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司祁現在是一點都不慌的,他嘴角含笑,單手托腮假裝聽課,另一隻手放在桌洞裡,和心上人網聊。
司祁:【在忙嗎?】
那邊,正忙著處理文件的楚渢聽到私人手機叮咚響了一聲,在助理痛心疾首的視線下拿起手機,認真回復:【不忙】
司祁看著咻咻給他的腦內轉播,還有堆在楚渢面前小山一般的文件夾,笑了笑:【不忙的話,下午放學過來接我吧】
楚渢:【好】
楚渢抬頭和一旁站著的助理說:“四點送我去學校。”
助理苦著臉說:“好的老板。”
這別的老板包養小年輕,都是對著那個小年輕呼來喝去,讓人家來就來,讓人家走就走。
他家boss倒好,人家一個短信發過來,二話不說立馬跑過去。別提手裡有多少工作,別提當時正在做什麽事,整個一人傻錢多還好釣的鑽石王老五。
他都不知道多少次在心裡面咆哮,恨不得告訴楚渢,你才是金主,你才是掌握主動權的那個,要矜持一點,讓人家知道你的厲害,把你當做皇帝去迎合。
可一看到楚渢望向少年時那柔軟的、恨不得把一切都奉獻給對方的迷戀目光,助理喉嚨一噎,什麽話也不敢說了。
他現在就覺得那長得還挺好看的少年是個會下蠱的男狐狸精,把一心事業為人正直的楚渢給迷得五迷三道。雖然不至於讓楚渢從此君王不早朝,但一擲千金的糊塗事還真做了不少。助理為此愁的頭髮都掉了許多,心裡不喜歡司祁極了。可每次聽到楚渢的安排,每次都得捏著鼻子照做。
索性他家老板家大業大,掙錢速度也快,就算司祁再怎麽能作,沒個十年八載的還真敗不完。
楚渢想起什麽:“讓你去挑的房子你挑出來了嗎?”
助理搖了搖頭:“老板,小少爺他說不要房子。”
楚渢不滿道:“他為什麽不要?是不是那房子不夠好?我說了要選一個環境清幽,距離他學校近,交通還要方便的屋子……”
他光是想起少年現在住的都是個什麽地方,就心裡難受的緊。
助理無奈的說:“我就是按照您的要求去找的,是一棟獨門別墅。”價值至少上千萬呢,“但是小少爺看也沒看就拒絕了,直說不要您送的房子。”
楚渢聽司祁這麽說,面露遺憾神色,卻又很快說服了自己,欣慰道:“他一直這麽懂事,擔心禮物太貴重,怕我破費了。”
助理就一言難盡的看著選擇性遺忘的老板,恨不得抓著楚渢的肩膀死命搖晃,對著他耳朵咆哮,說不是司祁不肯讓你破費,是區區一棟別墅和他讓你破費的東西比,壓根不值一提!!
嘴角抽搐,委婉提醒:“您忘記您一個月前,給他找來的研究所了麽?”
造價數十億的研究所,光是租金和器材的基本使用費用,一天就得好幾十萬。更別提司祁讓楚渢給他四處找人脈托關系弄來的各種稀缺物資,那些助理以前聽都沒聽說過的玩意,小小一盎司竟然都要兩千多萬!聽到司祁獅子大開口說出這話的時候,助理差點沒把自己的小心肝都給嚇碎了。
他尋思著這人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區區一個被包養的家夥,竟然敢向金主索要這麽高昂的東西來糟蹋,簡直是癡人說夢!
誰知楚渢聽到後,大手一揮,毫不猶豫就簽字付了錢。仿佛那一張紙上寫的不是多達上億的物資清單,而是一家餐廳的結帳單一樣……
現在再聽到楚渢說什麽司祁幫他心疼錢,舍不得他破費,助理無言以對的看著楚渢,心想愛情真是讓人盲目,連他那麽英明神武的老板都變傻了。
眼看著楚渢飛快完成了所有工作,四點鍾一到準時拿起西裝外套向樓下走去,助理認命地跟在後頭,替楚渢安排他和小鮮肉的約會日程。
四點二十,車子開到學校門口。四點四十,少年在朋友們的簇擁下慢悠悠的走了出來。五點,二人抵達楚渢早早預約好的餐廳,一起美美地享用今天的晚餐。
助理坐在另外一桌,遠遠看著司祁和楚渢相對而坐。暖橙色的燭光下,少年眉眼如畫的模樣的確稱得上秀色可餐,他就這樣神態自然的坐在餐桌前,身旁是裝飾華麗的高檔餐廳,和價值不菲的水晶酒杯。明明是如此奢靡的景象,可一切的一切加起來,竟然都比不上眼前這個少年要來得耀眼珍貴。
任誰看了都會覺得,只有這人才是這個地方最貴重的存在,其他的只能算作裝飾。
那由內而外散發出的矜貴仿若貴族王子一般的氣場,讓助理不得不歎服一聲,這人的確是有被人捧在手心裡仔細寵愛的資本。光這氣質,光這修養,換做任何人都不會覺得他配不上這麽優渥的生活條件。
也怨不得他家老板明明被人當做冤大頭宰了,還依舊如此的甘之如飴,司祁就是有那種魅惑人心的手腕。
看著少年和老板在那裡淺笑低語,少年人偶爾的一個眼神,一個從下往上挑起的視線,裡面蘊含著的纏綿情意,都足夠讓人面紅心跳。
助理不知道少年怎麽這麽會撩,換做他一個旁觀者看了都有點受不了,只能哀歎自家老板在劫難逃,心想自己一定要清醒點,千萬不能讓老板真栽在這人手上了。
他豎起耳朵想要偷聽,便看見少年托著腮笑吟吟的看著楚渢,甜蜜的話語如清泉般湧出,仿佛海上塞壬的歌聲,明知不可被誘惑,卻依舊不由自主的陶醉其中:“我一直想見你,無論在學校還是在研究室,我每時每刻都在想你,我真不想和你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