而下一秒便被男人伸過來的手臂攬住了腰肢,顧少時緊緊桎梏住他,在他看不見的地方,眼神滿是受傷,“難道你對我就沒有一點感覺嗎?”
張林許被他的動作弄得都出了條件反射,渾身肌肉的繃緊了,“我是……”
他是直男。
可葉秋明不是。
他又硬生生憋回了這句話,內心快嘔到吐血,兩條腿還酸軟著,像站了一夜那麽累,背後緊貼著男人滾燙的胸膛,他覺得那裡像著了火,燃得他雙目通紅,隻恨不能一肘子捶過去。
裝死許久的系統偏偏雪上加霜道:【傷了他你會有懲罰。】
“為什麽?”張林許嘴上差點吼出來,“你們給我造成了精神以及肉體上的創傷,講不講理?憑什麽把我拉過來,這不讓做那不讓做,還要莫名其妙幫你們完成任務?”
系統:【這一切都是主神的意思,抱歉,我沒有直接告訴您的權限。】
張林許內心憋了一堆的三字經,愣是一個字都沒蹦出來。
【其實可以身體托管,昨晚我詢問過您的。】系統繼續道,可能怕他崩潰,默默補充了句類似安撫的話,【可能是神志模糊的原因,您沒有聽到。】
顧少時呼吸貼在他的耳邊,輕吻細啄,“對不起,秋明,我只是太想得到你了,我喜歡你,喜歡的快瘋了,你也是gay,怎麽會感覺不到我對你的心思?你不喜歡那個夏逢對不對?”
張林許這下真真是欲哭無淚了。
他還真沒感覺到,不好意思哦。還有夏逢是什麽鬼?把那個愛撩閑的流氓扯進來幹什麽?
“我對你……”張林許艱難地扯下腰間的胳膊,“沒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