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這次司祁演繹的角色本來就是當年的司祁自己,這東西甚至不需要演技,純粹就是回憶過去,本色演出就好了。
倒是楚渢一個外行人,每次拍戲每次都能一條過,引來不少專業演員們的驚歎。
問楚渢原因,楚渢只是微笑著說:“我並不覺得我是在演戲,這個角色和我契合的就仿佛同一個人,所以……照常發揮就好。”
大家看看楚渢此刻站在鏡頭外時的模樣,再回憶一下劇本裡那個貴族出身姿態優雅的帝國之星,竟然一點沒有質疑都沒有的瞬間接受了:“說的沒錯,這個角色的確和你非常的像……”
“我甚至覺得導演就是按照你本人來寫的劇本哈哈哈哈!”
見大家都是這個反應,站在人群中的楚渢微妙的抬了抬眉毛,心中隱約覺得有些奇怪。
他發現,自己穿上這身衣服以後,無論行動說話做事,甚至是下意識作出的反應,都和劇本裡描寫的一模一樣。
尤其是和司祁互動起來的時候,這種超乎尋常的“穿越感”越發濃烈。
有時候他站在鏡頭前明明知道自己是在拍攝,不準備喝酒。可一旦在那光鮮亮麗的宴會廳裡立定,他竟然還是習慣性將自己當成了蘭斯洛特本人。家族的榮耀與一出生就必須承擔的責任讓他無論何時都必須露出驕傲自信的模樣,令所有人都對他敬畏有加。
有時候和手下們交談時,他甚至會下意識的吐露出一些帝國裡的秘辛。
這些秘辛的內容,楚渢都不知道它們到底是從腦海的哪個角落裡蹦出來的,如果不是他習慣了說出口的每句話都先過一遍腦子再講出,他可能真的會脫口而出那些內容,就好像他入戲太深拍瘋魔了一樣。
——看來他真的很有演戲天賦,且因此反而非常不適合當演員。
這麽想著,第一場王宮突襲的戲份結束,司祁在服化道的幫助下更改了一下儀容,再次站在鏡頭前。身上張揚桀驁的少年天才氣質被收斂,剩下的只是經歷過許多滄桑後沉澱下來的深邃沉穩,與一絲絲讓人捉摸不透的神秘。
楚渢因為出身原因,從小就接受著武術指導,實戰訓練的次數也不少。無論是肉搏還是械鬥甚至是槍戰,他都有著非常不錯的戰鬥水準。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資料中出生平凡、並沒有什麽機會接觸那方面領域的少年,竟然根本不需要任何的武術老師指導,一上場就能和他打得有模有樣,甚至是一不留神就會壓過他一頭!
這讓楚渢很是驚訝,戰鬥的時候下意識動用了一點真本事。這使得畫面拍起來更加好看、周圍圍觀的工作人員忍不住發出一陣接一陣的驚呼。可這都不算什麽,最讓楚渢感覺詫異的是,他發現自己和司祁對戰的時候,自己下意識發起的某些招式,竟然是他過去從未學習過的!
就好像身體的本能帶動著他,讓他潛意識裡知道對面這個少年將會發起怎樣的進攻,而自己又應該如何應對。
等到回過神來的時候,司祁已經按照劇本的安排,被一群蜂擁而來的士兵圍在中間,自己則是一把扣住司祁的胳膊,將他反手按在地上,憤怒喝問:“你竟然背叛帝國!!”
身下的少年將軍發出一聲不屑的冷笑,倔強狼狽的模樣看著是那麽的讓人惱怒,以及……
說不出的心痛。
鏡頭下的楚渢發揮出超乎尋常的演技,那演技就好像他真的經歷了一場殘忍的背叛。他把面前這人當做足以與自己平起平坐的對手,低下了他永遠高傲的頭顱,將他視為自己的知己,願意分出一席之地與對方一同守護這個國家的和平……
可結果呢?
將軍心裡有著說不出的痛苦失望,他親自將司祁關押進昏暗無光的底下牢房,用最堅固的鎖鏈拷住了司祁的雙手,把他吊在牆壁上,低聲的說:“你不是很能嗎?我倒要看看你這回還能怎麽從我手裡逃走……”
話落,盯著那張面無表情,根本沒有任何反應的家夥,楚渢越看心中越是惱怒。
“看你還能嘴硬到什麽時候!”
多年的戰鬥讓兩位將軍的心早變得比岩石還要冰冷堅硬,楚渢下意識抬起審訊用的電鞭,就要習慣性朝著犯人的身上抽下。
可抬起來的刹那,他忽然意識到這個東西是要在誰身上使用,竟然詭異的停了下來,怎麽也抬不起來那隻握著鞭子的手。
昏暗靜謐的牢房詭異的安靜了許久。過了一會兒,楚渢像自欺欺人一樣,放下鞭子,嗤笑一聲:“桀驁不馴的司少將,在軍校裡就是個出了名的硬骨頭,想必是不會在乎這點□□折磨了。”
他對上司祁冷漠的、像是在看陌生人的眼神,心臟抽疼的越發厲害。
一步步走過去,手指捏住少年白皙的下巴,指肚粗暴地擦拭掉少年嘴角血跡,將他的腦袋強迫著抬了起來,靠近他說:“那……這種事情,你也不在乎嗎?”
一邊說,男人寬厚熾熱的手掌緩緩下移,路過脖頸,路過衣領。停留在紐扣的前方,毫無征兆地重力抓緊往下一扯,將這身代表了無上榮譽與帝國尊嚴的衣服狠狠撕開來,露出下方凌亂的白色襯衫。
少年身上的鮮血與汗水將襯衫打濕,露出下方若隱若現的身體弧線,與肌膚的顏色。
司祁冷淡的表情終於有了一瞬間的失控,深淵一般漆黑深邃的眼眸知道這時候才真真正正對向了面前的這個人,將男人的身影烙印入眼瞳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