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看不上。
但如果是司祁去詢問問題,往往可以用最少的代價去換取更高價值的情報,因為鏡子知道身為現役救世主的他壽命究竟有多珍貴,總是對司祁展現出超乎尋常的渴望,無時不刻不在期待收割司祁性命的快感。
而為了間接得到楚渢(救世線索)的消息,司祁這些年陸陸續續付出三分之一的壽命,才終於見到了他,楚渢於司祁心中的重要程度不言而喻。
楚渢怎舌:“您說禁忌物基本都擁有智慧,原來是真的。那這樣我們不是能和它們達成合作?比如說通過言語溝通來……”
“不能相信禁忌物的話語,他們的本源來自於邪神,不會協助我們做出背叛邪神的事情。也不能過於依賴它們,這會讓它們變得更強大,越來越難以控制。”司祁冷著臉否定了楚渢天真的想法,嘲諷道:“但有的人並不在意這一點,在獲得禁忌物以後,會有意識的大量喂食活人給它們,增強它們的實力。”
比如說昨晚被司祁活剮了的那個議員,對方在得到禁忌物以後,就四處尋找孤兒與流浪漢作為禁忌物的食物,只為了增強那個煙鬥禁忌物可以篡改他人記憶的能力,為自己謀取更多的好處。
而這樣的事情不止發生過一次。國會裡的議員們位高權重,能坐上這個位置的基本上都接觸過禁忌物。只是有的人比較理智,涉足的並不深。有的人如果手伸太長,會被司祁一刀剁掉。
威爾的死是司祁對議員們的一次警告,他知道全知教會的人一直都在嘗試著拉攏國會成員,試圖將整個帝國都納入囊中,這樣無論他們想要獻祭哪個城市的人作為祭品都會方便許多。
司祁不可能容忍這樣的事情發生,因此這次把威爾當做禮物送給了國會,想必那群人能夠理解司祁的意思。
楚渢疑惑道:“您說禁忌物不可控是什麽意思?不是只要掌握了規則就不會再被禁忌物傷害嗎?”
司祁:“禁忌物來源於邪神的汙染,使用禁忌物等於隨時隨刻近距離感受邪神的意志,你知道瘋子是什麽樣的嗎?”
楚渢點了點頭。
司祁:“每一個執行者都是瘋子。”
楚渢咽了咽口水:“包括您?”他想起司祁一面冷酷無情,一面又無比渴望肢體接觸的樣子,他不覺得理智的司祁會做出這種事,一定是精神控制不住才會這樣。
司祁此刻藏在面具下的臉絕對是面無表情的,嗓音無比冰冷:“包括我。”
楚渢不知該怎麽回應這句話,他的心情忽然變得有些沉重。
“一旦決定使用封印物,就等於在自己身上綁了一個注定會爆炸的定時炸.彈,”司祁這麽說著,視線看到有個執行者突然開心的笑了起來,身體搖搖晃晃地往前走,走到屍堆面前抱起一條手臂愉快地啃了起來,“就像現在這樣。”
楚渢看著方才還好好的執行者突然啃食起了人肉,內心無比驚悚。
隨後便看到司祁從懷裡抽出一個封印物,將那人抓了起來。一頭對準對方,一頭對準自己。
旁的執行者可能看不懂這畫面代表了什麽,可楚渢分明清晰的看見,那個靈魂顏色徹底陷入漆黑的家夥靈魂色澤慢慢從腐爛般的泥濘烏黑一點點變回飄散狀態的霧氣。而司祁身後矗立著的怪物卻發出不滿的低吼聲,身上蒸騰著的黑霧不安分的躁動了一下,長在身上的猙獰鱗片變得更加密集沉重,然後又一點一點強行平靜下來。
那個差點徹底瘋了的執行者吐掉嘴裡的人肉,慚愧地對司祁道了一聲歉,轉頭繼續去工作。
楚渢猛地意識到這畫面代表了什麽。
所以,司祁身後的怪物,就是因為他長期接觸使用禁忌物,又一個人吸收承擔了太多人身上的汙染,才慢慢變成這副模樣的嗎?
原本純潔無瑕的靈魂,硬生生被外界汙染改造成如今這幅模樣,其中經歷的痛苦可想而知!
楚渢對走回來繼續守在他身邊保護他安全的司祁說:“您有考慮過,如果您徹底失去理智,該怎麽辦嗎?”
別人發瘋可以由司祁來拯救,那司祁發瘋,又有誰來拯救?
司祁語氣平淡:“我已經安排好了。”
楚渢心裡不知為何浮現出不祥的預感,這樣的預感他最近這幾日已經接連產生過好幾次了,次次都十分準確,忍不住道:“安排好什麽?安排好拯救您的方法嗎?就像您剛才對別人做的一樣?”
司祁看不到身後怪物的顏色變化,語氣隨意:“當然。”
楚渢咬了咬牙。
該死,這家夥在撒謊!
明明對這位軍團長的恐懼與敬畏遠大於親近,知道以自己的能力根本幫不上對方太多忙。可到了這個時候,楚渢不知為什麽就是總忍不住想要瞎操心,有種怒其不爭般的心疼與不甘,他本能覺得自己應該守護這個小家夥,讓對方無憂無愁,一生順遂,而不是像現在這樣。
在二人說話的功夫,前方執行者們終於掌握了禁忌物的規則,靠近到禁忌物半米以內的距離,一把將它握在手中,送到早就準備好的容器裡。
眾人小心翼翼護送著禁忌物,來到司祁面前:“大人。”
司祁看了一眼容器:“走。”
站在司祁對面的執行者們卻是躍躍欲試。
思維一直飄散在別的地方的楚渢猛地回神,忽然感到一股無形的惡寒席卷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