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祁挑了挑眉,大聲道:“算了?幹什麽算了?不是你和我說這夥人嘲笑你沒父沒母是個孤兒,說著說著眼淚都掉下來了嗎?”
“噗……陳意,你還哭了啊?而且是當著司祁的面哭?”一旁同學忍不住笑了起來,“哈哈哈哈,你也太搞笑了吧!!”
誰都知道陳意和司祁針鋒相對水火不容,陳意總是找司祁的麻煩,司祁也總是有意無意去挑釁陳意。
怎麽私底下陳意還跟死對頭司祁哭哭唧唧,遇到委屈就找司祁哭訴去了,這也太搞笑了吧!
陳意幾乎不能保持住臉上的表情,咬牙切齒的擠出幾個字道:“我什麽時候哭了?!”
司祁看看陳意的表情,撇撇嘴說:“我還能不知道你?以前哪次你不是露出那種表情讓我幫你……要我說,你總是這樣下去可不行!為什麽別人沒有那麽多糟心事,偏偏就你總是受到委屈?歸根究底,還是因為你性格太弱氣了,容易被人欺負!”
司祁大聲道:“我可以看到的地方也就算了,等以後出了校園,進了社會,你也是這個樣子?真是看著就來氣!”
周圍同學聽著聽著,隱約覺得司祁這話說得有點意思,就好像司祁想要幫助陳意,讓他硬氣一點一樣……
司祁啪啪拍了陳意的肩膀幾下,對他鼓勵道:“不過是打個架而已,打得還都是群欺負過你的家夥!這種人,你越是退讓,他們氣焰就越是囂張!就應該狠狠揍回去!讓他們再也不敢說那種話!”
他眼角余光瞥了一眼樓上正在用手機衝著這裡拍攝的同學,用即便是樓上也能聽到的聲音繼續道:“陳意,你打不打?這可是替自己爭口氣的好機會!”
陳意冷著臉站在原地不說話。
對面,一群摩拳擦掌要衝上來打群架的同學,此刻莫名其妙成了給陳意打架練手用的陪襯,聽到司祁的發言氣得怒火中燒:“m陳意,你腦子有病吧!”
“你自己乾的事情你自己心裡最清楚!明明是曹夢然遲到了,你把分扣在我頭上,媽的你們優等生就了不起啊?老子是差生紀律分就能隨便扣了是不是,罵你是孤兒怎麽了?你特麽活該被罵!!有爹生沒娘教!!”
“還敢帶人過來打我們?我們都沒打你,你哪來的臉!!”
司祁挑了挑眉,若有所思的看著陳意,語氣意味深長的說:“哦~你把別人的分扣在他們身上了?”
陳意心下一沉。
他和司祁走得近,知道司祁是個什麽樣的人,最討厭什麽樣的事。
他利用了司祁幫自己做了那麽多事,又站在道德製高點不停的指責司祁,事到如今可不能讓自己“正直倔強”的形象有所幻滅,否則前面通過司祁獲得的東西都可能會盡數被收回。
於是低垂著頭,一臉不甘,飽含屈辱的說:“不是他們說的那樣。”
好一副,我委屈,我冤枉,但我就是不說的白蓮花模樣啊。
司祁在心裡感慨一聲,對咻咻道:【這回的世界之子又是個人渣。怎麽局裡總是讓我給這種家夥送金手指呢?就因為他們做事沒底線,能成功?】
咻咻回答:【對整個世界而言,世界之子是好人還是壞人沒有意義】
只要能讓世界之子朝著巔峰更進一步,促使整個世界誕生更多的世界之力,那麽他想做什麽都是沒問題的。就好像現代人不會介意幾千年前創下豐功偉績的皇帝手裡沾了多少的鮮血,只會記得他做了多麽偉大的事情,為後人留下了多麽大的貢獻。
這個世界的世界意識和主神大人簽訂了合作契約,主神治下的快穿局就派人過來給世界之子送金手指,幫助他更快更好的崛起,誕生出更多的世界之力,世界就反饋給主神更多的世界之力作為回報,雙方互利雙贏。
這其中,快穿員所使用的最好的臨時身份,基本都是注定要被世界之子打倒的炮灰。
工作周期短不說,送完金手指就能直接死遁進入下一個世界,而且身份一般都和世界之子有著天然的牽扯。
快穿員只需要在適當時機出現,淪為炮灰墊腳石為世界之子獻上金手指就可以完成任務,絲毫不費精力。
像眼前這位將來注定腳踩黑白兩道的大佬陳意,其中商界的敲門磚,就是通過犧牲原主來達到實現的。
可能比起一百個碌碌無為的聖人君子,世界真的更需要一位殺伐果斷的梟雄來推動整個時代的進程吧,因此選出來的世界之子大多都是這樣的貨色。
司祁身為龍族,以前對這種人族之間的瑣事其實並不在意。進入快穿局以後,也只是想好好完成工作而已。進入世界、接觸世界之子、不斷作死、送上金手指、結束生命,就這樣按照流程度過了許多的世界。
而改變了工作思路的契機,是他在一個武俠世界裡扮演炮灰時,因緣際會的結識了一位白衣劍客。
那是位無比溫柔且善良的人,司祁和劍客相處了半年,就像面對楚漣和雷渢那般,與之自然而然成為了朋友。
他們一起飲酒,一起談心,去過許許多多的地方,經歷了許多跌宕起伏的事情。那些畫面直到現在司祁也依舊記憶猶新。
後來世界線不斷往前推進,司祁身懷絕世秘籍被世界之子覬覦,一步步的被世界之子陷害的家破人亡聲名狼藉,被一群正義之士逼上斷崖圍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