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使得周圍所有人臉色驟變,即便是司祁也驚訝了,他好奇說:“你難道對傳承沒有想法?”
這怎麽收了一個戒指,就願意把傳承拱手相讓了呢?
楚渢輕輕頷首:“我距離聖域只有一步之遙,無需舍近取遠。”
平平淡淡一句話,所蘊含的意味卻足以讓所有人呆愣當場。
他們料到楚渢實力絕對不低,卻沒想到他已抵達了如此境界!
可這樣的人,為何要為了區區一個戒指而甘願護在司祁的左右?司祁何德何能,可以使得楚渢另眼相看?
難道……是因為美色?
眾人仔細觀察了一下司祁的容貌,的確,一顰一笑皆有說不出的迤邐風情,加上那華美的打扮、與神俱來的矜貴氣質,毫無疑問比天底下任何人都要美麗。
一時間,竟然隱隱有種被說服了的感覺,看向司祁的目光裡多了幾分和以往不同的異樣色彩。
跟在司祁身邊的客卿們紛紛露出不妙之色,互相交換了幾個眼神,婉拒道:“不過是區區一個戒指而已,如何能請得動您出手相助,還是不必了。”
司祁不客氣道:“怎麽,你這意思是覺得楚渢在撒謊,怕他出爾反爾,還是怕他趁我不備的時候暗中偷襲?”
客卿們哪敢說是,連忙道:“豈敢,只是區區一個戒指如何能請得動楚前輩,少爺莫要開玩笑了。”
“玩不玩笑,還要看當事人怎麽想。”司祁冷哼一聲,眉梢一挑對楚渢質問道:“楚渢,你覺得我的一個戒指,值得你出手替我解決麻煩嗎?”
楚渢毫不猶豫的說:“當然值得。”
客卿們面色陰沉,在這種眾目睽睽的場合又說不出讓楚渢離開的話,只能冷著臉眼睜睜看著楚渢來到司祁身邊。
來到這裡之後,楚渢注意到這片地方的溫度格外溫暖,疑惑看向司祁,隱約感覺到一些不對——一位強大的魔武者,會需要火堆這種東西取暖嗎?
司祁繼續方才的話題:“你不在意聖域強者的傳承,又為何要來到這裡?”
楚渢解釋:“親眼目睹聖域級的力量,或許對我的突破有所啟發。”
司祁恍然。點點頭,就仿佛和楚渢關系已經很熟絡了一般,心安理得地取出手腕上的紅瑪瑙手鏈,舉起刻刀自顧自地勾勒著,沒有再進行言語交流。
楚渢仔細看著司祁的動作,發現那輕松就能捏碎的脆弱珠寶,對司祁而言似乎需要用一番力氣才能刻出,結合面前的火堆和周圍的溫度,楚渢說:“你……”
司祁語氣隨意:“沒錯,我是一名凡人,沒有任何的魔武力。所以需要這些外力來保護自己,不然用不了多久就會被凍死。”
楚渢驚訝道:“你竟然是凡人?”
司祁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歪著頭笑吟吟看著他,語氣像是在威脅,又像是在撒嬌。
“怎麽,你看不起凡人?”
“不,”楚渢思索著說:“你不像凡人,你……”他不知道這種神奇的花紋具體叫什麽,因此話頭略微停頓了一下,司祁接過來道:“凡人就凡人,難道凡人會比魔武者弱?至少我就比這群人強。”
過於離經叛道的話,聽得周圍所有魔武者無不皺起眉頭。楚渢目光落在掌心的戒指上,沉默片刻,頷首道:“你的確很厲害。”
一群圍觀者聽到之後臉色越發古怪,視線在司祁和楚渢之間打轉,落在司祁容貌上的時間最長,顯然都是想到別出去了。
司祁倒是沒想過這回楚渢會出現的這麽快,既然他都來了,那麽司祁也就不再著急尋求自保手段了。他心情愉快地將一串紅瑪瑙手鏈刻好,戴回手腕上,對楚渢道:“行了,帶我去秘境深處吧。”
楚渢點點頭,起身走向叢林,司祁:“等等。”
楚渢回過頭來:?
司祁指了指四周的草木:“這裡的樹木對你而言或許和外面的花草沒有任何區別,但對我來說就像是刀山劍林,隨便一個落葉都會劃破我的身體。”
楚渢神色微變。
他剛一見到司祁,便覺得此人氣度不凡定非常人,待見到法陣出現,內心更是確定了這種想法。
就算稍後得知司祁是沒有任何修煉資質的凡人,他也確信擁有如此神奇魔具的司祁實力絕對可以碾壓無數的魔武者。
對司祁從來沒有過輕視的楚渢直到這一刻,才終於意識到司祁的脆弱,眉心微蹙的說:“既然如此,你為何來到這裡。”
“因為我感興趣啊。”司祁坦然道:“只要是我感興趣的事情,就算是刀山火海我也會來看一看。”
楚渢語氣突然變得有些冰冷:“你這是在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人生苦短,及時行樂。”被愛人斥責後,司祁也不生氣,反而張開雙臂,笑吟吟道:“你若怕我受傷,就抱著我前進吧。”
楚渢面色冰冷,絲毫不為所動。
少年也不著急,在周圍人嘲諷的注視下大大方方地舉著雙手,一幅反正我也不怕丟臉,大不了你就拒絕我啊的樣子。
於是數個呼吸的功夫後,楚渢終究是難以抗拒少年含笑的明亮眼眸,板著臉走過來,彎下腰將少年抱了起來,冷冰冰道:“下不為例。”
話落,似乎是周圍人不敢置信的目光過於灼熱,楚渢帶著司祁輕身一躍,直接飛下了這座山頭。