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憑什麽——”
老院士回頭瞪了那人一眼:“閉嘴!”
博士生被吼得不得不閉上嘴,只是表情還很不服氣。
一群年輕人們憤憤不平的站在各自的位置上,強忍著不說話。
老院士對司祁詢問道:“這些真的不行嗎?”
司祁搖了搖頭。
如果咻咻沒有提醒他世界之力的變化,司祁可能不會費那麽老大的勁去搜尋答案,但現在當然不能這樣。
他用了一年的壽命去尋找與這個新物質有關的情報,沒有找到結果。
兩年壽命,仍然沒有結果。
直到用了十二年的壽命,司祁終於從數萬條未來中找到了那僅此一條的道路,喉嚨一甜,在周圍人駭然的神情中咳出了好幾口血。
看著手心裡的鮮紅,司祁心思完全不在這裡,自言自語道:“咳咳……找到了……在國外……”
老院士驚慌的跑了過來,握著司祁的胳膊,焦急道:“你怎麽了?!”
司祁:“沒事。”
司祁熟練擦拭掉嘴角的血漬,思索著道:“竟然在國外……有點麻煩了。”
後面的保鏢一人慌亂跑出去找醫生,另一人紅著眼眶氣憤的說:“您還騙我們說垃圾桶裡的血是您的鼻血!您怎麽可以這樣!”
司祁被吵得有些頭疼,無奈道:“不這麽解釋你們就太囉嗦了……咳點血就大呼小叫的……”
保鏢氣惱道:“您,您太不珍惜自己了!”
醫生聽到消息火急火燎地跑過來,一看司祁那樣子,脫口而出道:“你又做什麽了?!是不是又——”
他話說一半,下意識看了周圍人一眼,然後趕忙閉嘴,拉著司祁要去醫務室進行檢查。
一旁站著的老院士聞言,神色微動,仔細看向面色一下子蒼白下去了的司祁,又想起司祁方才突然說的那段奇怪的話,還有之前司祁做的那些事。
一瞬間,他什麽都明白了。
司祁被這群人火急火燎的帶走,說什麽都要給司祁再做一個檢查,司祁被這群人弄得很是不耐煩,可一看到這群人眼眶泛紅的模樣,只能無奈地被他們拉走。
身後的博士們看懵了,嘀咕了一句“這人過來乾幹嘛的啊,真搞笑”,問老院士:“教授,我們還繼續做實驗嗎?”
其余博士生也趕緊說:“是啊,這些對照組已經是最完善的了,只要試驗下去肯定能得到線索的!”
老院士歎了口氣,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神色有些疲憊的說:“不用了。”
之前出口指責司祁的博士生焦急道:“為什麽!就因為那個司祁職位高?我們就必須聽他的?!憑什麽!!”
老院士突然炸鍋一般怒吼道:“憑他寧可折壽也要替我們找出一條出路!!你說憑什麽?!”
一群人被老院士大聲吼了一通,全都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老院士紅著眼,摘掉老花鏡,用手揉了揉濕潤的眼眶,自責的說:“我早該看出來的……”
如果不是他把司祁叫過來,司祁方才也不至於變成那副模樣。
回想起這些時日,司祁一次次的咳嗽聲,想起他們前前後後總共找司祁幫了多少次的忙,老院士就心裡難受的說不出話來。
一群博士看著老院士悲傷成這副模樣,手足無措的很:“您這是……”
一名博士忽然說:“您這意思是,司祁是異能者?”
一群人下意識看向他,他分析道:“我不覺得司祁是草包,他能掌管這麽大一個基地,肯定是有原因的!比如說,他的異能是‘看穿天機’之類的能力……剛才一口咬定我們的實驗得不到結果,說不定就是他看到了未來所以才這麽說的……”
另一人驚呼:“所以教授說他折壽……是因為天機不可泄露,他泄露了未來的走向,這才……”
眾人頓時回想起司祁一邊吐血一邊念叨著什麽的模樣,全都楞在了原地,怔怔的說不出話來。
只有一股深深的愧疚之情,在心中不斷翻滾著。
他們默默看著前方身影落寞的老院士,他和司祁交情最深,也最是喜愛這個年輕有為的小夥子,總是一有機會就去和司祁講話,交流一些研究方面的事情。
此刻,他可能是心裡最不是滋味的那個了。
他讓這群博士生自行找點事情做,自己則是離開了實驗室,找到了基地裡的上層,面無表情的說:“司祁的異能是不是有代價?”
上層神色為難地看著老院士:“這個……”
老院士加重聲音:“是不是!”
上層無奈的很,只能坦白說:“是……我們發現司先生每次預言之後,身體狀況都會變差。雖然試圖去進行治療,但司先生說這不是生病,就是單純的折壽,損耗自身生命力,所以我們……”
老院士心疼的說:“夠了!你們,你們就這樣讓他一次次的使用能力,他才十七歲啊!你們怎麽做得出來!!”
上層歎了口氣:“我們也想過要製止,可您也看到了,喪屍在不斷的進化,說不定什麽時候人類光是呼吸空氣都會變成喪屍。動植物的變異程度也是越來越快,我們必須爭分奪秒!而且,而且更關鍵的是司先生自己不同意停下來,就算我們讓他只在特定情況下使用能力,他也還是不同意,他說他能看到未來,心裡有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