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全宇宙中為數不多使用過毀滅藥劑、知曉毀滅藥劑的存在,還不用擔心會泄密的人,是最合適的刺殺人選。
聽到大佬們希望他去刺殺蟲族母皇的請求,楚渢毫不猶豫的接受了這個背負著整個宇宙命運的單人任務,他早已習慣了肩負重任獨自前行的感覺。
但被司祁阻攔了。
司祁自認為有世界之力庇護,求生幾率大大增加,便說他的戰鬥實力不比楚渢差,而且還是藥劑的製造者,出了問題臨場應變的余地比楚渢更大,不論哪方面來看都比楚渢更合適。
這話當然引起了楚渢的極力製止,他比誰都清楚這次的行動有多危險:“我答應過你會從戰場上活著回來,這個約定現在仍然有效。”
司祁只是靜靜的看著他,搖搖頭說:“那麽,我也答應過你,會一直守護你。這個約定同樣有效。”
雙方誰都不肯讓對方獨自去冒險,僵持了一段時間後,最後還是大佬們拍板決定乾脆兩個人都去,這樣誰都可以確保對方能夠平安歸來,等於是上了雙重的保險。
為了表示鄭重,聯盟大佬還叫來手下所有具有特殊能力的強者,挨個上場給司祁與楚渢施加無數種宇宙級別的祝福和增益buff。
甚至大佬們還親自接力當車夫,冒著生命危險深入敵陣,把他們兩個人一路送到了母皇的巢穴門口。
少女因為沒有實體,不存在生理意義上的死亡,就一路跟著司祁走到最後,對司祁說:“出手之後,就沒有回頭路了。”
腹地外圍有億億萬的子蟲士兵,司祁只要一開始動手,無論結果如何,都注定是至死方休的結局,不管死的人是母皇還是他。
少女:“如果藥劑不成功,而你的攻擊卻被母皇發現。那麽你和楚渢都不可能活著回去。”
司祁看了一眼楚渢,楚渢看了一眼司祁,二人異口同聲的說:“我不會讓他死的。”
過於一樣的話讓場面安靜了一瞬間,片刻後少女與二人皆是啞然失笑。
少女:“那麽就出發吧!宇宙的歷史或許會在今天徹底改寫!”
二人默默點頭,然後同一時間放出機甲,一白藍一黑紅兩種顏色的機甲漂浮在宇宙中,瞬間引起了母蟲的注意。
空氣刹那間變得緊繃起來,就好像無形的壓力在瞬息間撲面而來。縱使少女沒有實際的身體都感受到一陣陣的恐懼壓力,臉色慘白艱難的說:“快去!!”
話落,她放出了儲存空間中的無數機甲庫存,同一時間操控它們去迷惑母皇的注意,一時間戰火凶狠,聲勢竟是無比龐大。
司祁和楚渢趁著戰亂不約而同衝向了母皇的所在,鑽入巢穴之中,目標直指最深處的母皇。
鋪天蓋地的殺意衝擊著司祁的大腦,讓他感受到絕頂的快.感,理智就好像在坐過山車。
在他用劍刃劈砍向敵人的身體,鮮血撒過他的眼前時,他興奮的紅了眼。
他的理智在不知不覺間變得朦朧,戰鬥時也越來越不計較得失,刀刀都朝著敵人的身體軀幹部位砍去。他不求更快殺敵,只求殺得更加暢快,一刀下去敵人變成兩半,鮮血狂湧覆蓋了他的身體,不一會兒就將他機甲的顏色染得比楚渢那輛顏色更深。
楚渢很快察覺出了不對,大聲道:“司祁!”
司祁已經聽不見了,越是靠近母皇,他就戰栗的越是亢奮,他太舒服了,恨不得一輩子都留在這裡,享受著這種感覺。
哪怕是死了,他也痛快了。
楚渢怒喝:“司祁!!”
“司祁!!”
司祁越衝越快,楚渢甚至能夠聽到少年那瘋狂又狂妄的大笑聲,他完全殺瘋了。
楚渢咬緊牙關,一把衝向司祁的身後,擋住司祁揮舞的劍刃:“你冷靜一點!”
司祁下意識想要將眼前礙事的家夥砍死,咻咻躲在意識空間裡不敢說話,小拳頭握緊,甚至還有點希望主人能乾脆把這個壞家夥殺了了事。
可司祁的機械手臂被對方抓取觸碰,迷迷糊糊中,一股清冷的、溫柔的水流順著手腕拂過他的腦海,讓他眼神一清,看到眼前畫面連忙收回不知道和楚渢打了多久的武器,愕然失聲:“我……”
楚渢:“你還好嗎?”
司祁慚愧的垂下頭,咬著嘴唇往母皇所在之地殺去:“抱歉……”
楚渢跟在他身後,忽然卻說:“不用抱歉,看到你這需要人照顧的樣子,我反而放心了。”
司祁完全沒想到楚渢會這麽說,微微一愣,“嗯?”
“本來以為能夠永遠照顧著的小孩,忽然越走越遠,越來越強大,還越來越受歡迎。我甚至不知道該不該出手挽留你。”
楚渢:“我以為你已經不需要我多管閑事的照顧了,但看到你這不成熟的樣子,看來還是需要我跟著繼續守護你才行。我……”
楚渢嘴角微揚,“我很高興。”
司祁啞然,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才好。
但是被人照顧的感覺還是很舒服的,總覺得自己被人珍視了。
說話間,他們終於衝入了母皇的所在地。這回,再也不用壓製著不去使用毀滅藥劑的他們在撞面的第一個瞬息便擊敗了母皇億萬年來積攢下來的最強守護者,在母皇不敢置信的嘶聲吼叫中,兩名戰士耳朵不堪忍受的冒出了鮮血,一人擋下母皇的奮力一擊,另一人將藥劑通過槍械準確命中了母皇的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