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這時候了還提司祁,兔子男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咬了咬牙,強裝溫柔的說:“現在部落裡多的是人喜歡司祁,你再怎麽爭取也沒辦法讓他回心轉意的。”
兔子男見伊萊文不說話,無聲的冷笑一聲,繼續說:“不如你先去別的部落待上一段時間,等到你擁有了無數的財富、至高無上的地位,再回到部落裡。想必就算是司祁,也會因此畏懼你的力量,對你低下他的頭顱……”
嘴裡這麽說著,兔子男心裡忍不住想起上輩子經歷過的事情——
想要成為獸神使者,過程總不可能是一帆風順的。
那時候,突如其來的災難襲擊了部落,讓伊萊文差點身死。整個部落裡的人十不存一,只有為數不多的亞獸人被留了一條性命……
繼續留在這裡,獅族部落遲早還是會遭受那場滅頂之災,身份突然轉變的司祁也會和上輩子不同,因為成為了大巫的學生而首先被殺死,他根本活不過再次見到伊萊文的時候。
繼續讓伊萊文留在這裡,會讓伊萊文遇到危險不說,說不定伊萊文還會對司祁念念不忘。萬一司祁回心轉意,又喜歡上了伊萊文怎麽辦?對司祁還存有好感的伊萊文一定會答應司祁的追求,他得讓這兩個人早點分開才行!
想到這裡,兔子男緩緩爬在伊萊文的身上,吐氣如蘭的對他說:“先不說這個了。伊萊文,我給你帶了食物……今晚我能留在這裡陪陪你嗎?我想給你生個小寶寶。”
伊萊文動了動腦袋,金色的眼珠注視著面頰緋紅的亞獸人,身體伴隨對方的撫摸逐漸變得火熱,呼吸不知不覺粗重起來。
……
與兔子男纏綿過後,伊萊文有些懊惱。
他想要重新追回司祁,也知道司祁討厭他與兔子男接觸。可剛才依舊順從了本能,沒能拒絕對方。
越想越覺得有些煩,伊萊文起身圍上獸皮,想要出門遠遠看一眼司祁。似乎只要確認司祁並不知道自己方才做的事情,就能讓剛才的心虛感降低一些。
他走到部落裡大家閑著的時候最愛呆的空地,第一眼沒看到司祁,倒是看到一群人圍著一個奇怪的東西,爭著搶著想要使用。
這段時間他多少聽聞了一些有關司祁的消息,知道司祁本領的伊萊文當然知道司祁有多與眾不同,心想也只有司祁能弄出這種受歡迎的玩意兒了,一時間情緒有些複雜。
他以為司祁雖然出身不凡卻瘦弱無力,離開他以後日子一定會過得不好。
他以為司祁那樣的性格,除了自己,沒人能與他說上幾句話。
他以為司祁連飯都做的不好吃,只能一味依靠別人,從來不知道司祁還有這麽多的本事……
或者說,或許知道,只是他從來沒有去問,也刻意的不想去問。
他潛意識的希望司祁是個只能依靠他才能存活下去的存在,這樣不管自己做什麽都不用去在意司祁的想法,可以隨心所欲。
就好像他一直裝作不知道司祁來歷不凡、身份很高,有意忽視司祁那獨特的血液力量,裝作食物中並沒有司祁的鮮血一樣。
他怕問出口了,知道司祁厲害了,他在司祁面前高高在上的地位就會因此降低。
伊萊文拒絕去面對這樣的現實。
他隻想著既然自己對司祁有著救命之恩,司祁又那麽喜歡自己,當初一看到自己就告白,定然對自己還是有感情的。如果自己願意老老實實的道歉,安安分分與司祁過日子,司祁說不定就會回心轉意。
到時候他打獵,司祁在家裡給他做飯,兩個人恩恩愛愛的,多美好。
想到這,伊萊文信心大增,在腦海中幻想著未來的生活,轉過拐角處的大樹,來到司祁的家門前——
就在家門口看到了一位人高馬大,有著一頭利落金發的男人。
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
一位亞獸人在楚渢身邊看著他,雙方距離站得很近,可就是莫名看著沒有一點曖昧的氣氛。
大概是因為,兩個人看對方的眼神,都像是在看情敵吧。
亞獸人的聲音順著風飄了過來,傳到站在樹後的伊萊文耳朵裡。
“族長,你為什麽要不停的敲打這些肉?”
楚渢一臉正直的說:“司祁說把肉剁成泥,再敲打無數下,做出來的丸子會非常有彈性,隨便煮一煮都很好吃。”
亞獸人語氣裡充滿了嫉妒:“司祁不會吃你做的東西的。”
“你怎麽知道不會,他剛才就吃了。”楚渢一臉驕傲的說:“我特意做了他曾經說過一次的‘涮羊肉’,你知道要怎麽做涮羊肉嗎?要把每一片肉都切成比雪還要薄的程度,你能做到嗎?”
亞獸人氣鼓鼓的看著楚渢,看著他不知疲憊一般敲打著面前的肉泥,光是這消耗的體力與耐心就足夠亞獸人們吃上一壺的。更別說特別考驗實力的切肉片,天知道他們平時吃肉都是按塊來算的,煮熟了就能吃,哪裡會弄得那麽薄啊。
亞獸人有些氣惱競爭對手的強大,鬱悶道:“你每次光給司祁準備食物都用了大半天的時間,司祁還不一定會吃,至於做到這一步嗎?”
楚渢認真想了一下,反問他:“為什麽不至於呢?”
“我喜歡司祁,想把一切都送給他,這不是很正常的嗎?”
“我還害怕他不稀罕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