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先是看到抓捕對象渾身燃著火焰一般的詭異物質,以常人難以想象的速度眨眼間衝過近百米的走廊,刹那間衝到了眾人面前。
又看見子彈打在了他的膝蓋和肩胛骨上,就像冰雪一般消融殆盡,沒有任何的影響。
甚至這人僅僅只是揮了揮手,就隔空將他們拍飛到了牆壁上。
超出常理的事態讓他們有些難以應對,一名特警被掐住脖頸,看到對方那冰冷沒有一絲人性的目光,腦海中下意識浮現出了死亡的預感。
便是在這個時候,一位身穿白色襯衣的青年憑空出現。
他身姿輕盈,腳底浮空,一掌就將那詭異的家夥拍進幾米外的牆壁中,發出轟的一聲驚天巨響。
特警們簡直都要懵了。
望著那嵌入牆體裡、渾身冒著黑氣的家夥。
再看看現在還浮在半空,一臉冷漠的青年。
突然有個特警失聲喊道:
“你是司祁?!”
司祁回頭瞥了他一眼,沒有解釋什麽,只是道:“保護好自己,這不是你們能對付的家夥。”
說完,從牆壁裡鑽出來的世界之子發出了一聲滔天怒吼,灰頭土臉的模樣再也不見往日的勝券在握,對著司祁雙目赤紅咆哮道:
“是你!!”
司祁神情冷淡:“你果然認識我。趁我心魔爆發誘導我簽下那份契約的便是你吧——區區元嬰竟敢打我的主意,考慮好怎麽死了嗎。”
世界之子牙關緊咬,一瞬間便分辨清楚了雙方的實力差距,低喝一聲,轉身便逃。
司祁本準備乘勝追擊,內心猛地察覺出了一股極大的危險,腳步因此一滯。
他的神識迅速掃過整座大樓,飛快尋找著危機感的源頭,片刻後在整座大樓的數百根梁柱上看見了一個極其隱蔽的陣法。蹙眉自語:“上古滅魂陣?”
世界之子不愧是世界的寵兒,堂堂渡劫期的修士成了整理好的大禮包送到世界之子手上不說,連這種遠古時期早已失傳了的陣法也可以隨便他使用。
此刻大樓中至少有數千人停留,這麽多條人命在一瞬間死去,可想而知世界之子能夠收獲多少的助力。
若是他將這股力量化為法術去攻擊司祁,法術在遠古陣法的加持下,威力巨大到就算是渡劫期的修士也絕不能毫發無損的脫身。
也是在司祁分辨出陣法真身的刹那,陣法從大樓的梁柱上浮現、脫落,一根根柱子因此而崩塌、斷開。
牆體因為頂梁柱的損毀而徹底失去支撐,龜裂出了一條條恐怖的裂痕。
整座大樓的重量一口氣壓了下來,百層高樓從中折斷,地板朝著一側傾斜,整棟大樓都在往下坍塌。
玻璃因為窗戶變形一瞬間碎裂炸開,割傷了不少的附近員工。未曾固定在地面上的各式桌椅、電腦全都砸了下來,一瞬間撞傷打暈了不少人。
面對數千人的哀鳴慘叫,司祁放棄了繼續追捕世界之子的打算,伸手在空中畫了一個陣法,重重往地上一拍。
淡藍色的奇妙微光從所有人眼前一閃而過,崩塌中的建築在一瞬間違反常理的發生了異動。
壓在人們身上的磚瓦用具被挪開、讓人窒息的塵土從昏迷者的面孔上拂去,本應該被牆體壓倒的人突然被無形的力量移到了不遠處的安全空間,然後又驚又怕的被困在鋼筋水泥之中,不知所措。
他們在最絕望的時刻從地獄回到了人間,眼淚還停留在臉上,死亡卻消無聲息的離開。
低低的嗚咽在黑暗中響起,然後陸陸續續亮起了手機屏幕的熒光。
“喂,是119嗎,我們的大樓突然坍塌了……”
司祁對身旁驚慌失措的特警隊員們說:“目前沒有出現人員傷亡,但時間久了會發生窒息事件,你們自行安排救援。”
有人通過科技手段第一時間聯系了外界,得知整棟大樓都塌了之後,氣憤的怒罵:“竟然在自己的大樓裡安設了炸.藥,真是喪心病狂!他是想要和所有人同歸於盡嗎?!混蛋!!”
還有特警注意到別的地方全都變為了廢墟,唯獨他們這一塊的空間完好無損——是真的連一塊瓷磚都沒有變化的那種完好無損——而他們所在的位置是六十多樓,真要是整個大樓都塌了,沒道理他們能安然無恙。
眼看司祁說完話就要走,眾人心臟撲通撲通亂跳,連忙下意識開口阻攔:“等一下!”
“這是怎麽回事?是你救了我們?你剛才說的‘目前沒有人員傷亡’是什麽意思?是指我們還是,還是說大樓裡的所有人?!”
此言一出,驚慌中的眾人連忙將視線對向了司祁。
從剛才起發生在他們眼前的一切,都已經超出了他們的理解范圍,現在眾人就滿腦子的漿糊,簡直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了。
他們七嘴八舌的說:
“你不是明星嗎?”
“你剛才是不是飛起來了?”
“剛才目標人物為什麽會渾身上下燃燒著火焰?”
“你們倆是什麽關系?”
司祁:“…………”
司祁只能道:“那家夥摧毀大樓的目的是為了攔住我的腳步,現在所有人都沒有事,我得去繼續追他。”
幾名特警部隊的人面面相覷,強忍著心裡的種種情緒,詢問道:“這裡被建築壓著,根本離不開。你怎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