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聽到楚渢對司祁說:“你在宗門裡小心照顧自己,師尊出門一趟。”
司祁乖乖點頭:“好的師尊。”
楚渢:“若是覺得情況不對,記得去師尊那裡拿‘東西’戴在身上,知道嗎?”
司祁嘻嘻笑道:“我不想要玉佩,能直接拿衣服嗎?貼身的那種。”
楚渢:“……”
楚渢沒好氣道:“我說不能,你會聽嗎?”
司祁那表情分明寫著不會。
而且是特別囂張、特別得意、特別肆無忌憚明目張膽的那種不會。
旁人不知道師徒倆說的是楚渢的貼身物件,一臉慈愛的看著師徒倆溫馨互動,完全不知道他們想象中的單純少年,竟然當眾說著虎狼之詞,逼得堂堂楚仙尊都破罐破摔放棄抵抗了。
於是,楚渢那頭去追尋世界之子的下落,調查他到底是不是搶走了自己徒弟的命格。
司祁這邊在一群拿他當寶貝的大佬們的團團保護下,全程有驚無險的進行著“科學研發”。在短短一個月的時間內,攻破了機械化流水線生產“完美級”符文的方法,讓修真界再次迎來了新的一股搶購熱潮。
伴隨著這一次又一次讓人驚歎不已的改變,修真界終於徹底記住了司祁的名字,且以後,即使再過成千數萬年,也注定不會被人們遺忘。
……
周君翊最近的日子非常不好過。
似乎自從那次秘境遇到司祁以後,他本該一路崛起的人生軌跡,便自此走上了下坡路。
先是身上的寶物曝光被一群修士追殺,再也不敢用真面目現世;又付出極大心力傾盡所有煉出極品丹藥,卻虧得身無分文;最後想著不論如何他知曉上輩子的所有事情,大不了從頭再來,總有他出頭之日的時候,卻被上輩子本應該死在司祁手下的大妖盯上,不管躲到哪裡都會被發現,想要延續上輩子司祁的崛起路線四處搜刮寶物根本是癡人說夢。
他試圖給那些好友發求救訊號,告訴對方自己遇到了危機,讓他們趕來救援。誰知這些個上輩子能為司祁拋頭顱灑熱血的家夥,輪到他這裡就全都對他的生死視而不見,甚至還有人與他隔空對罵,說“我是白眼狼?不白眼狼的人早就被你利用死了!”周君翊這才想起自己之前逃跑的時候,好像把那些家夥留在了原地,想必這時候他們已經全都死了吧。
“真是一群廢物。”周君翊一臉晦氣的罵了一句。
這種事情他也不想的啊,這能怪他嗎?要是那群人有他這樣的本事,早就躲過那妖修的襲擊了,會死還不都是因為他們無能。
周君翊心裡滿肚子的怨氣,躲在能夠間接屏蔽妖修嗅覺的惡臭山洞中,數著今天的日子、想起上輩子這時候司祁從哪裡哪裡拿到了好東西,心痛的在滴血。
偏偏這個時候,一股無法形容的危機感在他心頭升起。周君翊面色慘白,慌不擇路飛快從山洞中極力衝出。
就在他險些被落石砸中腦袋的下一秒,原本平安無事存在了千萬年的山峰轟然倒塌,無形的力量將它們狠狠按壓砸入了地底,碎裂成了無數塊。
震耳欲聾的噪音嚇得人心裡發慌,漫天掀起的塵埃幾乎能灑遍大半座森林。
透過那濃灰色的塵霧,周君翊隱約看見一位身穿白裳的修士凜然飛行在高空,居高臨下地俯瞰著他。
下一秒,撕裂空間的劍刃刹那間逼向他的脖頸,他慘叫一聲,下意識丟出保命的王牌,無形的護罩隻攔下了短短一瞬便被徹底擊碎,劍芒的余波狠狠打在他身上,直接要了他大半條命。
這攻擊他很熟悉,上輩子喜好武學的司祁不知道多少次與這個家夥切磋交流,雙方打上個幾天幾夜也不分勝負。
可如今,楚渢僅僅只是隔空斬下來一道劍芒,都足夠讓他身死道消了。
周君翊心中暗恨,連忙往嘴裡塞了不少的保命丹藥,將修為臨時提高了一個境界,二話不說往外竄逃。
楚渢停在半空冷冷注視著周君翊的背影,開了天眼察看對方的命格。
燦金色的光芒在碧綠的森林中格外醒目,那龐大的氣場幾乎與自己不相上下。
唯一的區別是,他的命格金光是氤氳在他身邊,很溫和的圍繞著他。而下方那些修士身上的金光,卻是從上而下灌輸在他的體內,然後因為無法徹底兼容所在無時無刻不在緩緩往外溢散。
看到這一幕,楚渢臉色前所未有的冰冷,他毫不猶豫地持劍殺去,數不清的劍招鋪天蓋地的席卷了整座山林,勢必要斬了這個歹人,斷絕了對方身上的氣運,不再讓弟子時時刻刻面對死亡的威脅。
半盞茶的時間過去,連綿的山峰被恐怖的劍氣夷為平地,亂石泥土七零八落的灑在地上,光看著都讓人頭皮發麻。
即使周君翊使勁渾身解數,如何哀求,如何謾罵,也到底逃不過楚渢的追殺。冷厲的寒芒劃空而過,遍體鱗傷的屍體僵硬瞬間搖晃著無力倒下,大好頭顱從半空中飛過,又滾滾跌落到地上,死不瞑目的雙眼瞪大望著天空,似乎到死都不相信自己會有這樣的結局。
楚渢冷著眼鎖定屍體裡的魂魄所在,靜靜等待了數個呼吸的時間,仍舊看不見對方的元神下落。
該死!
楚渢呼吸難得粗重了半分,從未有一日像今天這般怨恨天道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