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沒有司祁,其他亞獸人也必須時刻提防著才行。
他希望在伊萊文成為獸神使者之前,只有自己是與他患難於微末的存在,這樣以伊萊文這般深情又專情、成為獸神使者後也隻與司祁一人白頭偕老的性格,才會一直記著他,敬重他喜愛他。
當初司祁是如何陪伴著伊萊文,如何與他一同經歷風風雨雨,他也要重複一遍那樣的過程。這樣他就能替代司祁,成為那僅此一個、尊貴無比的使者伴侶。
一輩子享盡榮光與富貴……
因此兔子男一臉認真的告訴伊萊文:“這是獸神大人給予你的考驗,連大巫大人都不曾知曉。若是說出去了,其他人也效仿你的作為,從考驗中脫穎而出,被獸神大人注意到了可怎麽辦?還是保密要好。”
伊萊文恍然大悟,點點頭表示他說的沒錯。
於是在大家勸說伊萊文不要離開,留下來大家一起過好日子的時候,伊萊文一臉自得的保持了沉默,兔子男揚起下巴,驕傲的說:“咱們部落現在這點東西算什麽,人家大部落裡早就可以這樣了!以伊萊文的本領,什麽地方去不得,何必留下來辛辛苦苦的耕地勞作,直接就能享受到最安逸的生活!”
獸人們沒有那麽纖細的心,聽完以後不至於說伊萊文他們太勢力,對他們翻白眼。只是好心勸說人家留下來,邀請他們一起過好日子,還被人這麽趾高氣昂的拒絕,到底覺得有些鬱悶。
尤其是聽說伊萊文他們並不是搬出去單獨住,而是要去投靠更大的部落,獸人們僅剩的那些擔心也沒有了,看大巫與族長都沒有不同意,就任由他們離開了。
看著他倆提著行禮漸行漸遠,毫不回頭的堅定離去,族人們討論著說:“大部落真的有這麽好嗎?”
“就算比咱們部落要好,咱們在一起生活那麽多年,我也舍不得為了那些柔軟毛毯離開你們。”
“就是啊,那些東西去集市上買也能買得到嘛。況且司祁懂得那麽多,他說以後只要我們想學都能找他學,沒準我們也能像大部落那樣自己製作,不必特地去買呢!”
“說不定咱們以後也能成為厲害的大部落!”
“就是就是!”
淳樸的獸人們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內心的那點勝負欲被激發起來了。只是單純覺得方才兔子男那番話說得他們心裡不太舒服,總想做點什麽、證明自己熱愛著的地方一點也不差,心裡一直牢牢惦記著這件事。
無論是讓他們去更遙遠的地方探索尋找新的植物,還是用很長的時間在部落裡打井、蓋更牢固的磚頭房子以及圍牆防禦,亦或者教導他們製作陶器、打造鐵質武器,他們都是司祁說什麽就去做什麽,一點偷奸耍滑的念頭都沒有。
司祁也是很久以後才注意到,這群性格懶洋洋、動不動就想順從天性找個地方躲著休息的大貓們,突然之間變得特別積極勤勞。
想明白事情緣由後,倒也樂得看見大家做出改變,因此並沒有告知他們所謂的“幸福享樂的大部落”,其實並沒有大家想象中的那麽好。
這事兒司祁也是從咻咻那裡聽說來的。
在咻咻隔三差五的匯報中,司祁聽說伊萊文與兔子男在一個多月的長途跋涉後,終於趕到了那個大部落。
大部落的確是比司祁此刻所在的獅族部落要龐大,無論是最基礎的土地面積,亦或者族群的人種分布,全都不是獅族部落可以比擬的。
那邊已經掌握了最基礎的種田畜牧概念,陶瓷毛毯石頭房入目皆是,肉眼可見的富裕。
擅長捕獵的獸人組成專門的狩獵隊伍、擅長農耕種植的獸人世世代代在土地上勞作、明白如何製作陶器的家庭一生都在琢磨著如何更好更漂亮的完成一件陶器,貨幣在這裡已經出現了隱約的雛形,在事業有專攻的情況下,每個人都能專心手頭的工作,何愁部落不興盛,不變得比其他部落更強大?
伊萊文剛一來到這裡就看花了眼,穿著一身獸皮,看什麽東西都新鮮,灰頭土臉跋涉了一個多月的他來到這裡就像是粗魯野獸來到了文明社會,格格不入不說,還被其他獸人亞獸人翻白眼冷遇了好長一段時間。
甚至他想去附近砍幾棵樹給自己蓋一個房子、都被住在周圍獸人大呼小叫的罵了一頓。對方沒說什麽特別難聽的話,只是說他沒有常識,怎麽能隨意砍伐別人家的樹木、怎麽這麽野蠻住木頭房子裡。明明說的內容並不帶有攻擊型,但那種陰陽怪氣的鄙夷語氣,讓伊萊文心裡難受的緊,很清楚自己被人“欺負”了。
他覺得這樣很不痛快,很想跟那家夥打一架發泄一下情緒,卻被兔子男死死攔著。
兔子男與那家夥賠笑臉解釋,說自己兩個人初來乍到,不清楚情況。周圍一群看熱鬧的獸人們大聲嘲笑他們是鄉巴佬,沒見識,兔子男竟然一點骨氣也沒有的虛心承認,然後狀似不經意的提了一句“伊萊文是獅子”,周圍人才微妙的停止了嘲諷。
見威懾住了這群人,兔子男又見縫插針微笑著說了一句不知道他們族長在哪兒,二人想要加入如何如何。
在兔子男圓滑有分寸的應對下,周圍人很有眼力見的停止了譏諷,非常配合的告知了族長的下落。紛爭因此被平息,在兔子男的操作下十分順利的進入了下一個步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