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就是,歷史上的他雖說是位天賦縱橫,足智多謀之人,卻從來沒有研究出什麽超前的發明,亦或者過於先進的理念。因此胎穿的可能性可以直接刪除。
其次就是,他此刻的模樣,與當初趙兒暗中觀察時所見的眉眼、神情、說話語氣一模一樣。一位生活在現代的現代人根本無法模仿出那種無法用截然不同的氣質,趙兒自己就是位穿越者,因此她深刻清楚這一點。
最後就是,假若司祁真的是穿越者,並且穿越的比她觀察的時間點還要早。那他不可能現在都住在破敗的平房裡,生活拮據成那副模樣,他大可以有千百種方法賺錢獲取名利。
不像,一點也不像……趙兒越想越覺得司祁不可能是穿越者。
難道……難道是有其他人穿越了?
那名穿越者為了抱這位名傳千古偉人的大腿,告訴了他很多未來的事情。其中就包括歷史上的司祁今年本能獲得新科狀元,而今卻因為一場“意外落水”而錯過了科舉!
前不久司祁還遭遇了一場針對他還有他姐姐的陷害,這背後涉及的陰謀,假若有穿越者從中指點迷津,趙兒不相信憑借司祁的聰明才智會看不穿其中的真相!
司祁是誰?是未來輔佐太子楚登基,與他共創楚國盛世的重要人物!
而太子楚眼下的敵人是誰?是那聲望越來越大的四王爺。
篡改了歷史的人又是誰?是那靠著抄襲未來古詩揚名天下的四王妃。
所以身為四王爺王妃的趙兒眼下需要針對的人是誰?
是司祁。
答案實在是太明顯了,明顯到趙兒恨不得掩面長歎,一拳打在桌面上!
怪不得司祁說她“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說得還真是太對了。
事到如今,她剽竊古詩化為己用一事已經是證據確鑿,容不得她狡辯。
她若是有司祁的實力,如司祁那般靠自己的本領勤學苦練,可以憑借自己的本領現場寫出一首不差於《將進酒》的古詩,那麽事情還有回旋的余地。
可她就是個普通人,她寫不出!
周圍質問討伐她的聲音越來越多,再留在這裡接受眾人的追問,也不過是讓自己出更多醜而已。
趙兒冷著臉,甩袖大步離開了詩會,再也不想留下來任由旁人指責。眾書生越想越生氣,想要動手阻攔,卻被一群王府侍衛攔下。
眾人恍然想起對方還是位王妃,身份地位絕不是他們所能冒犯的,氣憤地咬著牙,看著那女子狼狽離開的身影。
本讓他們覺得心馳神往的美妙背影,如今看來竟是那麽的可恨,一群人惡狠狠的咒罵道:“欺世盜名之徒!”
“卑鄙小人!”
“若不是有司兄的詩集,我們不知還要被那女子耍弄多久!”
“萬幸如今識破了那女子的真面目,還收獲了如此寶貴的詩集……”
“是啊,此物如此貴重,恨不得日日夜夜捧在手中,逐句研讀!”
眾人目光齊刷刷的看向了那本詩集,司祁直接道:“此物我無意藏私,你們盡管拿去摘錄便是。”
此言一出,眾人看向司祁的目光越發友善起來。“不愧是司兄,與那謀求私利的趙女就是不一樣!”
“是啊,不愧是司兄,心胸開闊,為人坦蕩,我等佩服!”
“待抄完這本詩集後,我定要出去與人好好說道說道!告訴所有人,那趙女的真面目!”
“理當如此!斷不能再讓其他人受此女蒙騙才是!”
司祁看著眾人群情激憤的模樣,緩緩飲了口酒。
趙兒來到這個世界後,為了擺脫身上的麻煩,為了對付她的嫡母,借用詩詞來包裝自己,讓自己過得更好,這不算什麽,事急從權,以後改過便是。
但她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像剛才那樣,理所當然般的拿別人的東西來襯托自己,沒有絲毫慚愧之意。不該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毀了別的姑娘的清譽,毀了一位偉人的前程。不該隻考慮自己的想法,栽贓陷害,肆意妄為,無所不用其極。
這樣自私又卑鄙的家夥,司祁光看著都覺得倒胃口。
周圍人圍著詩集熱議不斷,司祁放下杯盞,起身離開了這裡。
他還有許多事情需要去做。
回到家中,姐姐已經做好了飯菜,等著他回來了再一起吃。
司祁洗過手,坐在桌前,看了一眼那沉魚落雁、有著天人之姿的女子,道:“姐姐可有意中人了?”
司佩環驚得手中筷子一抖,青菜落在了碗上。
緩過勁來後,她沒好氣道:“你呀……”
司祁笑道:“爹娘早逝,做弟弟的,總得替姐姐操心一二才是。”
司佩環羞紅了臉,氣惱道:“無需你操心,人小鬼大的……”
司祁:“你覺得,太子殿下如何?”
司佩環頓時被嚇得臉色一白,壓低聲音道:“胡說八道什麽!那是我們能妄議的人嗎?!”
司祁:“我也就是說說。”
司佩環搖搖頭:“我知你有本事,總有一天能成為旁人可望不可及的存在。可姐姐不是。”
與那樣心思莫測,又位高權重的人物朝夕相處,光是想想她都覺得有壓力。當初茶樓那次,若不是為了弟弟的安危,她豁出性命也要保護好弟弟,不然她可沒那個勇氣,與那麽多的大人物站在一塊講話,這對心靈的摧殘太嚴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