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家族心裡雖然不痛快,但想想司祁到底有著一半他們那邊的血統,司家未來也會是司祁的。他們只能像是吃了隻蒼蠅似的忍了下去,對原主越發的疼愛起來。
誰知這種日子持續沒多久,到了原主六歲那年,原主進行了天賦檢驗。備受雙方家族期待、繼承了雙方優良血統的原主竟然被檢測出沒有任何的魔武天賦,這事實屬實弄懵了兩邊家族的所有人。
更讓人懵逼的是,那個情婦生的兒子還沒有進行天賦檢測,就自行在練武場掌握了氣勁之力,潛力之高世所罕見。
兩家人心裡頓時覺得很不舒服,可約定畢竟是約定,即便原主沒有魔武天賦,他到底也是兩邊家族的孩子;即便那個男孩潛力再高,那也不過是個出身卑微的私生子。
大家只能捏著鼻子讓司祁繼續擔任司家的繼承人,只是,在把他當做了下一任繼承人看待的同時,大家卻不再對他的成長抱有太多的期待。隻把原主當做一個易碎品般小心伺候著,不讓他碰任何危險的東西,也不讓他接觸任何與武學有關的事物,就像是在養一個金貴的寵物,還是不被人喜愛的那種。
因為原主從小到大,不知道多少次聽到別人當著他的面歎息他怎麽會是個沒用的凡人,用一種仿佛原主對不起所有人的目光控訴原主的無能。
可原主天生體質就是如此,他能怎麽辦呢?他從小就在旁人“你不行”的評價中長大,失去了母親,又被父親所厭棄,家族長輩痛恨他的無能,全當他是空氣。
他不甘心,於是一次次試圖從其他地方證明自己的能力,他去經商、苦讀書、研究器具,在各行各業都展示出充分的才能。卻奈何這個世界以武為尊,他所做的一切在旁人眼中看來不過是不務正業的打發時間,是只有凡人才會去鑽營的旁門左道,他的才華落在別人眼中就是自暴自棄,不思進取。
不論如何,沒有武學天賦的他終究只能做一個平庸的凡人。
原主所謂的努力,所謂的反抗,在旁人眼中就是天生反骨,是試圖給他們惹麻煩的證據。
甚至因為這個時代的武者們不畏嚴寒,寒冬臘月也隻穿著一件簡便衣衫,大家就都以衣著粗獷為潮流。原主卻覺得麻布短袖的打扮很粗鄙,穿在身上硬邦邦的很不舒服,於是專門請人用針線在柔軟的綢緞上縫製出美妙的花紋,一層又一層的穿在身上,配合他那宛若神靈般俊美的容顏,效果驚豔的就仿佛一件藝術品,美麗到了極致。
大家卻非但不覺得他有才華,對他驚為天人,反而還會在背後編排他這樣子很娘,絲毫不陽剛,不威武,一看就很弱。
家族裡的長輩也勸了他無數次,讓他不要穿得這麽花裡胡哨,不要丟家族的臉,就算是冬天也要穿著短袖在寒風中走來走去,這才是他司家的男兒。
原主早就習慣周圍人對他搖頭歎息、覺得他做什麽都是錯,自然聽不進去這些話,依舊固執己見,繼續做自己認為是正確的事。
比如在族中眾人大大咧咧用盆盛飯,捧起來就狼吞虎咽的時候,只有原主一手小碗一手竹筷,慢條斯理的品嘗著桌上一碟碟花樣繁多,新鮮美味的食物。他的飯菜一定要精致要好看,味道重了淡了都不行。
不僅是吃,他的衣食住行處處都有講究。無法習武又不被寄予厚望的他整天就琢磨著如何讓自己的生活過得更加舒適。旁人對此無不搖頭歎息,覺得他沒事找事。
如此特立獨行的作風,當然吸引了外界不少人的眼球。人們津津樂道地嘲笑司家下任家主是個沒有武力的廢柴,不光沒有武力,還柔弱造作的沒有一點血性,比娘們還不如。
而在原主這邊名聲每況愈下,幾乎要成為司家家恥的時候,他的弟弟司武卻因為天生才華加上家族的背後幫助變得越來越優秀奪目,入世歷練不出兩年就已有了不小的名氣,眼看著成為了整個大陸最為耀眼的新星。
然而他越是耀眼,就越是襯得原主名聲惡劣。所有人都覺得原主不堪大用不配執掌司家家業,為天資卓絕的司武鳴不平。
於是,原主在無能廢物、天生反骨、腦子有問題等罪名上,又多了個德不配位的罪證。
哪怕是個凡人都能在背地裡品頭論足的鄙夷幾句原主,說像他這種人,如果生在尋常人家,早早就死掉了,哪裡還能活到現在。不如識相點早日死掉,給司武讓路,這樣大家沒準還會因為他的死誇獎他一句死得好。
眼看著原主即將成年,不久後將會“奪走應該屬於司武的一切”,徹底繼承家主之位。魔武大陸突然開啟了一個新的秘境,秘境主人就是那位隕落已有千年的聖域強者。
在這片大陸上,實力強大的魔武者死後,屍體會自動化為秘境。秘境中往往藏有魔武者生前的所有力量,和各種珍藏武技,只要通過了考驗就能自動獲得。
這也意味著,只要有人得到聖域強者的傳承,就能成為未來的聖域強者。
那可是千年都未曾出現過的聖域級強者,如此龐大的誘惑,足以讓整片大陸的人都為之瘋狂。
哪怕是素來不喜歡打打殺殺的原主,也執意要求家族派高手過來護著他進入秘境,獲得傳承。
他確信,只要自己獲得了聖域強者的傳承,即使他身為凡人,也能因此一飛衝天,從人人看不起的紈絝,變成所有人都要仰望的頂級強者。甚至是帶領整個家族,傲視整片大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