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所至的地方幾乎找不到一點亮麗的顏色,甚至連家具裝飾都少得可憐,空蕩蕩的一片。
就連屋子外頭路過的那條小道,看起來都比家裡要來的熱鬧。
司祁:“坐吧,要喝些什麽。”
這話說得觀眾們微微一愣,他們方才全程看完前面幾個嘉賓的反應,幾乎每個嘉賓都是第一時間進入拍攝時的狀態,跟隨攝影師的節奏接受采訪、展示家裡、自我介紹,還真沒有一個人是像司祁這樣自然而然的待客,請人坐下不說,甚至是還對方問喝些什麽。
攝影師不知道其他組的情況,不知不覺進入司祁給他安排好的節奏,有些拘謹的道:“礦泉水就好。”
司祁看了他一眼,語氣不疾不徐:“這不是待客之道,喝點清茶吧。”
攝影師下意識回應:“好,好。”
他看著司祁從櫃子裡取出茶具,舒緩從容的燒水、取茶、燙杯,渾身上下透著股讓人心平氣和的安寧勁,光看著都覺得賞心悅目,仿佛受到了心靈上的洗滌。
途中,攝像師還牢記著自己的工作,詢問道:“您平日便生活在這裡?”
司祁緩緩說:“有段時間了。”
對於這棟屋子的來歷,攝影師與網友們猜測的差不多,因此說話聽著有些刺耳,“屋子裡生活用品很少,平時應該一直被人閑置著吧?剛搬來沒多久?”
司祁將燒好的開水倒入茶壺中,雲淡風輕道:“住了十多年了。”
攝影師驚訝,“十多年?這竟然是您自己的房子??”
司祁抬頭看了他一眼,反應過來自己說漏嘴的攝影師神色略有些狼狽。
他連忙解釋道:“我的意思是,這裡看起來很乾淨,像是剛搬過來的一樣,都沒有什麽私人物品。”
司祁將茶杯放在攝影師面前,“能滿足基本需求就夠了,再多拿來也沒用。”
攝影師接過茶道了聲謝,拿起來喝了一口,驚訝道:“真好喝!”
他不是沒喝過茶,但好茶真的是一入口就能嘗出那與眾不同的感覺來。
一些觀眾納悶的說司祁那套泡茶的動作太唬人了,新聞裡不總說司祁成天泡酒吧喝酒,經常發酒瘋麽,可那櫃子裡找不到任何一瓶酒和酒杯,倒是不同品種的茶葉和茶具在鏡頭中一目了然。
還有人疑惑道:“不說一個人的家反應這個人的內心麽?這屋子空蕩蕩的,一點奢侈品都看不到,難不成司祁本人是個清心寡欲沒有一點物質追求的人?也太假了吧?”
還有人根本不相信這裡是司祁的家,也不相信這是司祁住了十幾年的屋子,言之鑿鑿的說司祁肯定又在說謊。
但被其他人疑惑反問:“他還需要說謊維持形象啊?他不是什麽話都敢往外講根本不在意形象嗎?”
黑子們被這話噎得完全無法反駁。
攝像師喝完茶道了聲謝,見整個屋子裡的擺設一目了然,沒什麽好拍的內容,便提出要跟拍司祁整理行李時的畫面。
司祁就帶著他去了平日打坐休息的靜室,屋中陳設簡單,只有一琴桌,一蒲團,以及幾本看起來頗為古樸的文稿,隱約還能嗅到一股淡淡的幽遠檀香。
打開室內一側的推門,裡面是網友們揣測已久本應該裝滿各式昂貴衣服精美首飾的奢華衣帽間。
進入一看,才發現幾面牆壁上都是古色古香的素色漢服,少數幾件才是司祁身上穿著的棉質私服,以及正經的西裝。
看到這一幕的觀眾全傻眼了,難不成司祁平時在家裡都是穿那些仙氣飄飄的衣服生活的?
這真的是和他們之前想象的完全就是天差地別,根本不一樣啊?
腦海裡下意識回想起在網絡上流傳度極廣的司祁定妝照,裡面司祁一身古裝神色淡雅的模樣的確是給人極為深刻的印象,卻沒想到他平日裡竟然也習慣了穿古裝。
這點還真的是萬萬沒想到。
而且和其他嘉賓差點沒把自己半個家都給直接搬走的整理不同,司祁隨意拿了幾件衣服放在箱子裡,一點要精心搭配的意思都沒有,取出之前準備好的工具箱,提著就能直接走。
看著輕裝出發的司祁,攝影師忍不住說:“就這樣?沒別的東西了嗎?”
司祁反問:“難道還不夠?”
“額……夠了吧?”攝像師訕笑兩聲,總覺得眼前這人和傳聞中的差別也太大了。
待人接物溫文爾雅有理有據不會耍大牌,說好的鋪張浪費生活精致無比挑剔,實際卻是個把斷舍離發揮到極致的極簡主義。
別人在這個季節出門至少還會帶點驅蚊液防曬霜什麽的,司祁倒好,完全不考慮自己是個需要注意形象的大明星,帶幾件換洗的衣服就算完了。
而且說話的時候別說是衝動易怒了,甚至禮貌到反而顯得冷淡疏離,和傳聞中的完全不一樣。
攝影師跟著司祁離開房子,再往外拍就會暴露司祁家的住址,因此鏡頭暫時關閉,轉而去拍其他嘉賓的視角。
然而網上依然孜孜不倦的繼續談論著司祁,並沒有因為司祁離開而轉移開注意。
“他肯定是知道這期節目的主旨是什麽才會這麽演的吧,沒看他看到攝影師一點不帶驚訝的嗎。”
“我就不信那種地方真的能住人,肯定是閑置的屋子臨時借來用的。沒有空調沒有床,他夏天直接睡地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