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麽……他在楚渢面前精分,自己吃自己醋的事情也……
司祁無言以對,默默看了一眼伊戈爾,伊戈爾紅著眼眶淚眼朦朧的看著他,司祁什麽埋怨的話也說不出,只能說:“對不起。”
侯爵一家神色複雜的看著司祁:“你每天都在家裡……上次天災發生的時候也是,你一直在我們身邊沒有離開,這到底……”
司祁:“那是替身。”
侯爵夫人哭得更難過了:“我竟然連自己的孩子都分辨不出來……”
司祁安慰她:“他也算是從小養在你們身邊的孩子了,陪伴你們的時間比我還要多。稍後我會帶安德爾來見您,他非常喜愛你們。”
侯爵夫人抹著眼淚,一時間竟說不出“那才不是我們孩子”的話,畢竟,那孩子永遠都是這麽的貼心懂事啊。
侯爵大人開口:“你以後還要做這種事情嗎?你的母親很擔心你。”
司祁:“邪神已經造成不了威脅了裕郤,以後不會再遇到太危險的事情……”
他只需要像過去一樣,小心翼翼收容流落在世界各地的禁忌物,將它們封印在人類無法觸碰到的地方。總有一天,這個世界可以徹底擺脫邪神的陰影,人類可以安全的存活下去。
尤其是,這個世界的神靈已經複蘇了的現在。
司祁看了一眼楚渢,又在楚渢察覺到他視線回視過來前心虛的躲開,跟伊戈爾道:“外面情況怎麽樣?”
“在邪神降臨的前三天,禁忌物充滿了整個首都,我們人手不足陷入苦戰。一周後邪神死…戰敗,您陷入了昏迷,汙染自此停止,再沒有新的禁忌物誕生。我們和楚渢一步步收容禁忌物,直到今天終於控制住局勢……您已經昏迷兩天了。”
“一周?”原來他和邪神在意識空間中足足搏殺了一整個星期嗎?那種高強度的戰鬥,稍不小心就會被邪神卷入體內吞噬殺死,怪不得司祁到最後覺得那麽疲憊,這完全是超負荷戰鬥太久導致的緣故。
司祁:“國外什麽情況?”
伊戈爾:“禁忌物一同出現了力量增長的狀況,表現的十分興奮,萬幸並沒有出現特別大的麻煩,被派遣到各國駐扎的成員攜手鎮壓了。”
司祁點點頭,撐著身體試圖坐起來,然而意識與身體卻反應並不同步,這導致他看起來行動不便,無力的什麽也做不了。
“你這孩子,乖乖躺好,你現在需要休息。”侯爵夫人熟門熟路的照顧著“虛弱”的兒子,司祁下意識的想要配合,後又想起情況已經不一樣了,從世界樹葉片中取出粉紅色藥劑喝了幾瓶,那種靈魂虛弱、仿佛熬夜了幾天幾夜的疲憊感終於褪去,行動正常的坐起身,對侯爵夫人說:“您放心,我沒事。”
侯爵夫人親眼看見司祁的前後改變,想起曾對她說過無數次“貴公子病情依舊沒有好轉”的庸醫,剛才口口聲聲對她說“軍團長身體一直很健康,他就是精神疲憊不想醒來”。明明是好事,可她就突然有些氣悶,錘了兒子的肩膀一下,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生氣。
議員先生則是好奇看了一眼司祁放在旁邊的玻璃瓶,見多識廣的議員先生還是難得親眼看見這種神秘的事情,對司祁說:“你繼續使用這種力量不會對你造成損傷嗎?之前我聽那些人說,你就是因為接觸太多封印物才會……”
司祁:“這不是封印物。”
他不知道應該怎麽和哥哥解釋這裡面的區別,一時間陷入了沉思,楚渢在一旁圓場說:“團長的靈魂狀態看起來比之前好一些了。”
眾人下意識看了一眼自己的身側,並沒有看到那黑白團子。
之前因為汙染太嚴重,他們身邊一直漂浮著一隻黑白團子。後來汙染得到控制,這個據說代表了靈魂的團子消失不見,楚渢這麽一說,他們都沒反應過來,還以為那東西又出現了。
司祁同樣疑惑的看向楚渢,楚渢想了想,到底還是做出了解釋:“您不是一直說我有一雙特殊的眼睛,可以在危險的時候迅速找到唯一的生路嗎?其實我能看到很多你們看不見的東西。”
司祁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過了一會兒,琢磨透楚渢話裡的意思,他的身體猛地一震:“你是說,你一直可以看清楚我們的靈魂?!”
楚渢:“……嗯。”
司祁的臉在周圍人根本無法理解的注視下一點一點漲紅,他幽怨的、羞恥的看著楚渢,咬牙切齒道:“所以你一開始就知道我是誰……”
楚渢尷尬地摸了摸鼻子:“沒錯。”
司祁:“………………”
比當眾掉馬更讓人尷尬的,是掉馬後聽到當事人說“其實我一直都知道你是誰,也知道你披著不同的馬甲在我面前精分”。
饒是處理過無數次危險事件,心境堅固穩如磐石的軍團長大人,此刻也終於穩不住了。
他打發楚渢離開這邊去外面處理邪神降臨遺留下的麻煩,一個人躲在房間裡慢慢消化掉那種讓人羞恥到抓狂的感覺。過了好一會兒,才在外面守著的執行者們驚喜注視下走出房間,去進行繁瑣的善後工作。
生活再一次回到了正軌,然而終究還是有很多事情變得不一樣了。
首先是整個帝都的人都聽說了邪神降臨的消息,知道侯爵家那個身體虛弱足不出戶的小少爺,就是傳說中神殿騎士團的軍團長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